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的護(hù)國大和尚過來隨意閑談幾句,沒問題,畢竟實力在那。來南宋任屬官,承明帝會崩潰發(fā)狂,沒人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王宴也看向道祐,輕聲說道:“你來郡國任屬官,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也沒意見。這事第下決定不了,需要我們兩個去和陛下談,更要去和承明帝談?!?p> 天空中的梵音漸漸消失,云霞也緩緩散去。露出漫天星斗來。謝康發(fā)現(xiàn)星空更加璀璨,連著升級兩個頂級大佬,天地清氣充盈……:【解除屏蔽,系統(tǒng)我這次又是解鎖了什么新勛章?】
系統(tǒng):【……菩提巔峰十二品勛章。】
謝康無語望天,儒道佛三家,道門品級最低,菜鳥級,這奇葩系統(tǒng)太坑:【屏蔽】
系統(tǒng)崩潰中:…………你當(dāng)是小度百科查資料呢!
康勝保持沉默,西夏和西域接壤信佛,北齊也以佛為尊。東周離圣人老家很近,以儒門為正統(tǒng)。四國中,只有宋,儒道佛發(fā)展的基本均衡。儒門出仕為官的人最多,道門被世家門閥所推崇,佛門受巨賈豪紳和黎庶追捧。
只有懸門一脈,不受四國重用。工部的舟船車馬,甚至部隊的軍械武器,會從懸門買設(shè)計圖,給予充足的銀兩。官職卻只肯給流外的散官……比前朝好些,前朝恨不得將懸門除之而后快。
元嘉帝外儒內(nèi)道。長生,是個皇帝就會念念不忘,孜孜求取。不過還算清明,沒有耽誤政事。更用法家拂士盧浦任校事典典帥,節(jié)制軍隊,督查百官。這活,自己干不了,需要的權(quán)術(shù)陰謀太復(fù)雜。
至于承明帝,信佛信得……呃,不好說,已經(jīng)去佛寺出過一次家。傳言元后不信佛法,死后墮為巨蟒。為了度她脫離苦海,脫下帝袍,換上僧衣,舍身出家。由群臣捐錢一億,向“三寶”禱告,請求贖回“皇帝菩薩”,才肯還俗。
道祐想要來樂安郡國認(rèn)屬官,怕是不會那么容易放人,當(dāng)然武力是不會用的,用也沒用,除非請王平叔出手,不然打不過。更有可能隨時會赤地千里,讓北齊成為荒原。一哭二鬧的無賴手段,應(yīng)該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更有可能再一次,脫下帝袍,換上僧衣,舍身出家。
看王平叔的意思,好像很歡迎道祐……這是準(zhǔn)備兵不血刃地解決東周和西夏,逼北齊向北退縮?不想了,腦殼疼,還是木匠活簡單。
鄭洪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謝康,在樓觀臺十五年,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剛回來就讓王平叔升級半圣,道祐升級菩提……太不把道門放在眼里了!
謝康將身子往后縮了縮,稚川真人這是幾個意思???自己沒有怎么著他??!既沒有分桃,也沒有扎小人,更沒有告黑狀,大好青年就是我,我就是大好青年!
……
太極東堂
正在和豫章長公主喝茶的元嘉帝,正在崩潰的邊緣。幸福來得太突然,走得也迅速,這是怎樣讓人……癲狂的一天!菩提境的大和尚,好像就西域有一個,在靈山上閉關(guān)不出,一心求佛。要不先和北齊合作,瓜分掉東周和西夏?
反正元衍那家伙信佛信得很虔誠,西夏歸齊,東周歸宋。天下二分,更好聽,中州還是保留著。
大宦官梁升走進(jìn)來,低聲稟告道:“陛下,盧典帥送康叔時去樂安郡公府,恰逢其會?!?p> 元嘉帝難掩疑惑,這事有點亂,“康叔時怎么會和清江在一起?”
梁升瞥了一眼穿緋色宮裝面色微冷的豫章長公主,輕聲說道:“有人在討論樂安郡公,叔時先生正好路過,說了句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豫章長公主愣在那,那個灰袍老人竟然是康勝康叔時……轉(zhuǎn)念一想,能說出這話來,也很正常。懸門一脈,被各國當(dāng)工匠用且防備著。若不是天下四分,怕是早就被清算。
元嘉帝卻眸光微凝,也就是說道祐是來祝賀平叔半圣的,那……他是怎么踏破菩提境的?明日問問盧清江,這事太過怪異。至于康叔時……“詔令,康勝康叔時為樂安郡國國卿?!?p> 有平叔半圣還有玄度真人盯著,應(yīng)該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十班,算是中品官位,總不會再怨念白首不見招。怎么就不能來一句被褐出閶闔,高步追許由呢?
吾也能就坡下驢,賞他幾座山頭,讓他去過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的悠閑日子。從此青史留名,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阿兄,那個謝樂安很有問題?!痹フ麻L公主微微抬起頭,頭上金步搖的流蘇隨著晃動,劃出明麗的弧線,輕聲說道,“平叔先生是到樂安郡公府后,踏破虛圣境……”
梁升默默退到一旁的青銅雁腳燈處,天氣變涼,西堂該生火了。
元嘉帝輕輕搖頭,謝樂安體弱多病,是練氣境都沒法踏入的普通人,不可能和他有關(guān)。輕聲笑道:“伯姝,若真的是謝樂安,最先突破的應(yīng)該是鄭稚川或者謝玄度,他在樓觀臺可是一待十五年?!?p> 豫章長公主:“……”也許天生與道門不合……呢。
梁升低頭看著地衣上的卷草紋和蓮花紋,內(nèi)府織工的技藝更加精湛,看看這蓮花,都快能聞到花香了。找時間去趟內(nèi)府,天冷了,做的冬衣上可以有朵小小的蓮花……
討論很久,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豫章長公主劉伯姝于戌正(20:00)離開太極西堂。
……
謝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陽光有點刺眼,嗓子有些痛,嗯?!近在手邊的荷葉是什么情況?
“第下,可要回主院。”流蘇撐起油紙傘來,輕聲問道。
謝康揉了揉額頭,想起來了,昨夜自己好像拽著道祐說,他是花和尚,六根不凈。摟著康叔時的脖子說,要和他一起遨游四海,當(dāng)最成功的海鮮商人。還管曾祖叫大哥,說以后美人……有自己的就有他的……明明沒喝多少酒?。?p> 坐起身來,有些心虛地問道:“曾祖他們……可還在?”
流蘇低聲笑道:“陛下下了詔令,封叔時先生為郡國卿,和老祖、平叔先生、道祐法師還有稚川真人去了宮里。聽那意思,稚川真人準(zhǔn)備坐鎮(zhèn)去司天臺。盧典帥需要上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