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遇打完球,回來時沒看見夏木槿,但他桌子上多了一瓶冰水。冰水冒著白氣,這對于剛打完球的他來說是最大的誘惑。
桌子上還多了一張被寫滿的英語卷子,他看了好幾遍,才從擦掉的鉛筆畫留下的痕跡里發(fā)現(xiàn)這是自己的卷子。
他就知道,冬遇笑了笑,夏木槿一直都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從來都沒有變過。
夏木槿突然就覺得最近冬遇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怪,球也不打,覺也不睡了,每天都坐在教室里學(xué)習(xí)。學(xué)的還是他最討厭的英語,雖然學(xué)起來很是不容易,但他還是堅持住了,上次英語模擬考試中也進(jìn)步了好多名次。
就連一直都不會夸人的英語老師也忍不住表揚(yáng)了他。
“冬遇?!毕哪鹃泉q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嗎?”
“???”冬遇一邊刷著卷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什么受了刺激?”
“你不對勁兒,之前,你從來都不會看這些的,說是看了你腦子疼?!?p> “哦?!倍鰯R下筆,歪著頭斜眼看向她,似笑非笑的:“突然就有了上進(jìn)的心,想學(xué)習(xí)的熱情擋都擋不住?!?p> 夏木槿一哂:“……”信你就有鬼了。
之后的兩人便誰也沒有理誰,各寫各的,等到快放學(xué)的時候夏木槿才將手里的卷子寫完。她放下筆的時候,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家。
“夏木槿?!?p> 有人在叫她,聲音有些低,是從她旁邊傳過來的。她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等到下文,一抬頭,就看到了冬遇有些深沉的眸子。
她張了張口,想問什么事兒,看著他的眼睛卻說不出話來。時間就像被定格了一般,美好而又寧靜。
直到急促的下課鈴聲打破了這個瞬間,冬遇先回過神來,伸手在她毛絨絨的發(fā)頂上揉了揉。
“沒事兒?!?p> 一直等晚上回到家,夏木槿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她有預(yù)感,冬遇有話對她說,至少在那一瞬間,他想說的不止這一句“沒事兒?!?p> 第二天早上夏木槿罕見的起晚了,等她喘著氣到班里的時候,語文老師已經(jīng)站在講堂上開始授課了。
她順了順呼吸喊了句“報告?!?p> 語文老師停下來,皺了皺眉,本來是想發(fā)火的,但看見站在門口的是他的“心頭肉”,還是嗡聲嗡氣的讓她進(jìn)來。
夏木槿臉有些紅,她從來沒有遲到過,這種被所有人盯著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臉皮薄,幾乎是小跑到座位上的。
等語文老師開始講課的時候,她才呼出一口氣,剛準(zhǔn)備集中注意力,臉卻冷不丁的被冰了一下。
她反射性地用手摸了摸臉,轉(zhuǎn)頭看過去:入眼的是一瓶冒著寒氣的冰飲。
冬遇將手里的冷飲遞過去,還好心的幫忙擰開了瓶蓋,眼睛卻盯著黑板,目視前方,嘴巴幾乎不動的說:“看著你,我都累得慌,遲到了就跑慢一點(diǎn)兒,老師又不會怪你?!?p> 夏木槿愣了會兒,直到聽到他的話才笑著接過了他手里的冷飲,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一輪月牙,里面灑滿了星星。
直到下課,夏木槿才看向冬遇,軟軟的說:“謝謝你啊,冬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