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二天后早上,天氣晴好,微風輕拂。真由美騎著那倆哐哐直響自行車穿過大街小巷來了。和往常不一樣是,安娜的徒弟嫣然站在理發(fā)店的門口焦急張望著等待著。
真由美到了嫣然面前,跳下車問嫣然:“怎么回事?”嫣然一臉無奈的朝店門努了努嘴。
真由美把自行車停好后,一看店門鎖了。她馬上明白了,安娜跑了。她拿起手機拔打安娜電話,手機己關(guān)停了。
嫣然問:“姐,咋辦呀?門都緊緊的鎖了?!闭嬗擅烙挠牡膰@了一口氣說:“還能咋辦,安娜發(fā)廊宣布破產(chǎn),咱倆宣布下崗,回家待業(yè),重新找工作?!辨倘徽f:“姐,你說咱師傅她能去那兒?”
真由美笑了:“傻妹妹,她不會上月球的馮?你難道還想找她嗎?”
嫣然說:“有這個想法,畢竟我手藝只學了三分一,還有三分之二,這三分二的手藝還在她手心里,我找她,把它摳出來?!?p> 正說著強哥開著那破桑塔納車上來了。他把車子匆匆的停在路邊,匆匆的下了車。真由美一看,知道他也是來找安娜的。
強哥看了看像嘴巴一樣緊緊抿著大門,無聲的笑了一下。真由美故意笑著問:“強哥,這是咋了?安娜不見了,我打她手機也無人接聽,我還以為去你那兒?我正打算去找你,不巧你匆匆忙忙趕來了?”
強哥嘴一歪,說:“找我,我找誰?我來這兒就是找人?”
真由美問:“你難道也找安娜?”強哥兩手一攤,無奈的說:“我找她干嗎?心去意難留,該走的早晚要走,何不苦苦相求?”真由美有些不解的問:“強哥,那你這是找誰?”
強哥說:“今天一大清早,我到修理店一看,我親愛的員工趙元不見,起初還以為去外面吃早點去了,可是等了一二個不見蹤影,我知道大事不妙,于是開車到你們店里,沒想到安娜也不見了,店門關(guān)了,倆人私奔了,也許現(xiàn)在正度蜜月呢,可是我們?nèi)齻€傻逼卻在尋找她,真是可悲可笑可憐?!?p> 強哥說完,先倒退幾步,然后猛地沖過去,狠狠朝卷用門踹了一腳,隨著嘩地一聲,卷閘門居然像舞臺幕布一樣緩緩升起。
強哥嘴角勾勒出一絲陰冷的笑,然后沖了進去。真由美和嫣然也慢慢的走進去。
強哥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出來,大聲問:“你倆打算怎么辦,如果繼續(xù)支撐下去,哥會全力支持你們?!?p> 真由美想起安娜,她不想重蹈覆轍,說:“還能怎么樣?領(lǐng)頭羊跑了,我們這些小羊羔只有解散了。”
強哥十分惋惜的說:“好不容易打出一片天地,就這樣解散了,太敗興太可氣了?!闭嬗擅佬Φ溃骸皼]有什么敗興和可氣的,反正我們還很年輕,就像一副爛牌一樣推倒了,大不了重新洗牌重新來?!?p> 強哥說:“你們明明是一副好牌,卻被你的頭兒甩掉了?!?p> 真由美問:“強哥,趙元跑了,你要不要去找?還是上報登尋人啟事?”強哥說:“我來這兒是找趙元要錢的,不是找他本人的,錢,你知道嗎?是錢?他多支走了二個月的工資,說家里急需要錢,原來他早有打算了,真是知人知面難知心呀!”
嫣然看了一眼真由美,說:“姐,她人都跑了,咱們還站在這兒講廢話,還起什么作用,咱們走吧?”
強哥狠狠的掃了她倆一眼,大聲而響亮的說:“如果你倆還想在這兒干下去,一句話,強哥全力支持你們?!?p> 真由美禮貌笑道:“謝謝強哥,嫣然咱倆走吧?!?p> 你以為我倆是安娜嗎?讓你白白的玩這么幾年?
晚上真由美回到出租房,把疲憊的身心輕放在床上,抓起手機給孫公發(fā)了一條微信:本人己失業(yè)了,咱們幫主跟一個野男人私奔了。
孫公秒回:身無彩鳳飛雙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同喜同喜,咱倆統(tǒng)統(tǒng)下崗了。真由美問:“你難道又辭職了?”
孫公回:這次不是辭職,領(lǐng)導認為我發(fā)言稿寫得不夠流暢,沒有激情,像干糧,批評了我?guī)拙?。巧得是我那天心情不好,不服和領(lǐng)導頂上了,領(lǐng)導懷恨在心,找了個機會讓我卷鋪蓋走了,這樣也好,免了我寫幾萬字辭職報告。
真由美問:“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孫公回:“你別問我怎么辦?我倒想問問你下了崗怎么辦?沒有工作,下個月房租該怎么辦?一日三餐該怎么辦?”
真由美笑道:“怎么辦?好辦。我明天買把假槍,去搶銀行?!?p> 孫公說:“你去搶銀行,那我也不能閑著,我去打劫,去珠寶店,去商場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