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春獵的路上沒出事,卻在獵苑出事了!
皇上一時興起要夜獵,靖王、楚河和一眾親貴子弟也都跟著助興,皇上興致高漲,放了彩頭:“今晚誰獵得的獵物最大,便把朕這把虎尾弓賞賜給他!”
親貴子弟頓時歡呼起來,為了這把寶弓也要拼盡全力??!
龍·虎山漫山遍野的鑼鼓聲和火把攢動,皇上一馬當(dāng)先,靖王和楚河分守兩列,一頭黑毛野豬在灌木叢中橫沖直撞,皇上一扯韁繩便跟了過去,靖王和楚河來不及反應(yīng),馬兒便沖向了另一個方向,與皇上分開了去,二人急扯韁繩,山高林密,調(diào)頭便耽誤了一些功夫,待調(diào)過頭再看時,皇上便失了蹤影,二人只得跟著人流追尋。
親貴子弟們?yōu)榱粟A得彩頭,看見獵物拔箭就射,楚河和靖王在策馬飛馳中還要時時當(dāng)心不要撞上哪個冒失鬼的箭矢,不然,可真要自認(rèn)倒霉了!
心急火燎之際,只聽有人喊了一聲:“皇上墜馬了!快來人啊!皇上墜馬了!”
二人心中一沉只道:“不好!”皇上若有閃失,便是楚河護(hù)駕不力,恐怕小·命不保!
趕到之時,皇上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額頭有輕微擦傷,蕭子凌肅立身旁,在皇上三五步遠(yuǎn)的地方躺著一頭野豬,身上扎了三只箭,兩處在身上,一處在眼睛,頭骨正中處還扎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已經(jīng)全部刺入野豬體內(nèi),只有鑲嵌著寶石的把手在外面閃耀著勝利的光芒。
楚河和靖王翻身下馬,楚河跪拜道:“臣護(hù)駕不力,請皇上降罪?!?p> 皇上擺手道:“起來吧!朕無事,多虧了蕭子凌護(hù)駕!不然,朕也獵不住這頭野豬?。 ?p> 回到前一刻,皇上一心追著野豬,瞅準(zhǔn)時機(jī)連射兩箭,箭無虛發(fā),可這野豬還是跑得飛快。皇上過于專心,連楚河已不在身邊也沒注意到。
那野豬跑到這塊大青石前面一個急轉(zhuǎn)彎,向一旁跑去,皇上跨下的戰(zhàn)馬被他催的太急根本來不及轉(zhuǎn)彎,看見大青石時一個本能的前蹄騰躍,將皇上甩下了馬背,皇上跌落進(jìn)灌木叢,樹枝擦傷了他的額頭。戰(zhàn)馬受了驚嚇,并不知道主人已不在馬背,兀自跑遠(yuǎn)了。
這野豬受傷發(fā)了兇性,看到皇上墜馬,便調(diào)轉(zhuǎn)頭沖過來要攻擊皇上,蕭子凌及時出現(xiàn),一箭射瞎了野豬一只眼睛,野豬轉(zhuǎn)而攻擊他,他趁機(jī)拔出靴中匕首,一擊擊中要害,野豬頓時力竭倒地。
靖王道:“一刀刺穿野豬頭骨,蕭世子的匕首堪稱神兵利器啊!”
蕭子凌拱手道:“皇上真龍?zhí)熳拥蒙咸毂佑樱蝗?,這把尋常匕首也不堪刺穿如此堅硬之物!”
這個馬屁拍的過于受用,皇上哈哈大笑,連額頭上的傷都顧不得讓御醫(yī)處理了。
蕭子凌救駕有功,一時成了皇上跟前的紅人,他親自扶皇上上了自己的馬,親手牽著韁繩將皇上送下山,雖是皇上與蕭子凌共同射殺了這只野豬,但皇上還是將上古神器——虎尾弓,親手送給了蕭子凌。
嘉貴妃在一旁驚魂未定,看著皇上額頭上還沒柳葉大的傷痕心疼無比,便撫著她的手道:“愛妃莫怕,朕這不是好好的嗎?”
嘉貴妃賭氣道:“皇上不愛惜龍體,倒是怪臣妾大驚小怪了,既是如此,臣妾告退?!弊鲃菀撸噬馅s忙哄道:“是愛妃心慈貌美,朕下次會當(dāng)心??!你就莫要再氣啦,氣的都不漂亮了!”
嘉貴妃這才作罷,那眉稍眼角的小嬌矜在皇上眼中便是風(fēng)情萬種,這么多年,當(dāng)真是百看不厭。當(dāng)然,除了趙嬋得寵的那幾年!否則,論拿捏皇上,滿后宮的嬪妃都無人是她的對手!
深夜,兩個人影在僻靜之處,低聲交談:“你這次做的好,明日再加一把勁兒,便不用回封地了!”
“嗯!他那匹馬······”
“在懸崖下面躺著呢!”
“那么好的馬,可惜了······”
“男子漢,休要婦人之仁!”
“您教訓(xùn)的是!”
翌日,原定活動是賽馬,可皇上的戰(zhàn)馬從昨完瘋跑之后便找不到了,今日天亮后才被發(fā)現(xiàn)墜落崖底了。皇上失了寶馬良駒,蕭子凌將自己的馬牽來道:“皇上,您的愛馬是大梁第一良駒,臣下這匹自是不能比擬,不過,這匹馬昨日沾了皇上的龍氣,便不愿讓臣下再騎。還請皇上不棄,再給它一次侍奉圣駕的機(jī)會?!?p> 皇上哈哈一笑道:“你這馬兒竟如此通靈人性?讓朕再試它一試!”
皇上飛身上馬,這馬兒果然輕快地跑了起來,皇上夾腿輕喝:“駕!”那馬兒竟四蹄翻飛,跑的比皇上原來那一匹馬還要快還要穩(wěn)!他原來那匹可是大宛國的汗血寶馬??!
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皇上道:“果然是匹千里良駒!”
蕭子凌拱手道:“既是千里馬遇伯樂,那臣下便成人之美吧!”
皇上調(diào)笑道:“你當(dāng)真舍得?”
蕭子凌故作無奈道:“臣下不舍得也不行??!這馬兒已經(jīng)瞧不上臣下了!唉!”
皇上開懷大笑!高聲道:“誰要和朕賽一圈啊?”
一旁的楚河與靖王交換了個眼神,彼此心照——這蕭世子可是這次春獵的大熱門??!不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春獵晚宴,所獵之物皆被烹飪,烤野豬肉端上來之時,皇上特意讓七喜切了一塊豬鼻子端給世子,道:“常言股肱之臣,子凌你是朕的‘顧拱’之臣,朕賜個“拱”給你可好哇?”
蕭子凌接過豬鼻子咬了一大口道:“‘顧拱’之臣叩謝陛下圣恩!”
“他倒機(jī)靈!哈哈哈!”圣心大悅,隨口道:“既是如此,回了封地也無從施展你的才華,你便留在朝中,回去給你尋個差事,也好為朕分憂!”
蕭子凌跪拜:“臣叩謝皇上隆恩!”
滿座的人都起來恭喜蕭世子,只有靖王和楚河又默默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蕭子凌過來向靖王敬酒道:“今后還請靖王殿下多多提點?!?p> 靖王笑道:“若是在討父皇歡心上,本王還要多多向你請教才是啊!”
蕭子凌對靖王言語中的譏諷毫不介意,反而湊近低聲道:“大家殊途同歸,子凌和殿下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看他一張臉笑的坦然,不似有假,可靖王就是聽不懂,什么叫目標(biāo)一致?目標(biāo)所指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