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秋月紅連同另幾隊考核不合格的兵士被留下來罰練!
靖王遠遠看到一排隊伍中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剛要踏前一步看個清楚,侍衛(wèi)便來稟報道:“啟稟王爺、將軍,夏將軍請二位至海灘觀看火炮的演練?!?p> 游勇躬身引著靖王向海邊走去。
便攜炮的演練與火槍不同,一排木桶在海中浮著,上面插著紅色旗幟。
“欲備——開炮!”傳令官一聲令下,三人一組,一番迅捷操作,“咚!咚!咚!”海上激起幾丈高的水柱夾雜著木桶碎片噴濺四周。
還來不及贊嘆便攜炮的威力,大船上的大炮轟鳴聲便蓋過天地間的一切聲響!
幾艘當作假想敵的舊漁船被炸的粉碎!
游勇看向靖王,內(nèi)心的激動充斥眼底!
靖王頷首不語,目光所及便是塵囂散盡的大海,煙波浩渺,波瀾不驚!
夜色微沉,海上霧色濃重,遮星蔽月。
校場上亮著火把,時不時傳出一聲槍·響。
秋月紅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校場上,一遍一遍的填裝彈藥、瞄準、射擊!
夏無忌冷眼瞟過校場上嬌小的人兒道:“你再說一遍?”
王大牛懇切道:“夏將軍,那秋大壯可是靖王殿下的正牌王妃??!您就高抬貴手吧!”
夏無忌道:“軍中都有誰知曉?”
王大牛實誠道:“除了小的,無人知曉?!?p> 夏無忌瞇著眼睛道:“那本將也不知曉!你下去吧!”
王大牛想再說什么,但迫于夏無忌的威嚴,把話全數(shù)咽回肚子里,乖乖退了下去。心道:“大壯,我可盡力了!”
零星雨點從空中飄下,順著秋月紅的頭盔和鎧甲往下滴,夏無忌走到她身后,看著她連打三發(fā)都正中靶心開口道:“可以了,回去吧!”
秋月紅執(zhí)拗道:“還不行,十槍九中紅心才算,還差六槍!”
夏無忌不語,默默站在她身后看她射擊,突然道:“呼氣!吸氣!”
秋月紅不解地“嗯?”了一聲,夏無忌道:“瞄準、射擊的時候不要屏住呼吸?!?p> “哦!”秋月紅應了一聲,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剩下的幾槍完成的非常漂亮!
開心道:“果然,多謝將軍!”
夏無忌嗯了一聲道:“很晚了,回去吧!”
秋月紅這才抬頭看天,驚呼了一聲:“呀!天都黑了!完了完了!”邊喊邊往外跑。
突然,“咚”的一聲,震天響將秋月紅定在原地!整個山河都為之震顫,緊接著便是接連的“咚!咚!”聲。
夏無忌看向海岸方向,迷霧重重的海上,燈火乍現(xiàn),飄乎不定,突然驚呼道:“是羅·剎軍!”
震天的響聲也驚動了軍營里的士兵和政事堂里正在議事的靖王和游勇!
夏無忌腳下輕點如燕子飛掠,幾下便躍上瞭望塔,抓住三魂不見七魄的信號兵命令道:“快敲鑼!全體校場集結!”
銅鑼急如狂風暴雨卻是有規(guī)律的,沒頭蒼蠅似的兵士立馬得到了指引,紛紛向校場涌來!
靖王與游勇也疾步進入校場,夏無忌從瞭望塔上下來,拱手道:“王爺!”
靖王也不廢話,直接了當?shù)溃骸熬桶茨闫饺沼柧毜恼路▉?!?p> “是!”夏無忌拱手,轉身面向校場,士兵們已經(jīng)隊列整齊的等待指令了。
“全軍聽令,凹字陣,無令不得開火,出發(fā)!”士兵們?nèi)绯彼阌肯蜃约涸搱允氐奈恢茫瑳]有一個人遲疑沒有一個人多言!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一定要讓羅·剎見識我大梁兵士的厲害!
