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受傷
鮮血滴在臟污的地板上,裹上了一層細碎的灰塵,在燭光里面閃爍著一道不詳?shù)陌倒狻?p> 景陽面上的氣血幾乎已經褪盡,她額角盡是汗水,粘膩住的發(fā)絲也在閃爍著水光。
她趿拉著眼皮,被嚴嚴實實的綁在一個木椅子上,指尖的鮮血順著滴成了一灘。
“呵,下賤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去勾引兄長?”薛蓉換下了那副柔弱模樣,將內里的所有狠辣與惡毒展露得毫無保留。
她甩著帶著尖刺的皮鞭,發(fā)泄似的將景陽抽得鮮血淋漓,“你怎么配去沾染那樣的人物?!你怎么配?!”
薛蓉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尖聲嘶吼著,她像是完全沒有了理智一般,徹底淪為了情緒的奴隸。
“啪啪啪啪?!?p> 鞭子抽打的聲音又實又重,帶起來的血滴飛濺在窗紙上,像是紅梅落于白雪,刺眼到驚人。
但即使這樣,景陽也沒有痛呼出聲,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低垂著頭顱,任由薛蓉發(fā)瘋般的虐待。
景陽這副毫無反應的模樣激得薛蓉更是怒從心生,她粗喘著氣,胸脯都大力的起伏著。
“叫??!你倒是給我叫?。 ?p> 薛蓉氣的臉色都發(fā)了紅,她停下動作吼著景陽,看著那人鮮血淋漓的模樣心頭好歹順了那么一些。
“小姐,待會還要給薛少爺送過去,這樣會不會……”薛蓉旁邊的那個小丫鬟好不容易看著薛蓉停下來了,趕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但這卻被薛蓉狠狠瞪了一眼,她橫眉怒目,聞言也只是嗤笑一聲。
“呵,慌什么,他指不定欣喜著呢,畢竟以他一貫的風格,越血腥才越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呢?!?p> 薛蓉笑得惡毒,她踱步過去靠近景陽,伸出那嫩白如蔥尖的手指去掐起景陽的雙頰。
“你就是一個婢子,何德何能去承受兄長的青睞?!毖θ芈曇舴诺?,面上逐漸接近景陽,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嫉恨。
景陽額頭的鮮血流到了眼睫之上,將她的長睫粘膩得難以睜開。
聽到薛蓉的話后景陽也只是懶懶的掀開眼皮睥睨了她一眼,其中的輕視與囂張意味沒有因為痛苦而減弱分毫。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吶!”薛蓉咬著牙說完這話便將景陽的臉甩向一邊去,她退開了來,將鞭子揮舞了幾下,冷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p> 只是在薛蓉蓄力之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便是薛朝羲那急不可耐的聲音:“表妹,你好了沒有啊?!?p> 薛容聞言眉目之間凝聚起了一陣不耐,只是轉瞬之后便消失得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弱溫婉之情。
她將鞭子遞給自己的婢女,端好姿態(tài)之后才讓丫鬟去開了門。
帶著急促心情的薛朝羲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味,他眸子當中霎時之間便亮起了興奮的光芒。
當視線轉到傷痕累累的景陽之時,薛朝羲那副癡態(tài)更加明顯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跨到景陽身邊,說話都開始變得興奮起來:“還是表妹懂啊?!?p> “哪有,不過是這丫頭不守規(guī)矩罷了,我也只是小施懲戒而已,表哥不會介意吧?!毖θ匚嬷鞁汕涡Φ?。
眼神粘膩在景陽身上的薛朝羲聽都沒有聽到薛蓉在說些什么,他捧起景陽的臉,咽著口水說道:“不會不會?!?p> “那蓉兒便不打擾表兄的春宵時刻了?!毖θ乜粗唤壍脟绹缹崒嵉木瓣栃Φ靡馕渡铋L,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帶著婢女離開了這里。
獨留著心思不純的薛朝羲和似乎已經沒有了神智的景陽。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薛朝羲便急匆匆的去解下景陽,想要將之帶到床鋪之上。
被傷到極重的景陽面色蒼白,似乎整張臉上只剩下了黑白二色,極具脆弱感的模樣更是激起了薛朝羲內心的摧毀欲。
他動作猴急,但是那繩子被綁得極緊,他忙得滿頭大汗才總算解開了那么一點。
“這賤丫頭怎么綁那么緊?!毖Τ巳滩蛔”г蛊饋?,他喘著粗氣罵著薛蓉,蹲在椅子后面好一陣搗鼓。
過了好一會,薛朝羲才解開了那繩子,只是還不等他喘口氣,便被突然竄起來的景陽死死掐住脖子摁在了墻上。
“閉嘴,不然就殺了你!”景陽壓低聲音對著薛朝羲說道,她眼角還在掛著血滴,全身上下更是傷痕遍布,血跡斑斑。
但這副先前引起薛朝羲興趣的模樣此時卻讓他瑟瑟發(fā)抖,只因眼前這人眉目之間的鋒利實在過于煞氣了些。
像是剛剛從地獄攀爬上來的惡鬼,帶著最為原始的狂亂與惡意,輕而易舉就能叫人失了鎮(zhèn)定。
更不用說像是薛朝羲這樣膽小懼怕的人,是以在景陽露出殺意之后便嚇得魂不附體,眼睛瞪得極大,手腳更是瑟瑟發(fā)抖到不能站立。
他眼里的景陽像是嗜血的煞鬼,雖然傷的極重,但還是能夠將他的生命輕易結束。
可其實景陽眼前已經開始發(fā)黑,她失血得太多了。
但是她還是咬破了舌尖勉強維持著清醒,看著眼前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厥的人手下積聚起全部的力氣將之打暈過去。
看著薛朝羲悶哼一聲翻著白眼倒過去之后景陽松了一口氣,她跌坐在地上,發(fā)昏的視線掃視到外面守著的人影之時心下開始有了計較。
本來這副身體就還沒有得到完全的鍛煉,現(xiàn)如今又被傷成這種模樣,要硬闖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看這房間連窗戶都被封得死死的,偷逃出去完全不可能。
景陽心下思量著,她將自己薛朝羲的衣服脫下來,將之撕成碎布條替自己先包住了傷口。
薛朝羲的衣服是上好的蜀絲制造的,這種布料珍貴而華美,但是也是極易損壞的,也只有薛府這樣的百年家族才有的起這樣的底蘊了。
景陽眉梢微微皺起,忍耐著疼痛,包扎好之后歇了好一會。
而后她扶著桌子起來,將桌子上的茶杯摔碎,動靜不小,但也沒有引來什么人。
門外守著的小廝還以為是這薛少爺興起時不小心的呢。
異瑰
小可愛們,男主人設你們覺得突兀不突兀啊(。?ω?。)哈哈,今晚寫到一半忽然很擔心我寫蹦了他。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