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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望東之南風(fēng)知我意

第三十六章:去世

依依望東之南風(fēng)知我意 鄭千易 3035 2022-08-04 23:35:54

  我知道你并沒有離開我,而是化作繁星,在天空中默默的守護著我。

  黃志安在廚房忙著燒菜,我和二女閑聊家常,聽他們的事情后,覺得自己煩惱是多余的。

  金瑞瑞的父親開了一家公司,不知什么原因倒閉了,欠下很多錢,把市區(qū)的樓房賣掉也根本彌補不了漏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只是不像我一樣,都擺在臉上,飯菜吃到一半時,呂子安走了進來。她本想直接去我住的地方,一看店還沒有關(guān)門,所以選擇過來看看。

  “快坐下!”我拉過一把椅子,沖呂子安微笑道。

  “哥,我好想你!”呂子安像個孩子一樣,給我一個擁抱,在我眼中,她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喝酒嗎?妹妹!”金瑞瑞遞來一雙筷子,客氣的問道。

  “喝!”呂子安爽快答應(yīng)道。

  一桌五個人,沒有代溝,暢所欲言無所顧忌。呂子安在一家售樓中心工作,以她的脾氣性格,深受同事喜愛,同時也交了一個男朋友。所謂事業(yè)幸福雙收。

  “哥,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晚!”呂子安有些醉意,說話變的吞吞吐吐。

  “喲?那一晚你倆干什么了?”唐小北壞笑道。

  “小北,我們老板不是那種人,是吧子安!”金瑞瑞是我們五個人中,最清醒的一個,同樣的喝酒,但是酒量還真的不一樣。

  呂子安想講述那晚發(fā)生的事情,我加起一塊排骨塞進她的嘴里,并告訴她,此事不要再提了,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不要總是活在過往之中。

  那晚,那些酒,就感覺在喝水一樣,完全失去了味道。酒喝完后,黃志安非要去下面條,看他走路搖晃著,果然,面條咸的讓人吃不下去。

  把眾人送走后,只剩下呂子安一人,她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我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開始收拾桌子。

  收拾完后,檢查廚房,這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

  我剛坐下點燃一根煙,思考怎么安置呂子安時,一名瘦小的男生走了進來。

  看他哆嗦的樣子,我苦笑一聲,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吃點什么?”我問道。

  “你好,哥,我來接呂子安!”男子雙手握著杯子,笑道。

  “已經(jīng)這個時間點了,來一杯暖暖身子!”我以為是顧客,沒想到是來接呂子安,看來,這個人就是他男朋友。

  “哥,我不會喝酒!”男子拒絕道。

  “在外面一直等著呢?”看他老實的樣子,我不再好意思讓他喝酒。

  “等了一會,我看你們喝的很高興,就沒有打擾!”男子喝了一口水,在兜里掏出煙放在桌上。

  “哦,這樣啊,那個呂子安和你提起過我嗎?我叫鄭憶!”我和他解釋道,生怕他多想,回去再和呂子安吵架,畢竟一個女孩在外面玩到這么晚,還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覺。

  “你就是鄭憶啊,呂子安經(jīng)常和你提起我,要不是你………!”男子激動的說著,我遞給他一根煙,打斷他。

  “沒別的意思,別誤會就好!快帶她回去吧,外套明天送回來就行!”

  “嗯!”男子沒有在多說什么,公主抱抱起呂子安轉(zhuǎn)身離去,出門前還不忘記說一句謝謝。

  謝你個頭!

  我討厭人情世故,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個現(xiàn)實社會離不開人情。

  冷風(fēng)一吹,渾身打了一個顫,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總感覺要有事情發(fā)生一樣。

  回到住處,黃志安衣服也沒有脫,蓋著被子呼呼大睡。我也懶得洗澡,脫下衣服,簡單洗臉?biāo)⒀?。躺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外面太陽高照,黃志安疊好被褥人已經(jīng)去店里。我打開手機一看,母親打了十多個電話。

  我急忙回了過去,電話接聽,就聽到母親傳來抽噎聲。姥爺去世了。就是今天早上,而我因喝酒缺沒有及時接到電話。

  “你干嘛去了,電話也不接!”母親責(zé)備道。

  “昨天和朋友喝酒,睡的太死了!”

