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的這一舉動,讓趙彥深有些意外,這時他才想起來,眼前這位溫潤如玉的美男子,還是他們齊國的戰(zhàn)神。
“這……”
趙彥深徹底蒙了,弄不清這對父子要干什么,兒子明明如此優(yōu)秀,之前為何要隱藏起來,而高長恭自己好像也改變了許多。
事實上,就連高長恭也太不明白,高順為何如此執(zhí)著,如果只是求陳國結(jié)盟,用不用他以身犯險,派其他人也可以。
但是他們?nèi)绻私鈿v史,就能理解高順的苦心。
事情并不復(fù)雜,原因很簡單,高順就是想爭取時間,如果高順不出使陳國,明年陳國就會討伐齊國,換其他人他不放心。
這場戰(zhàn)役打了許久,直到齊國滅亡,而且兩國相爭時,周國也沒閑著,不停的渾水摸魚,了解兩國的情況,早把兩國視為敵人了。
使館里,高順反復(fù)回憶這段歷史,《資治通鑒》里記錄的太少了,而且只有客觀描述。
如果兩國談判,那么矛盾的根源,很有可能是兩淮之地,陳國想要的也只有這個,但高順卻不能答應(yīng)他們。
如果將兩淮之地交還陳國,首先軍中就不會答應(yīng),那是他們用犧牲換來的,怎么能白白還回去。
所以高順必須提前準(zhǔn)備,一旦陳國提出這個要求,他要怎么應(yīng)對,現(xiàn)在陳頊拖著不見他,事實上也是在商議這件事。
建康城,陳國皇宮。
“諸位,齊使的情況想必你們都聽說了,齊國這次出使,看來是真想與我國聯(lián)合,諸位意下如何?!?p> 高順從齊國出發(fā)時,已經(jīng)是十月份,路上走了幾天,又再邊境耽誤幾天,此時已經(jīng)快十一月了。
一旦進入十一月,那么距離年關(guān)就不遠了,陳國的大臣都想踏踏實實過年,誰也不想再勞神。
于是便有大臣提議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還需我等商議一番,只是眼下年關(guān)將至,恐怕今年怕是拿不出結(jié)果了?!?p> 對于皇帝的態(tài)度,大臣們都很清楚,大家年底都挺忙的,既然陛下都不著急,他們也不用著急。
陳頊對這個說辭很滿意,于是點了點頭,同時心里也在想,那個蘭陵世子如果真的厲害,看他還有什么手段。
高順得知這個結(jié)果,雖然心里有準(zhǔn)備,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些人敷衍的太明顯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有了畫舫的事情,齊國對他的約束倒是放開了一些,仿佛是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不在防備他們。
看到這個情況,高順才讓解法選去打點關(guān)系,那些人收了禮卻不辦事,可是無論他們怎么求情,陳國都是一個態(tài)度。
“真是豈有此理,世子,既然他們不同意結(jié)盟,我們干嘛還留在這里!”
解法選在外面碰了軟釘子,回到使館怒不可遏,馬嗣明也很著急,二人都看著高順。
“解大人息怒,我們不遠千里來到建康,為的就是促成兩國結(jié)盟,原因早就和你說過無數(shù)次了,陳帝之所以晾著我們,乃是我朝拒絕在先。”
二人雖然都明白,可心里還是覺得憋屈,他們雖然官職不大,卻有一種文人的氣節(jié),隱約想要模仿蘇武。
“世子,陳國明顯在敷衍我等,我們就算等到明年,恐怕也不會有結(jié)果,他們有無數(shù)的理由等著我們,我們又何必在此苦等呢?”
二人出師不利,已經(jīng)萌生退意,畢竟在這異國他鄉(xiāng),他們心里也不踏實。
“二位且放心,陳國什么打算我很清楚,我會想辦法的,倒是你們要沉住氣,我們代表的可是齊國,怎能如此慌亂!”