帝都城醇親王府書房
追影從外面回來,拱手道:“王爺!司馬楠有動作了!”
醇親王將手中密函放下,看向追影問道:“去了哪里?”
“七賢亭附近?!弊酚肮е敾氐?。
“戰(zhàn)王墓?”醇親王問道。
追影點了點頭道:“不過,他沒進墓里,而是到了戰(zhàn)王墓附近的一座無主孤墳?!?p> “南宮笠果真狡詐!”傳國玉璽不僅有大梁皇帝惦記還有貪婪的切爾西虎視眈眈,所以南宮笠把它埋在帝都附近的古墓群附近,一座無主孤墳既不惹眼也無人祭拜,再安全不過了!
“這司馬楠忍了這些天,終于還是沒忍??!”醇親王頗有些感慨。
時間回到半個月之前,趙娟求趙嬋去內(nèi)廷司見南宮月一面,被趙墨撞上,還是趙墨說服趙嬋幫趙娟進內(nèi)廷司,還順道讓她給南宮月捎幾句話。
趙娟報了趙墨的名號,內(nèi)廷司管事嬤嬤親自出來迎接,又像侍候親娘一樣把趙娟迎了進去,還恭謹?shù)貑枺骸巴蹂锬锟砂埠??”這樣的禮遇讓趙娟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恐懼!趙墨這個人太可怕了!就算把她扔到閻王殿,她也能把大鬼小鬼、黑白無常都收拾得服服貼貼!
在內(nèi)廷司幽暗潮濕的牢房里,空氣中的霉味和排泄物的臭味、血腥味混在一起直沖鼻息,趙娟幾欲作嘔!行至通道盡頭的牢房里,她見到南宮月,瑟縮在牢房一角,雙臂交叉,頭垂在臂彎里。嬤嬤喝了一聲:“南宮氏,有人來看你了!”
南宮月緩緩抬起頭,臉色灰暗,目光渙散,發(fā)髻散亂,月白色長裙?jié)M是污漬,可即便這樣,趙娟也瞧得出,她眉眼之中的優(yōu)雅嫻靜,雖不是絕色,但確實是個美人!
趙娟拿出一小包銀子塞進嬤嬤手里,輕聲道:“有勞嬤嬤了,我想單獨與她說幾句話?!?p> 嬤嬤哪敢收趙墨派來的人塞的銀子?連忙往外推道:“奴婢不敢收,您盡管聊便是?!?p> 趙娟又塞回去道:“娘娘說嬤嬤辛苦,這是娘娘賞的,您收著便是?!?p> 嬤嬤這才怯怯地收下,讓人搬了凳子給趙娟坐,便退了出去。
趙娟回頭看了看牢房外的通道沒了人,拿出月牙形的玉墜輕聲道:“南宮小姐,有人讓我來的。”
南宮月的目光終于在月牙玉墜上聚焦,喃喃道:“是阿楠讓你來的?”
趙娟故意不亮明自己的身份是想看南宮月的真情流露,她來的時候有心理準備,可這一聲“阿楠”還是在她心頭捅了一·刀!
南宮月癡癡的看著月牙玉墜,什么也沒說。
趙娟幽幽道:“他讓我轉告小姐,您的女兒長安郡主在皇后身邊養(yǎng)的很好!由國子監(jiān)教習親自教導請您安心!只是您父親收藏了一樣皇家的東西,皇上耐心有限,恐怕長安郡主日后會被連累?!?p> 南宮月將目光聚焦在趙娟臉上,眼中的希冀之火轉瞬即逝,悲凄地喃喃道:“晈兒,我可憐的晈兒!”
趙娟咬牙,南宮月再可憐總算還有個自己的孩子,可她自己呢?心中一陣凄涼,半晌道:“小姐可還有什么心愿,他會盡力幫小姐完成的!”
南宮月幽怨地看趙娟道:“還是你好命!趙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