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十三飄雪的身世和何去的反擊

　　“但是，你喜歡錢，你心地不干凈，所以在上樓坊做了舞女?！焙稳ド蟻砭褪窍劝l(fā)制人，嗆道。不然自己又要被教育。

　　“你……”飄雪氣的臉色鐵青，直道這廝真是不可理喻。

　　“你懂什么？我家飄雪雖然身在紅塵，但是卻有一顆出世的心，在紅塵中爭渡，就是比之圣賢也絲毫不差?！边@時，那老板娘跳出來說道。

　　“柳姨！”飄雪叱道。

　　老板娘柳絮，自覺失語，便閉口不談。

　　“哼！小樣，還想教育我。”何去心中得意。

　　“唉～”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寶積寺方丈室的何來和尚嘆息一聲，曰道：“剛強(qiáng)眾生，難調(diào)難伏?！?p>　　飄雪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十七年前，我八歲，隨著父母流亡，父母身死，我便孤苦一人，后來，被一戶大戶人家看中，他們聽我經(jīng)歷，便發(fā)善心將我收養(yǎng)，并送我讀書，教我規(guī)矩。后來，在一次隨他們的遠(yuǎn)行中，被強(qiáng)盜所殺，我也被強(qiáng)盜擄去。當(dāng)時，我只有十歲，他們看我長的清秀，想要強(qiáng)迫我，但是，此時一位小強(qiáng)盜說，不如賣了更好，最起碼能得一百兩白銀。”

　　這時，飄雪姑娘對著何去說：“你要知道一百兩白銀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那強(qiáng)盜首領(lǐng)可以花天酒地三個月，一家五人口的平民百姓吃穿住行三年。”何去靜靜的聽著，飄雪姑娘娓娓道來：“這強(qiáng)盜頭領(lǐng)一聽也是，于是便讓那小強(qiáng)盜代辦。那小強(qiáng)盜便將我賣到草頭城的艷紅樓，當(dāng)時是艷紅樓當(dāng)紅的劉風(fēng)晚那里做侍女?！?p>　　“原來，那小強(qiáng)盜和劉風(fēng)晚是同鄉(xiāng)。當(dāng)時小強(qiáng)盜對劉風(fēng)晚說，她身世孤苦，你要好好待她，我雖然想放了她，但是我沒有辦法交差，所以只好送到你這里了。劉風(fēng)晚找到樓主說了這件事，樓主有些不太愿意，她說，雖然我很想收下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劉風(fēng)晚問她什么條件，樓主見我長的端莊，心想定是大家閨秀。于是，便說道，我看她長的端莊，必定是大家閨秀。她十五歲時要出閣，不然我不收她，可以我就收下她，不可以她便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其實，我哪里是什么大家閨秀，只有爺爺做過官，后來家道中落，再后來日子都過不下去，遇見爺爺昔日同僚迫害，父母便帶著我流亡。也就是在那戶大戶人家那里學(xué)過二年規(guī)矩?！?p>　　飄雪姑娘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本家姓于，名素素，自號飄雪，我感覺自己的命運就像雪花一樣，夏不可見，秋不可聞；只有在最嚴(yán)寒困苦的冬天，才從天空飄下，隨風(fēng)擺渡。猶如無根浮萍，凄凄慘慘，隨波逐流?！?p>　　“后來，我見劉風(fēng)晚實在是為難，便鼓起勇氣說道，我愿意。再后來，我便在艷紅樓住了下來。當(dāng)時劉風(fēng)晚只有十六歲，她待我情同姐妹?！?p>　　“你想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嗎？”飄雪姑娘見何去不為所動，便問道。

　　此刻，何去心里想：“笑話，想打感情牌？沒門！你看我何去像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嗎？”想到這里，何去的面容上，兩只嘴角微翹，面容微笑，越發(fā)顯得囂張不可一世，帶著看笑話的目光，配合問道：“那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于飄雪是個敏感的女人，她敏銳的察覺到，何去是以一種揭露別人傷疤，看笑話的心態(tài)來聽的，實則是看不起自己，便說道：“你想看我笑話？”

　　何去知道自己情緒顯露在臉上了，索性也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看不起我沒有關(guān)系，你想看我笑話也沒有關(guān)系，說了這么多，我也不是要博得你的同情。我只是要你明白，這世間有許許多多的苦難，而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何去此時說道：“世間苦難，干我何事，我自瀟灑自在樂逍遙。有錢喝酒有肉吃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唉～”

　　眾人紛紛嘆了一口氣。

　　這時，方正雙手合十，抬頭向天，隨后，緩緩說道：“你太冷漠了……”

　　“冷漠？那是你們還沒有見過更冷漠的事情！我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我女朋友死的時候，眾多人圍觀，我當(dāng)時卡在車?yán)镆膊荒軇樱移砬蟊娙藫艽蛞粋€求救電話，可是卻沒有人動。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的女朋友能早到醫(yī)院十分鐘，她就能得到搶救，我相戀七年的女朋友就不會死，我們就快要結(jié)婚了。”何去此刻站起身來，冷漠的說道。