高順緩緩加重語氣,目光灼灼地看著二人,其實二人之所以有如此態(tài)度,也與高順身份暴露有關(guān)。
此時人們的思想,遠沒有后世的復(fù)雜,憑借高順后世的記憶,按理說不難搞定這時候的人。
可就是因為想的簡單,有些事情反而講不明白,就拿他在齊國的謀劃,后世隨便一個讀書人都能看透。
三個國家的情況,也都擺在明面上,可齊國和陳國都是迷之自信,這讓高順也很無奈。
就在高順想辦法說服陳國時,齊國宮中出了件大事。
就在洛陽的相輪寺,有一個曇獻和尚,這位年輕的主持在佛門確實少有,更奇的是沒多久他的名頭便風(fēng)靡整個洛陽。
并不因為他擅長翻譯或講解佛經(jīng),而是他宣揚一套特殊的“密法”,可以普渡眾生、榮登極樂。
他選取了許多美貌的男女作為弟子,本著因材施教的原則,對于男徒弟他就授戒、傳法。
而對于女弟子,則親自在密室里為她們按摩腹臍、上下其手,并美其名曰“過氣”之法。
這套“密法”頗有后世“歡喜禪”之風(fēng),當(dāng)時人們稱之為“嬲戲”。
嬲戲,狎弄也,說白了就是披了袈裟的房中術(shù)。
憑借這套把戲,曇獻在一干弟子之中如魚得水,男女盡得其歡心。
而他“神僧”的名聲也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的,就傳入皇宮,傳進一個獨守空閨卻春情勃發(fā)的女人耳朵里。
這個女人,當(dāng)然就是胡太后。
胡太后經(jīng)歷了慘變,正處理空房期,他的情夫和士開被她的小兒子高儼砍了腦袋,至愛的情人,就此陰陽兩隔。
胡太后雖然放蕩,但到底是個女人,也沒什么政治手腕,這次打擊把她弄懵了,她急需有人來幫忙自己,快快地走出這片陰影。
無巧不巧,她一開始找上的救星,就是和尚。
南北朝是佛法東漸的一個高峰時期,雖說有“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說法,但當(dāng)時北朝的佛寺也決不會比這個數(shù)少。
無論是皇帝還是親貴大臣,甚至后宮嬪妃,都大多數(shù)信奉佛教,胡太后也是一樣。[space]
然而,講求清心寡欲的佛教到底不能令這個寂寞又饑渴的女人得到解脫,卻令她得以聽說曇獻的大名,尤其是他那令男女皆稱道的“解脫密法”。
胡太后心動了,當(dāng)即就親臨相輪寺,喚這和尚出來見駕。
沒想到的是,她的懿旨卻沒能請動曇獻,而是得到對方的斷然拒絕:“我并非妄自尊大,不來接駕,而是在靜室修行已久,不愿再沾染俗世喧囂之氣,太后要見臣,還請自個兒來吧!”
看來這個曇獻非但善練密法,連《孫子兵法》也學(xué)得不錯,他這手“欲擒故縱”非但沒有激怒胡太后,反而撩起了她的好奇心。
胡太后來到相輪寺,一干僧徒將胡太后引到密室外就不敢再進去了,道:“我等一身穢氣,不能擅入師父的法門?!?p> 胡太后入門之后,只見得一小和尚,嫣然如美女子也,不由大吃一驚。
隨后又一美貌和尚過來,一起幫著推開密室大門,只見里面高巨如城墉,絕不聞人聲,雖天明亮而不見日色。
堂堂佛寺禪房,卻透露一股賊窩子的氣息,胡太后卻不以為怪,就連小和尚要她“脫去冕服環(huán)佩,便衣入室”,她也一一遵從。
然而走入密室,她又看到的是什么呢?
曇獻獻裸而仰臥于床!
沒有香花,沒有美酒,沒有魚生,也沒有壽司,這個佛門高僧就這樣赤裸裸地把自己做成……,盛給了眼前這位一人之下、萬上之人的國母……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床第之間,胡太后也曾有些內(nèi)疚,她問曇獻:“我這種行為玷污了佛門清凈地,將來會被打入哪一層地獄?”
但曇獻的回答卻讓她輕易地拋棄了這淺薄的負罪感:“太后是天上的仙子,只因思凡才會墮入塵網(wǎng)。
而貧僧就是那龍華會的仙客,正該與您溫存糾纏,你我重逢是前世的宿緣,佛祖又怎會怪您呢?”
紅蓮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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