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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仙洲之輪回

第八章 老酒館

盤古仙洲之輪回 左手順時針 3214 2022-01-18 00:08:51

  “老酒館”就是玄武城中的一家酒館的名字,是城里的唯一一家酒館,玄武城里喜好杯中之物的人都是呼朋喚友相聚于老酒館。

  也不是沒有商人想著從別的地方運些其他的酒水來販賣,有可能是本地酒鬼喝慣了老酒館的酒水,其他的酒根本喝不進去。也可能是從外地運送過來的成本實在太高,跟老酒館沒法競爭,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從別的地方販酒水來玄武城賣了,總之老酒館壟斷了玄武城的酒館生意。

  老酒館只賣一種名為“老酒”的酒,據(jù)玄武城當?shù)氐娜苏f,自從老酒館開業(yè)到現(xiàn)在,就一直只賣這一種酒,價錢也從來沒變過,一壺酒一分銀子,童叟無欺。

  趙叔一年三百六十天,風(fēng)雨無阻,每天兩壺老酒,一碟醬牛肉。

  不過趙叔從來都不來打酒,都是由酒館伙計,每天傍晚送到趙記鐵匠鋪。

  云天河從來沒有看到過趙叔付過酒錢,也從來沒有喝到過趙叔的酒。自從嘗過老酒的滋味之后,云天河加入了玄武城酒鬼的行列,奈何囊中羞澀,不能痛快暢飲,他見趙叔每天都有酒喝,就想著混點酒來解解饞,但他坑蒙拐騙,賣萌撒嬌無所不用其極,卻始終未能如愿,趙叔就是不愿分他一滴。

  自從云天河懂事以來,從沒見趙叔短過他的衣食,但就是不讓他碰自己的酒。

  后來,趙叔實在是被他弄得不勝其煩,這才有了賣鐵器拿提成換酒的銷售模式。

  玄武城地處邊關(guān)附近,是一座小城,當?shù)氐木用癫欢唷>用裆?,自然種地的就少,鐵匠鋪的農(nóng)具好久才能賣出去一把,其他的日常用的菜刀、剪子等鐵器都是耐用的東西,也不會有人天天來買,所以云天河也是偶爾才能買一回酒解解饞,今天實在是被酒癮給折磨慘了,所以看到趙淇上門才那么激動。

  居民少,卻不代表玄武城的人少,因為地處邊關(guān),前往邊關(guān)貿(mào)易的過路商旅絡(luò)繹不絕,所以玄武城每天還是很熱鬧的。

  關(guān)外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為了保證貨物和人員的安全,通常商旅都會請一些護衛(wèi),護衛(wèi)的兵刃可是經(jīng)常需要更換或者修理的,對于要求修理或者購買兵刃的活,趙叔一概不接。

  云天河奔著能多掙點酒錢的目的,勸說趙叔接下這些活,但是趙叔從來都是搖頭,試了幾次,看趙叔像是玄武大神吃秤砣--鐵了心的樣子,無奈也只能聽之任之了,只是每每拒絕這些兵刃的活后,都會心痛好一陣子。

  趙叔每天不缺酒喝,兩個人每日打鐵,體力消耗巨大,吃的也多,尤其云天河是個飯桶,等閑人家早就被他吃窮了。叔侄二人的日常用度卻從不見短缺,云天河仔細算過,靠鐵匠鋪的那點收入,根本養(yǎng)不活他們叔侄二人,所以云天河經(jīng)常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個“山二代”。

  玄武城來往的過路商旅不少,云天河覺得山大王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yè)。

  趙叔平時不茍言笑,相貌粗惡,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看著不像個老實巴交的鐵匠。云天河思來想去越發(fā)確定只有山大王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yè)才能供得起叔侄二人的日常用度,趙叔指不定就是哪路好漢在玄武城的探子,俗稱踩點的,說不定趙叔白天打鐵掩人耳目,晚上就會偷偷地出城做著嘯聚山林,劫富濟貧的勾當。

  這樣一來,趙叔不肯維修打造兵刃的舉動也有了完美的解釋。既然都想著嘯聚山林,劫富濟貧了,那自然是不能為他們維修打造兵刃,否則不是資敵么?肥羊的兵器越破,得手的機會不就越大了嘛,小白胖子以為這才是“真相”,心里為自己的機智和完美的邏輯閉環(huán)默默地點了一個贊。

  老酒館可以打酒也能堂食,各種下酒小菜種類繁多,但是云天河只偏愛老酒館的醬牛肉和燒雞。

  相比醬牛肉,燒雞要便宜的多,為了能多喝點酒,云天河一般只肯買半只燒雞。實在饞的厲害了,也會厚著臉皮,買只燒雞回去和趙叔一起喝酒,蹭他兩片醬牛肉,只要不討酒,趙叔對于他蹭醬牛肉的行為倒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今天運氣不錯,二哥,給我打一壺老酒,切一只燒雞。”云天河帶著趙淇和趙藝畫走進老酒館,掃了一眼之后就嚷開了。

  “呦,天河今天又開張了??!”

  “你平常不是只買半只燒雞的么,今天怎么想起來買一整只,不多換一壺酒了?”

  “今天還是帶著朋友來的???”

