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銀子
朱由檢與私生子李天暢談一番后,也是一掃先前的頹廢之氣。
闖賊攻城拔寨,京師危在旦夕,讓他這些日子也是焦頭爛額,滿臉愁容。
可是現(xiàn)在他豁出去了!
既然滿朝臣工不愿替君分憂,一幅袖手旁觀的姿態(tài),那他只能自救!
讓自己的私生子領(lǐng)兵造反,另起爐灶,再造大明!
“王承恩,你是否覺得朕這么做太過于荒唐了?”
返回紫禁城后,看到一直沉默不語跟在自己身后的秉筆太監(jiān)王承恩,朱由檢也是開口詢問。
“皇爺這么做,自然有皇爺這么做的道理。”
面對朱由檢的問話,王承恩也是微微躬身,恭維了朱由檢一句。
“現(xiàn)在滿朝臣工食君俸祿,卻不替君分憂?!?p> “恐怕他們?nèi)鐖D山西的那些降將一般,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想投奔闖賊了!”
朱由檢想到這么多大臣,武將,竟然在朝堂上一個個保持緘默的樣子,他就氣憤!
“這是我皇明的天下,外人終究是靠不住的,還是得靠自家人?!敝煊蓹z似乎在喃喃自語。
想到自己的私生子李天的謀劃,他也是充滿了期待。
要是李天真的成功了,那大明就能重新的煥發(fā)新生!
“此事你要保密,要是泄露了半分出去,朕要你腦袋!”
想到這可是他和自己私生子的驚天密謀,只有王承恩知曉,朱由檢也是看了他一眼,言語中滿是警告。
“皇爺放心,奴婢會將此事爛在肚子里!”
面對朱由檢那銳利的目光,王承恩也是渾身一顫,急忙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以后朕不方便出面,與天兒聯(lián)絡(luò)的事情,就由你去吧?!敝煊蓹z吩咐說。
“奴婢遵旨。”
王承恩可是知曉這位皇爺?shù)男愿穸嘁啥葰?,自然不敢拒絕。
要是他拒絕的話,說不定馬上就要腦袋落地。
“天兒說的購買車馬,船只的事情,你盡快的去辦。”
朱由檢也知道,一旦闖賊攻破居庸關(guān),那京師必定守不住了。
為此,他也是決議聽自己兒子李天的建議,趁機發(fā)一筆橫財。
“皇爺,京師的車馬眾多,天津衛(wèi)的船只要盤下來更是需要耗費不少銀兩,可是內(nèi)帑銀子估計不夠。”
王承恩不僅僅是秉筆太監(jiān),還管著朱由檢的小金庫,也就是俗稱的內(nèi)帑。
現(xiàn)在朝廷府庫無錢糧,朱由檢的這個內(nèi)帑,實際上也快空了。
“銀子不夠,這可怎么辦呢?”
朱由檢也是眉頭緊皺著,犯了難。
“你覺得天兒所說的,朝廷大臣家中金銀珠寶無數(shù)只是不愿意拿出來替朝廷應(yīng)急,是真是假?”
朱由檢皺眉思索了一陣后,突然開口問王承恩。
“這個,奴婢不知。”
王承恩自然是知曉王公大臣家中資財無數(shù)的,可是他卻不敢告訴朱由檢。
以這位皇爺?shù)哪蛐?,勢必大發(fā)雷霆,而后讓自己帶人去查驗或者抄家。
他這個太監(jiān)本就是外朝那些王公大臣的眼中釘,肉中刺。
要是自己卷了進去,一旦有朝廷大臣彈劾,自家皇爺說不定轉(zhuǎn)頭就將自己給賣了,說自己是權(quán)閹。
想當(dāng)初前前任兵部尚書陳新甲奉朱由檢的命令和關(guān)外的清兵暗中議和。
誰知事情敗露。
朱由檢為了保存自己的名聲,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了兵部尚書陳新甲的身上,直接將其斬首。
王承恩一直待在朱由檢的身邊,自然知曉他的性子,為此不敢將自己給搭進去。
“你不知曉,那就去查驗一番?!?p> 朱由檢對王承恩道。
王承恩沒有想到,最終事情還是落到了自己頭上,他也是心里泛苦。
這可怎么去查驗?
這可是得罪人的活兒。
他正欲要拒絕的時候,朱由檢卻是出了招。
“天兒當(dāng)日還慫恿朕去劫掠那些富可敵國的王公大臣呢,你也可以仿效一二?!?p> “奴婢遵旨?!?p> 王承恩能夠擔(dān)任秉筆太監(jiān),自然也是聰穎之人,當(dāng)即明白了朱由檢的意思。
那就是假裝成劫財?shù)姆送?,直接闖入對方的府邸,自然能夠查驗出對方是否有數(shù)額巨大的錢財。
“皇爺,那奴婢去查驗誰家為妥呢?”王承恩請示。
“你去嘉定伯府邸看看吧?!?p> 朱由檢知道嘉定伯周奎一向吝嗇,朝廷募集銀兩的時候,他也是摳摳搜搜的。
當(dāng)初朱由檢還指望他帶頭募捐呢,誰知道他卻是一個吝嗇鬼,讓他失望至極。
他好歹也是國丈,卻不愿意拿出銀兩替國分憂,讓朱由檢對他心里也是不滿的。
為此,他現(xiàn)在要王承恩去國丈,也就是嘉定伯的府邸看看,到底他是真的窮,還是假的窮。
王承恩領(lǐng)命后,旋即就折返回了東廠,將任務(wù)部署了下去。
東廠和錦衣衛(wèi)作為皇帝直屬的廠衛(wèi),因遭遇外朝大臣的彈劾,所以裁減的厲害,現(xiàn)在勢微。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在暗處有著強大的力量,只是不方便展露而已。
當(dāng)夜,月明星稀,樹枝搖曳,一伙手持刀刃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嘉定伯府。
這些黑衣人徑直的闖入了嘉定伯周奎的府邸,不等那些武裝家丁反應(yīng)過來,他們就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面對架在脖子上的兵刃,那些家丁也是嚇懵了,一個個不敢動彈了。
這些黑衣人動作干脆利落,很快就闖入了內(nèi)宅,將渾身光溜溜的嘉定伯周奎從床榻上拽了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我可是國丈爺,你們想找死嗎?”
面對那明晃晃的刀刃,周奎也是嚇得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了。
“我知道你是國丈爺,所以這才來找你的?!?p> “你們找我作甚?”
“聽說國丈爺富可敵國,我們是求財而來。”
“胡,胡說八道,我窮得叮當(dāng)響,哪有什么錢財......”
聽到對方求財,國丈周奎也是面色一變。
“不給銀子也好說,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領(lǐng)頭的黑衣人冰冷的刀刃抵住周奎的脖頸,厲聲威脅。
“我,我給?!?p> “你們想要多少?”
面對架在脖子上的鋼刀,周奎雖萬分不情愿,可是不得不妥協(xié)。
誰讓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
“三十萬兩銀子?!?p> “什么,三十萬兩???”
周奎聽到此話后,也是滿臉的震驚。
這些匪徒也太囂張了吧,一開口就是三十萬兩。
“四五千兩銀子我有,可是三十萬兩銀子,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啊?!?p> “你既然拿不出來,那我們就殺了你,自己去搜了!”領(lǐng)頭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
“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p> 周奎看到這幫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闖入府邸,一言不合就要滅口,心里也是怕了。
自己啥時候招惹了這么一群亡命徒呢?
可是他很快也就釋然了。
三十萬兩白銀,就算自己給了,對方就算是拿到也一時半會運不走。
只要自己先脫身,那這幫匪徒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