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倆人縱馬已到馬天奇身旁,二人配合甚為默契,手中馬刀同時從左右兩側(cè),向馬天奇身上劈來。
馬天奇見狀,臉上浮出一絲戲謔之情。眼看雙刀離自身不足半尺,只見他倏地一蹲,身軀往右下一閃,竟從右邊那一匹馬肚下鉆過。那二人見馬天奇在馬肚下消失,趕緊低頭尋找,這時卻見馬天奇一把抓住右邊的馬尾,身體凌空騰起,一下子便翻坐到馬背上,那馬上之人被他用身體一頂,重心不穩(wěn),連忙摟住馬脖,才免于墜馬。
那人頓時大驚失色,舉起手中馬刀,便要朝后劈砍。但由于騎在馬上轉(zhuǎn)身不便,手剛抬起,只覺腰協(xié)處突然劇痛萬分,接著感到半邊身軀一麻,手上再也把持不住,“撲通”一聲跌落馬下。原來馬天奇在趁他舉刀的瞬間,覓得空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他腰協(xié)處。這位置本就是人體軟肋,又如何承受的住馬天奇這凝力一擊?只挨一拳便麻軟難當,跌落在地。
旁邊那騎馬的精瘦漢子見他二人在馬上相爭,再次舉刀想趁機偷襲。不料,馬天奇在這邊人跌落的瞬間,雙手早抓住馬鞍,雙腳飛起,徑往他胸口踢去。那精瘦漢子在碰到他雙腳的瞬間,只覺身軀一震,緊接著整個身體便離鞍飛去,只是他在飛出去的一剎那,手臂卻依舊保持著劈砍姿勢。馬天奇一擊得手,隨即把身子一扭,又再次坐回在馬上。
他這一下兔起鶻落,眨眼間便把三人打落馬下。旁邊刑西鳳等人都看呆了,不禁在心中暗想,“師父平時看上去邋里邋遢,想不到武藝竟這般了得,我若有這本事,那虬龍還怕他做甚?”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馬天奇與人爭斗,這時心中哪還敢稍存不敬?
趙虎見三人在地上狼狽掙扎,顧不得背上疼痛,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幫狗賊現(xiàn)在知道我馬師叔的厲害了吧?”
那刀疤臉此時才看清馬天奇樣貌,又見他腰間別了個酒葫蘆,大驚道:“你…..你是劍門幫的馬天奇?”
馬天奇嘿嘿一笑,道:“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見,還能認出老夫,你們陸幫主也曾與我有數(shù)面之緣,看在他的面上,我也不與你們?yōu)殡y,這就離開吧!”說完翻身下馬,把手上韁繩遞還給被他一拳打下馬的那人。
這時刀疤臉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口中輕“哼”一聲,冷冷道:“韋某技不如人,無話可說?!?p> 這時原先他所乘馬匹尤在地上掙扎,口鼻處則不斷有血沫噴出。想是倒地之時,肋骨斷裂刺入內(nèi)臟。那刀疤臉冷冷的看了那馬一眼,口中罵聲“沒用的東西”,撿起地上馬刀,走到那馬旁邊,蹲下身,用刀尖對準馬的心臟位置,猛的刺下,那馬掙扎幾下便再也不動。這漢子抽出沾滿鮮血的刀,胡亂在馬尸身上擦拭幾下,一瘸一拐的走到精瘦漢子的馬前,那人趕緊上前欲扶,那刀疤臉卻一把推開那人手臂,抓住馬鞍,單腳一蹬,人便已穩(wěn)穩(wěn)坐在馬上。
“我們走!”他向身旁同伴大喊一聲,回過頭,又冷冷回頭瞥了馬天奇幾人一眼,口中似在自言自語,“劍門幫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入在場之人耳中,趙虎一聽此言,頓時大怒,跑到他馬前伸手攔住,大罵道:“我?guī)熓搴眯姆拍銈冏?,你這狗賊怎這般不識好歹,辱罵我們劍門幫做甚?”
那刀疤臉昂然不懼道:“你們劍門幫自己做了什么事,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趙虎聞言又要開口,卻被馬天奇攔住,他抬起頭,目光緩緩在那刀疤臉身上掃過,朗聲道:“我劍門幫與走馬幫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乃兄臺出手傷人在先,我這才略施薄懲,但聽兄臺口中語氣,似對我劍門幫頗有不滿,卻不知是何緣故?”
那刀疤臉怒道:“馬天奇,你少在這邊惺惺作態(tài),你們劍門幫勾結(jié)官府,這幾日在臨川府到處抓捕殘害我們走馬幫的兄弟,你當我不知嗎?”
馬天奇聞言更是疑惑,道:“兄臺恐怕弄錯了,前幾日官府帶人包圍了我們劍門幫臨川分壇,連我們劉壇主都給抓入大牢,我們劍門幫怎么可能還會助紂為虐,幫著官府再去對付走馬幫呢?”
那刀疤臉冷笑一聲,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劍門幫聯(lián)合官府演的一出苦肉計?真實意圖就是為了對付我們走馬幫?”說完轉(zhuǎn)頭朝那名被馬天奇踢下馬的精瘦漢子道:“鐵猴子,把你知道的事說給他聽一下!”
那叫鐵猴子的精瘦漢子聞言,面上亦露出悲憤,恨恨道:“你們劍門幫的索命劍葉河,三日前帶著官兵偷襲我?guī)偷某墙俭A站,一連殺害我?guī)托值苁耍舨皇俏艺贸鋈ソ馐?,此刻哪還有命在?”
等這鐵猴子說完,那刀疤臉的漢子又轉(zhuǎn)頭朝那名被馬天奇奪馬的同伴道:“黃狗兒,再把你知道的事說與他聽!”
那名叫黃狗兒的漢子亦是一臉怒容,扯著嗓子,發(fā)出如狗吠般聲音,道:“前日,我和幫中李長老等人押運一批蜀錦前去成都。不料剛出城沒多久,便被你們劍門幫的虬龍帶著官兵攔下,說這批蜀錦有問題便要扣下,李長老不服,上前與虬龍理論,卻被他打傷,最后連人帶物都被其扣下,幸虧其中一位黃衣使是我故交,替我向虬龍說情,才肯放我離去,此刻李長老他們還尚在官府大牢里關(guān)著呢!”
刑西鳳等少年聽這人說話聲音,奇怪之極,本覺好笑,但一聽他提到虬龍傷人搶物,頓生同仇敵愾之氣,再不敢取笑。
那刀疤臉等這黃狗兒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馬天奇,陰惻惻道:“姓馬的,現(xiàn)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馬天奇聽這二人說出這許多事情,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辯解,苦笑道:“那葉河和虬龍俱是我?guī)团淹?,如今他們成為官府的走狗,我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