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血芒便是遁出數(shù)百米,隨即微微一晃后墨嵩的身形顯現(xiàn),差點沒從半空中掉下去。
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墨嵩努力控制著身體緩緩落在地面上。
可當他抬起頭來看著前方數(shù)米之外的白鈺時,臉上不由滿是絕望。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人逼到如此程度。
而此時,白鈺手中轟拳的拳勢也終于凝聚完成,那駭人的威勢更是讓墨嵩無比恐懼!
沒有絲毫停頓,趁著墨嵩心神受創(chuàng)難以運轉(zhuǎn)靈氣抵抗之際,白鈺一拳毫不猶豫的落下,拳頭直指墨嵩那張滿是駭然恐懼的臉。
“你敢殺我!!”墨嵩牙呲欲裂;
到了此時,他心里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高傲,做不到開口求饒;他拼命催動筑基期的威壓,試圖借此威懾白鈺。
可白鈺卻并不吃這一套,看著墨嵩那張強裝威嚴的老臉,白鈺心頭沒有絲毫波動。
眼見白鈺并不受自己氣勢干擾,墨嵩眼中決然之色一閃即逝,隨后他的身體上突然爆出一道駭人的血光,化作一道無比濃郁的血色護罩將其整個人包裹住,他周身氣勢也是瞬間大變。
陰冷、血腥、暴戾...
此時的墨嵩就如同一個負面能量聚集體,那一道道強烈到無法言語的各種負面情緒,哪怕是此時的白鈺也不由感到有些心悸!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時白鈺凝聚到極致轟拳也終于落下;
碩大的拳頭上燃燒著黑色火焰,拳鋒更是顯現(xiàn)出一道厚約數(shù)寸的拳罡,這一拳的力量,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白鈺自身該有的力量,甚至超越了練氣后期!
轟——
下一刻,一聲震破山林的巨響響起,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浪更是讓這片石林化作廢墟,無數(shù)碎石漫天爆射形同末日,
而火拳與血盾碰撞的一剎那兩者竟是勢均力敵,白鈺想象中的摧枯拉朽并未出現(xiàn),這也讓他臉色微微一變。
要知道他此時這種狀態(tài)可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若是無法快速解決導(dǎo)致陷入僵局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這里,白鈺雙眼一閃左手抬起又是一記轟拳落下,而這一次那血盾終于有些支撐不住,開始出現(xiàn)道道細微的裂痕。
可就在他準備一舉攻破這血盾之時,卻只見一張巨大的面孔突然浮現(xiàn)在血盾表面,當那張面孔看到白鈺時,不由張開嘴神情無比憤怒,可卻是沒有半點聲音發(fā)出。
而這詭異的一幕讓白鈺手上也是微微頓了一下;可隨后他面上便是掠過一道狠厲之色,毫不猶豫又是兩拳落下。
咔嚓——
這次再無意外,那血盾再也無法承受四次轟拳的力量,直接炸成漫天血光緩緩消散在了天地之中;那張詭異的大臉也是帶著一臉不甘的神情徹底散去。
見此,白鈺也終于松了口氣,可當血盾散去他看到里面的墨嵩時,臉色卻是再度巨變!
而讓他面露駭然的不是墨嵩本人,而是后者額間那顆不斷蠕動的血色肉瘤。
“這是?。⊙M種!”
眼前一幕讓白鈺有些駭然。
他本以為上次遇到血獸只是意外,卻沒想到這詭異的血蠱居然離自己如此之近;墨嵩身為外門長老亦如此,那宗門其他長老...
白鈺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他甚至更不敢去想整個曲當城到底還有多少如墨嵩這般的存在!
看著那不斷掙扎的血蠱種,白鈺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與凝重。
此時的墨嵩雙眼無神,渾身除了腥臭的血腥氣味兒外,再感受不到半點身為“人”的氣息;白鈺清楚,此刻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墨嵩”了。
或許是剛才那一道血盾耗費了血蠱種太多的力量,此時的它除了操控著墨嵩不斷發(fā)出咆哮之外,再也無法發(fā)動任何攻擊。
對于這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白鈺自然也不會放過!
嗆——
一柄鑌鐵長槍出現(xiàn)在他手中,隨即他抓著槍尾手腕一抖,竟是用長槍使出云霧劍法朝著那顆血蠱種刺去;半丈長的鑌鐵槍,此時在他手中卻如同握著一根纖細的樹枝般,看上去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不過白鈺也沒辦法,他此時的體型除了長槍外根本就無法找到適合的武器,雖然用長槍使劍法有些另類,但好用就行。
長槍似電,幻化出數(shù)十道槍尖刺在那顆血蠱之上,發(fā)出一陣叮叮當當如打鐵般的聲響;而一式云霧劍法打完,長槍的鑌鐵槍尖也淪為了一坨廢鐵。
但一息間遭受數(shù)十次刺擊,那顆血蠱種也未能幸免,終是被刺破了堅硬的外甲,頓時間滔天血霧翻涌而出,隨之發(fā)出一絲不甘的尖嘯后便干癟了下去。
而此時也剛好達到五分鐘的時限,白鈺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身體一軟啪嘰一聲摔在地上,體型也漸漸縮小變回了常人大小。
此時,白鈺渾身氣息虛弱到了極致,竟是連勉強撐著站起身來也難以為繼。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就這么躺下休息,使出渾身力量出一把回氣丸塞進嘴里,感受著氣海漸漸恢復(fù)的一絲靈氣,他沒有絲毫猶豫,掙扎著往遠處跑去!
他很清楚血蠱種的死亡必定會引來那位幕后之人的探查,之前那張大臉更是給他一種很不祥的預(yù)感,而且他總覺得那張大臉似乎有幾分熟悉。
只可惜,在濃郁的血氣掩蓋下那張大臉顯得有些模糊,所以也并未能完全窺其全貌,一時間他也無法弄清楚那張臉到底是誰。
而就在白鈺一槍刺破血蠱種之時,此時云霧山上剛送走巫奇等人的鄒元華,卻是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該死的白鈺?。 ?p> 掌門別院外,感受著屋內(nèi)傳來的滔天憤怒,烏清等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可卻沒有人敢上前詢問,就連身為筑基后期的烏清也不例外。
過了許久,屋內(nèi)的憤怒才漸漸平息。
只見鄒元華滿臉陰沉的走出房門,隨即視線掃過下方的一干長老執(zhí)事,說道:“郁方、茍慶、蕭應(yīng)城,你們帶領(lǐng)所有空閑弟子,哪怕是將云霧峽谷翻一遍,我也要看到白鈺的人頭?。 ?p> 被點到的三人各自對視了一眼,絲毫不敢怠慢,連忙應(yīng)是隨即退下。
知道三人走后,烏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門主,此事...不是墨長老正在執(zhí)行么,為何...”
聽到烏清的話鄒元華臉色更加陰沉,本已經(jīng)壓下的憤怒與殺意也忍不住再次迸發(fā),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墨嵩,死了!”
“怎...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場中一干長老執(zhí)事大驚,滿是難以置信。
雖然墨嵩的實力在一干長老中屬于墊底,但好歹也是筑基期的存在。
可他明明只是去抓捕一個練氣初期的廢物,又怎么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