　　這時方正雙手合十，說道：“施主，節(jié)哀。須知世事無常，生死事大……”

　　“你閉嘴吧你，我問你，你開悟了嗎？”何去說。

　　“我……”方正語塞。

　　“你什么你！你連開悟都沒有開悟，憑什么教育我？你們一個個都來教育我，我犯了什么錯？我只是不想要受到束縛。世間的苦難干我何事？我憑什么管這些？你們又憑什么讓我知道這些？”

　　此時，何去聲音哽咽，雙目微紅，流下了淚水，他質(zhì)問道：“你們憑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憑什么要讓我知道，這人間是這個樣子？”

　　他聲嘶力竭，呲牙咧嘴，不斷抽泣打嗝，表情變換，哭聲催人淚下。他說：“難道我說出我的事情，你們不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在聽嗎……？”

　　“阿彌陀佛?！狈秸吹胶稳ヤ粶I下，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聲佛號。

　　遠(yuǎn)在寶積寺的何來和尚，同樣也低聲念了一聲佛號。

　　“還有，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憑什么一個個的來教育我？葉小何教育我也就罷了，他是一個有智慧的人，雖然是個雜碎，但是我敬重他?！?p>　　方正嘴角抽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敢直呼方丈大和尚俗名，敢罵大和尚是雜碎的人。

　　“我問你們，難道我看起來好欺負(fù)嗎？葉小何教育我也就罷了，倒是你！你！還有你！”他點指著柳絮，飄雪還有方正，道：“你們?nèi)齻€憑什么來教育我？”

　　他指著方正說：“你連開悟都沒有開悟，也來教育我？”

　　方正被傷了心，便雙眼微必，低聲念佛。

　　他又指著柳絮說：“你這個女人最是可恨，你看人出家人清凈莊嚴(yán)，竟然喜歡人家，你難道不知道，寧攪千江水，不動道人心嗎？”

　　“我……”柳絮面色微紅，小聲說：“我這不是還沒有付諸行動嘛?！?p>　　“嘿？我真是氣笑了，你這女人還真是……還真是……還真是……”何去說了三個還真是，就沒有下文了

　　這就把柳絮的好奇心勾起來了，于是便問道：“還真是什么？”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還真是不知羞恥！在我的那個世界……是在我的家鄉(xiāng)，也就算了，女人都很大膽，富婆看上窮小子的事比比皆是。倒是你，你在這個世界的表現(xiàn)，也太大膽了吧?！焙稳ヒ豢跉庹f了出來。

　　柳絮神色惱怒，臉色羞紅，說她不知羞恥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很惱怒了，不過她的關(guān)注點和別人不一樣，她把關(guān)注點放在了“窮小子”這三個字上，于是她便指著何去鼻子說道：“你敢把何來方丈比作是窮小子，你可知……”

　　“噓聲！”這時，虛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其他人都沒有聽道，只有柳絮自己聽道了，她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那聲音充滿威嚴(yán)，不過她還是照做了，后面想要說出的話語便閉口不談。

　　“可知什么？”何去問道。

　　“算了，不想理你?！绷蹼p手交叉環(huán)抱，扭過頭去。

　　“你不想理我？可是我倒是想和你說道說道?！焙稳ゲ灰啦火埖牡溃骸澳憧芍?，你最讓佩服，最讓我感到惡寒的是哪一點？”

　　“惡寒？”柳絮心中疑惑，嘴上奇道：“哪一點？”

　　何去嘴上沒把門說了一句：“你最讓佩服，最讓我感到惡寒的就是，就是你竟然想老牛吃嫩草?！?p>　　轟！

　　“我你他媽的小兔崽子，你想找死吧？”柳絮氣的臉都紅了。

　　“噗～”

　　“咯咯?！?p>　　一旁的方正和于飄雪都笑出了聲，隨即感到猶如殺人的目光，趕忙閉口不笑，方正低聲念佛，于飄雪舉袖掩面，但是，兩人的肩膀都在不停地抖動。

　　柳絮氣的臉色通紅。這柳絮來到寶林鎮(zhèn)已經(jīng)十年了，整個寶林鎮(zhèn)的人都知道，柳老板娘喜歡寶積寺的方丈何來法師，彼此心照不宣。但這可給何來造成了苦惱，因為，柳絮常常借助參加法會，供養(yǎng)僧伽的名義，去接觸何來法師。趕又趕不走，打又不能打，寺院面向大眾，又不能把她拉黑，不讓她進(jìn)寺院，那樣的話壞了規(guī)矩。于是，柳絮每次前來，何來法師只好閉門不見躲著她。這搞得何來都想換一座寺廟了，要不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早就走了。

　　這時，何去又指著于飄雪說：“還有你，你也別笑了?！?p>　　“我？我怎么了？”于飄雪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何去晃晃悠悠，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把折扇，“唰啦”一聲打開折扇，單手背后，微笑說道：“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