  “抓緊過來吧!”母親掛斷電話,我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就像壓了一塊石頭,壓抑的喘不上氣來。

  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小時候姥爺帶我去買包子的場景,還給我買玩具,那些場面歷歷在目。

  這人,說沒就沒,猝不及防。

  我打電話告訴金瑞瑞家中有事,店里就靠他們。坐上回家的車,在車上,眼淚忍不住自己低落下來。

  人死節(jié)哀,每個人都會有這一天,親人的離去,悲傷的心情總要去用時間洗禮。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我來到姥爺家里,母親眼里含著淚水,身上披著白色布條,那種壓抑感瞬間刺進心里。

  “大外甥,在看你姥爺最后一眼吧!”小姨含淚微笑著。

  老家的房屋一般都是三間房,在中間的屋內(nèi),一張小床擺在那里,我掀開白色薄紙,我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去世之人,臉色焦黃,骨瘦如柴,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此時我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

  屋內(nèi)那些破舊的家具,以及房頂?shù)难嘧映惭ǎ褐械哪穷w棗樹,還有一小塊的菜地,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這里將會荒廢。

  姥姥在我八歲時因病去世,那時什么也不懂,現(xiàn)在缺連她面孔都不記得,只有通過哪些泛黃的照片,尋找那零散的記憶。

  “哥,你來了!”背后傳來聲音,我扭頭望了一眼,是表妹王心心。

  “好長時間沒有見面,再見面沒想到卻以這樣的方式!”我搬來小板凳,坐在姥爺身邊。

  “別太難過,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王心心長嘆一口氣。

  “是啊,被病魔纏身多年,也算是解脫了!”小姨眼神空洞,呆呆的望著門口,好像在回憶兒時的點點滴滴。

  這種壓抑感,讓我一根煙接一根煙,這事情很突然,哪怕在醫(yī)院治療上幾天,也足以讓我有一個緩沖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走進來四個人,先是在門口跪拜,然后向我母親和小姨問好,在他們交談之中,我才知道,他們是我的小表舅。

  年紀(jì)輕輕,比我大七八歲而已。

  “鄭憶,都長這么高了!”大表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拿出煙遞給他們。

  “是啊,舅舅,好久不見!”我客氣道,說實話,在我印象中,這個大表舅很陌生,也就是我母親老羅家之人。

  “兒子,和你舅舅們?nèi)ラT口吧!”母親勉強笑道。

  我點頭應(yīng)到,隨后和他們來到門口,坐在一起閑聊,接觸人多了,不管多大年紀(jì),都可以聊到一起。

  爺爺四零年代的人,經(jīng)常和我講一些修建大河的事情,那時候有糧票,布票,工分。吃樹皮,闖關(guān)東。

  那時候很苦很苦。

  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永遠感受不到。

  當(dāng)你和別人交談聊天時,要掌控節(jié)奏,聊天嘛,無非就是回憶之前哪些苦事,哪些曾經(jīng)讓人開心,悲傷,那些遺憾,那些經(jīng)歷。

  “鄭憶,和你大表舅去請旨吧!”我媽走來,遞給大表舅一張紙。我一臉疑惑的問了一句什么叫請旨?

  大表舅笑了笑,拍了拍我,示意讓我跟他走。所謂請旨就是去通知我姥爺?shù)男值芙忝?,每個地方的叫法不一樣。

  姥爺?shù)拇搴艽?,從東頭到西頭,估計轉(zhuǎn)了半個月小時要多,曾經(jīng)村里的中學(xué)變成了小學(xué),也重新裝修的一番,那些兒時記憶的地方,有些地方發(fā)生樂很多變化,那些棗樹林也變成了房屋,那一片死水河溝,也變成了魚塘,一切都在變好。

  “大外甥,別太難過,每個人早晚都會有這一天!”大表舅安慰道,同時點燃兩根煙遞給我一根,用手指向前面的學(xué)校。

  “你小時候,我經(jīng)常帶你來這里玩,那時候你很調(diào)皮!”

  我尷尬笑了笑,大表舅比我年長十歲,兒時的事情我腦海里沒有一點印象,對他印象也是幾乎沒有。

  “大表舅,其實我姥爺這算是解脫!”我猛吸一口煙,回想姥爺生病時的模樣,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腦血栓這病就這樣,腿腳變的不利落,嚴(yán)重的話,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姥爺啊,是村里唯一的醫(yī)生,小時候感冒都是讓他扎針,說起來都是回憶啊………!”大表舅感慨道。

  回到家中,躺在破舊的床上,被褥上一股濃濃的煙味,床頭上的收音機和都是灰塵的蒼蠅拍,在看那木質(zhì)的窗戶,破爛不堪。

  我內(nèi)心愧疚萬分,要不是突然得到消息,或許我還會在外面漂泊,哪怕打個電話,聽聽他那沙啞的聲音也好,現(xiàn)如今,連模樣都發(fā)生了變化。

  屋內(nèi),母親和小姨一眼不發(fā),就像剛睡醒的模樣,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姥爺。這種環(huán)境,令我很壓抑。

  只好來到門外,找大表舅聊聊家常。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晚上,在門搭起棚子,擺上桌,招待主持事的人。

  抬頭看著星空,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晚,在院子鋪上床板,鋪上褥子,姥爺就說:

  有一天,我也會化作這天上的星星,會一直在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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