  熟悉的老酒客們,聽到聲音向門口看去,看到是云天河帶著兩位姑娘進來了,認得他是城里趙記鐵匠鋪的小伙計,年紀不大,酒癮卻不小,經(jīng)常會在老酒館里和他們共同飲酒,紛紛開口與他說話調(diào)笑。

  趙淇隨云天河進入老酒館,四下打量,與其說是酒館看著更像個茶樓或者戲院,一進門就見到一個占地不小的戲臺,左右兩邊分別寫著“出將”、“入相”。

  臺上正有一男一女在打鼓拉弦唱著小曲,雖說是小曲,但是曲調(diào)高亢,沒有其他地方的小曲那么婉約溫柔。

  酒館地方很大,擺滿了方桌,此時外面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酒館里坐滿了客人,只有最靠戲臺的那張桌子還空著,在這里喝酒的人形形色色,有身穿儒衫的讀書人,有衣著光鮮亮麗的富商,有攜帶兵刃的武士……

  因為座位有限,有些人是臨時拼桌的,人很多,卻并不嘈雜,大都是靜靜地自斟自飲,偶爾和相熟的人說話,也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剛才云天河進門的那一聲嚷嚷顯得尤為突兀,所以引得在座的不少酒客向他看去,并紛紛跟他打招呼,小白胖子定是這里???。

  云天河喊的二哥是老酒館的掌柜,年紀和趙叔差不多大,但是掌柜從不讓云天河喊他二叔,一直堅持讓云天河喊他二哥,云天河也只能隨著其他的老酒客一起喊他二哥了。

  云天河覺得老酒館能在玄武城壟斷酒館這個行業(yè),二哥確有其過人之處,這份隨和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每次云天河看到二哥都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讓趙叔向二哥學(xué)學(xué)這和氣生財?shù)拇椭?,別每次有顧客上門都是板著一張臉,雖然這很符合山大王的人設(shè),但這樣不利于鐵匠鋪生意發(fā)展壯大,影響到了云天河的提成收入。但是一想到趙叔從來不接兵刃的活,估計這輩子鐵匠鋪都做不大了,也就漸漸熄了這個念頭。

  “你趙叔的酒已經(jīng)讓伙計送過去了,你回去晚了可就趕不上了晚飯了。”二哥一邊打酒,一邊跟云天河說著閑話。

  “我今天另有要事,就不回去和趙叔一起喝酒了?!痹铺旌勇唤?jīng)心地回答。

  云天河看著二哥往酒壺中打酒,口中津液橫生,都快要從嘴角溢出來了。

  “哦?今天做大買賣了?想一個人在我這里吃獨食了?”二哥隨口問道,然后把打好的酒放在柜臺上,又轉(zhuǎn)過身去,示意伙計讓開,從裝滿各種小菜熟食的盤子里拿起一只最肥的燒雞,走到案板邊,三兩下就麻利地切成了大小均勻的小塊。

  “酒和燒雞是為袁先生準備的,想請他幫個小忙?!痹铺旌优吭诠衽_上隔著壺身使勁地聞著酒香,似乎想隔著壺身將酒吸出來。

  “是不是又遇到擺不平的主顧,要去請袁先生幫忙???你今天運氣不錯,還沒有客人‘加菜’,但愿你的酒和燒雞沒有白買?!倍鐚⑶泻玫臒u連同一壺老酒一起遞給云天河,笑著說道,看來請袁先生江湖救急,小白胖子不是第一次干了。

  云天河接過酒壺和燒雞,將趙淇主仆二人帶到中間的那唯一的空桌上。

  “淇姑娘,我們就坐這里吧,這里比較靠前,聽得比較清楚,又不會太吵?!痹铺旌邮抢暇起^的???,知道哪里的位置最好。

  “這張桌子為什么沒人來坐?”趙淇看到不少人寧愿拼桌,也不坐到這張空桌上,不解地問道。

  “別動!這不是給你吃的?!痹铺旌优拈_趙藝畫伸向燒雞的筷子。

  趙藝畫見燒雞外皮橘黃,肉質(zhì)白嫩,有股淡淡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嘗,哪知死胖子竟然不讓她吃。

  趙藝畫被人遺棄,是被餓過的,她最是耐不得餓,一看到吃的就兩眼放光,雖然被小姐帶回家之后衣食不缺,但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還是會狼吞虎咽,為此被教授禮儀的嬤嬤教訓(xùn)過多次,因為小姐總是護著她,所以這個毛病一直也沒改過來。

  此時看到美食近在眼前,死胖子竟然不給她吃,眼睛瞬間紅了起來,把什么都拋之腦后,眼中只剩下這盤肥美的燒雞,干脆把筷子一扔,就要直接上手去搶。

  “死胖子,快給我,不給就咬你!”趙藝畫兩眼通紅,兇神惡煞地沖云天河叫著,那模樣跟路邊搶食的野狗有幾分相像。

  “你屬狗的啊,還真咬?。 痹铺旌訛榱俗o住燒雞,猝不及防地被趙藝畫一口咬在了胳膊上。

  “好了,藝畫!小二,上些酒菜,這個燒雞再切一盤?!?p>  趙淇知道趙藝畫有護食的毛病,看到臨近的酒客都向她們看來,小臉有些發(fā)紅,趕緊拉住趙藝畫并安撫她,正好也到了吃飯的時候,看樣子云天河點的酒和燒雞并不是給她們食用的,因此又讓小二趕緊端些酒菜過來,否則,趙藝畫可沒那么容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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