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北魁男兒的雄風(fēng)
云遲只覺得魏賀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便有一道炸雷在對面兩人站立的地方響起。
再細(xì)看時,卓王已經(jīng)帶著一圈劍芒和玉樓纏斗成團。
玉樓似乎早已對魏賀的手段司空見慣,只是隨意地抖開折扇將身前的劍光盡數(shù)格擋,眨眼的功夫,兩人以快打快,竟然互換了兩百來招。
“王賢侄,你們便帶著跋峰去吧。此物乃控制他的關(guān)鍵,需得御物境后期的修士以氣機維持,才能發(fā)揮功效?!痹评碓谄腆@訝之后早已迅速恢復(fù)冷靜,將那方紫晶匣遞給王習(xí)之。
隨后他向一旁正仔細(xì)觀察戰(zhàn)局的云遲招了招手,吩咐道:“遲兒,你且代為父送貴客們下山?!?p> 早就吃夠了超凡者毒打的云遲聞言立馬回神,毫不猶豫上前熱情道:“請父王放心,遲一定盡心完成您的安排。王世兄,各位大人,顧偃師,請了!”
說罷他也不等那幾個官僚貴族的反應(yīng),趕緊向顧清霜遞了個眼神,領(lǐng)著她率先準(zhǔn)備離開戰(zhàn)場。
“想走,當(dāng)我不存在嗎?”跋蒼的聲音在一陣?yán)呛康陌殡S下響起時,他已然高躍至眾人上空,帶著雷霆之勢踩了下來。
眾人還沒來得及考慮是反擊還是躲避,一根粗大的藤蔓破土而出,對著空中一抽,在凄厲的破風(fēng)聲中將那襲擊過來的狼影砸進山壁,震落許多積雪。
“你們只管去,不要妄想自己的攻擊能對超凡者造成傷害?!痹评砜匆膊豢醋鲃萦€擊的王修和那倆護衛(wèi),主動往魏賀與玉樓的方向走去,將戰(zhàn)場收縮。
云遲在他們發(fā)愣的當(dāng)兒早已走到幾十米開外,此刻見王修那幫人還像呆頭鵝一樣打算看熱鬧,氣得心中直罵對方豬隊友。
正當(dāng)他猶豫要不要停下等一等這個二世祖之際,跋蒼的喊叫響起:“觀景仙人,既然與你好說歹說都不頂用,那就別怪我雪狼門不客氣了!大哥,我這就讓這些南蠻子瞧瞧咱們北魁男兒的雄風(fēng)!”
“虛張聲勢!你不提這茬倒還好,我等手握陸地神仙這等殺器,逃什么逃?云世兄且先去殿中備好薄酒,等我們將這二人盡數(shù)斬殺,再與諸君暢飲!”王習(xí)之仰天大笑,將紫晶匣丟給身旁的武官,“司馬大人,有勞了!”
武官一言不發(fā)的接過那方尺許的雕花木匣,注入氣機試探片刻之后,嘴上露出殘忍笑意。
一直有種奇怪既視感的云遲此刻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遙控器?原來你們千機門玩傀儡是靠腰后別著的那個木匣遙控的???
所以只要能遙控器,無論誰都能操縱傀儡的嗎?
感覺比自己想象當(dāng)中要掉逼格……但是又更高級,有種說不出的奇妙矛盾感。云遲還沒見過陸地神仙出手,強烈的好奇感驅(qū)使著他緩緩?fù)T趹?zhàn)場不遠(yuǎn)處看戲,同時也有些壓抑不住心中滿滿的吐槽欲望。
始終沒有任何動作的跋峰在被武官接手之后,簡單做了一些活動手腳的動作,開始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四位超凡者的戰(zhàn)圈。
“嘭!”
有巨響從魏賀與玉樓的方向傳來。
卓王一身白衣有些凌亂,但他依舊定定地將劍尖斜指地面,帶著不屑神色以目光牢牢鎖定這對面半個身子被鮮血染成黑色的玉樓。
然后才有嘩啦啦亂石滾動的聲響涌起,玉樓身后不遠(yuǎn)處有一頂峰尖被劍氣攔腰削斷,正順著山勢開始向下滑落。
“你這劍開天門比十年前更強,但比起老劍仙還是差了些火候?!笨v使外表狼狽,但玉樓似乎并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的樣子,而是饒有興致地點評起剛才魏賀暴起的那一劍。
“本王也沒想到,你比以往快了一點?!?p> 將手中長劍在身前平舉,魏賀開始默默凝神:“你可以試試,看能否快過我接下來這一劍?”
話音未落,那柄青鋒在陽光反射下明滅起淡淡銀光,隨后魏賀仿佛以身化劍,整個人融入劍芒,留下一道殘影便電光般飛襲向玉樓而去。
“嗯,很快。”玉樓欣賞似地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但是有些慢。”
眼見那一縷銀芒將要點中自己額間,玉樓腳下一轉(zhuǎn),竟當(dāng)場扶搖而起,一對寬大的羽翼從背后綻開,帶著他的身子懸停半空,俯視起地上的眾人。
“凝形化身,獻丑了?!?p> 他高高在上地打量著一道白線劃破空間,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硬生生在空中折返,向著自己畫了過來,不由得笑出聲來,“言慶兄,以己之短攻我之長,未免也太托大了吧?!?p> “倒不見得?!?p> 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玉樓忽然覺得全身有些難以忍受的瘙癢,一籠籠帶刺莖蔓迎風(fēng)而長,頃刻從他傷口的血肉間膨脹而出,組成一個巨大的囚籠將他裹成一團砸向地面。
半空中掙扎的玉樓難以置信地回首一瞥,這才發(fā)現(xiàn)和云理對陣的跋蒼除了最開始的一擊之后,竟然毫無動作。
再看他被砸進的那面山壁,其間無數(shù)虬龍般的植物根莖盤根錯節(jié),不僅將破洞牢牢封死,更把鑲在里邊的跋蒼扭成一團麻花動彈不得。
“好你個跋蒼,放了半天狠話,結(jié)果還是被人一招制服,不嫌丟人嗎?”玉樓沒好氣地怒吼,眼睜睜看著那道細(xì)如白毫的劍光襲向自己。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一觸即潰,云遲只聽到跋蒼被砸進山壁的響動、山峰被一劍斬斷的聲勢,以及半空中玉樓的怒罵,兩個戰(zhàn)場便安靜下來。
此刻武官操控的跋峰才剛走完十來步距離來到云理身后,甚至沒來得及出手。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知道跋蒼前來探查還沒有任何防備吧?”魏賀還劍入鞘,看著幾乎被一劍穿心的玉樓打趣道。
明明受了致命傷,玉樓卻只是臉色顯得有些頹敗,無奈嘆氣道:“你這一劍什么名堂,怎么沒見過?”
“沒什么名堂,若非有道兄出手,本王恐怕還真追不上你?!蔽嘿R說完,返身便往人群走去。
“你不殺我?”玉樓以一種古怪的神色望著對方的背影,忍不住追問。
“你雖然討厭,卻不是該死之人。”魏賀腳下不停,在心里默默補充——待會自然有人會將你捆了作為戰(zhàn)利品送回京城。
哪知玉樓竟聞言大笑起來:“好!言慶兄,就憑你這番話,我也不殺你?!?p> “呵,修嘗聞北魁熊奴盲目自大,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蓖趿?xí)之也笑了起來,毫不掩飾地跟身旁的紫袍人交談起來。
“此人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的確將北魁風(fēng)氣展現(xiàn)得入木三分。也罷,既然落到我們手里,也好叫閣下嘗嘗覲天司的手段?!?p>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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