第七十一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劉備能怎么說,他反應很快,拱手道,“一切都按陶公的意思辦,備沒有意見。”
“嗯?!碧罩t點了點頭,又開始斥責曹豹,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玄德是多大的胸懷,再看看你,日后多向玄德學一學。”
陶謙的語氣很微妙,看來他是要保曹豹。劉亨能夠理解,鄭玄也不是萬能的。它可以讓陶謙做出決斷,卻不能讓陶謙自毀臂膀。
曹豹犯了再大的錯,他也是陶謙穩(wěn)定徐州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要這個價值還沒有失去,陶謙就會一直保護曹豹,所以劉亨的初衷也不是扳倒曹豹,就是想給他點教訓,順便為劉備樹立威信。
可是陶謙的態(tài)度是出乎劉亨意料的,保曹豹是一部分,可是他怎么隱隱約約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陶謙好像已經(jīng)對劉備生了芥蒂,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
酒宴一散,曹豹和劉備期間的所言所行,徐州士族的態(tài)度,包括陶謙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風一樣的傳遍了整個徐州官場。
劉備自然成了最后的贏家,可是又好像不是最后的贏家。
瑯琊的事情揭過去了,陶謙最后也沒有提讓劉備退出諸城的事情,好像是默許他可以繼續(xù)在那里駐兵。
曹豹也得到了懲罰,官職被削,里子面子全丟盡了。就算日后想要恢復,不大不小也是樁麻煩,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外,不管怎么說,徐州士族不再排斥劉備了,一部分甚至開始主動與他接觸。
更重要的是,孫乾、糜竺從此之后成了劉備的親密伙伴,劉亨甚至覺得陳登父子也是可以爭取。陶謙或許不知道陳登父子的厲害,可劉亨是最清楚的。
這兩個人后來周旋于劉備,呂布,曹操、袁術等數(shù)個大諸侯之間,卻能夠保全自身,根據(jù)當時的情勢做出最正確的判斷,最終讓陳家成為徐州地方最大的勢力。統(tǒng)治了徐州的曹操,也不得不倚重這父子二人,把江淮防線全權交托給陳登負責。
陳登也不負眾望,提拔人才,恢復生產(chǎn),整頓城防兵甲。之后更是數(shù)度擊退孫策的進攻,令小霸王望城興嘆,不能進中原半步。
有機會去拜訪一下吧,但是不會是現(xiàn)在,因為陶謙竟然傳命令給劉備,讓他速回瑯琊,徹底掃清當?shù)氐姆丝堋?p> 這個命令突如其來,劉亨原本的布置都被打亂了。他本想去拜訪陳登、糜竺、孫乾幾人,為劉備拉拉關系,好不容易戰(zhàn)勝了曹豹,正是收拾人心的時候。
可是陶謙的命令偏偏在這個時候下到了劉備手上,連見劉備一面都沒有。陶謙推辭說自己舊疾再犯,不能相送,派糜竺代替,瑯琊北部就全權交托給劉備了。
面對陶謙這樣的說辭,劉備還能說些什么呢?只能帶著張飛,劉亨,糜竺踏上返程的路途,糜竺順道要回趟家。
也有個意外之喜,就是鄭益。劉亨原本以為劉備的夸獎只能讓他感激一兩天,過去就沒事兒了。誰知道鄭益竟然死皮賴臉的纏著劉備,說要跟著他一起到瑯琊建功立業(yè)。這小子是多缺愛啊,說兩句好話就纏上了。劉備也不好拒絕,只能同意。
說起這個,劉亨更愁了。自己拐帶鄭益的事情似乎也應該跟鄭玄有個了結的,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應該……應該不會太差吧。我只是把你兒子帶出來旅旅游,免費的呀。
這個理由沒能說服劉亨,看來鄭玄那里還有一關要過呀。算了,先拖著再說。
劉備做的有些過火了,讓陶謙都生起了忌憚??商罩t不知道劉亨完全是狐假虎威,扯起鄭玄的虎皮做大旗,實際上人家鄭玄根本就沒有表態(tài),是他陶謙自己想多了。
唉,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這一行有喜有憂,總體來說還是值得高興的。所以回程的時候,張飛、糜竺臉上都帶著笑意。
劉備、劉亨也和他們聊得很暢快,鄭益這小子很煩人,總想插話,找存在感。劉亨保證,要不是因為他爹是鄭玄,這小子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這么大,實在是惹人煩,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言談之間,糜竺吐露了幾分陶謙的意思,原來是讓他回鄉(xiāng)閑居一段時間,給他放個假。
好家伙,徐州別駕都放假了。陶謙做的可真是絕,連跟了他這么多年的糜竺不忘了敲打一番。
好在糜竺并不在意,他說自從做了別駕從事以來,家里的生意都是交給他弟弟糜芳打理。他確實也不是很放心,正好趁這個機會回家看一看。
糜竺說他家在朐縣(連云港一帶),靠近東海,郡名由此而得。東海早先也叫郯郡,春秋時期,郯國國主郯子,就是連孔夫子都向他求問的那個老郯就是在這里。這個老郯可不得了,二十四孝中‘鹿乳奉親’說的就是他。
劉亨知道糜竺的意思,他不想讓劉備他們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覺得這是他們的錯,談論地方風俗是想讓他們快些忘掉這件事。
所以劉亨也很配合,“聽說這個郯子治國向來是講道德,施仁義,我看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培養(yǎng)出像子仲兄這樣的謙謙君子了吧?!?p> 這話引起一陣大笑,糜竺謙讓,眾人揶揄,畫面很和諧,暫時把煩惱都拋到了腦后。
劉備也想跟糜竺多親近親近,主動提出要到糜竺家里拜訪,糜竺自無不可。
一行人連著趕了四五天的路才到了東海糜家,天色已大暗,眾人在糜竺的安排下沉沉睡去。
劉亨他們走的早,不知道下邳發(fā)生的事情。當天晚上被禁足在家的曹豹大發(fā)脾氣,摔杯碎盞,乒乒乓乓了一整夜。據(jù)說曹府的管家被他吊起來抽,奄奄一息的被人抬去救治了。
“沒用的東西,出的什么破計策,還說一定能夠扳倒劉備,現(xiàn)在呢?劉備好好的回瑯琊了,老爺我倒是被拘禁在府,半步不得外出。想起這個我就來氣,去,吩咐下去,給那個老小子治傷的時候,先用鹽水過一遍,那樣好的快!”
侍奉的人哆哆嗦嗦的下去傳命了,曹豹枯坐在椅子上,這次真是賠大了。職位被削了不說,還被禁足在府。
其實哪怕曹豹只是個平頭百姓,以他曹家在徐州軍中的勢力,新上任的人也只能是個擺設。至于禁足在府,也只是說說而已,誰敢管他曹豹要去哪里?
曹豹受不了的是這份恥辱,現(xiàn)在徐州哪個官員不在嘲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備啊,劉備,老子當初怎么就聽了管家那老小子的辦法呢?還是應該那么干呀,曹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近我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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