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誰怕了
晚上十點(diǎn)多的樣子,外頭的雨勢已經(jīng)小了不少。
那會兒許舒剛洗完澡,準(zhǔn)備回趟自己的房間拿點(diǎn)東西,她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門,里面卻遲遲沒有動靜。
她又敲了兩下,仍舊是安靜一片。
許舒想著他應(yīng)該是睡下了,就做賊似的,很輕的把門把手?jǐn)Q開。
因為窗簾拉緊的緣故,屋內(nèi)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許舒屏住呼吸,憑借腦海里的地形圖挪到衣柜前,剛準(zhǔn)備伸手拿東西走,卻被身后的人搶先一步抱住細(xì)腰。
“呀!”她驚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做什么呢?”沈辭生微闔著眼,話語里有幾分困倦。
“拿衣服…”
他笑著“哦”了聲:“不開燈,能看見嗎?”
“我記得在哪個地方。”
沈辭生把她往懷里又?jǐn)埩藬垼S舒這才掙扎起來。
“等等?!彼樕系谋砬樘貏e認(rèn)真,轉(zhuǎn)過身,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位置,義正言辭的道:“我不在這里睡。”
沈辭生松開她,干脆坐起來,半開玩笑似的問:“怕我占你便宜,還是怎么了?”
其實兩個人在一床上睡覺的次數(shù)不少,但沈辭生是真的規(guī)規(guī)矩矩,手都沒亂放,大概再過分點(diǎn)兒就是把許舒抱著,或者是把手放在她腰上。
要說有沒有什么別的想法…還真不好說。
許舒忽然出聲:“我弟在隔壁,要是被他看見了,我怎么解釋啊。”
“實話實說?!?p> 許舒看他,好奇的問:“我怎么說?”
“就說,我們倆如膠似漆,同床共枕…”
“停停停?!痹S舒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下面蹦出來的是個什么不好的詞兒。
沈辭生繼續(xù)道:“怕什么?”
“誰怕了?”她犟嘴回答。
這樣的環(huán)境,好像不太適合認(rèn)輸,許舒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辭生看,都不帶眨的。
“挺硬氣?!彼πΑ?p> 許舒坐直身體,雙手往懷里一橫,有點(diǎn)兒居高臨下的既視感。沈辭生靠在床頭,模樣吊兒郎當(dāng)?shù)闹徊钭焐系鸶鶅貉┣蚜恕?p> 許舒忽然問他:“你為什么不抽煙?”
他回答:“對身體不好?!?p> “真的假的啊?”顯然是不相信這個答案。
“假的?!彼πΓ骸皢渭兊牟桓信d趣。”
叛逆的那會兒沈辭生也不是沒抽過煙,還記得是在上高中,還是管的特別嚴(yán)的那種私人學(xué)校。
那個時候他跟著幾個玩得來的哥們兒頭一次碰煙,是什么原因都記得特清楚。
如今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無非就是告白寧意,而后被拒絕了。
幾個狐朋狗友就約在天臺幫忙出點(diǎn)子。
沈辭生那會兒是怎么講的?他說算了,被拒絕一次就夠丟人的了。
說罷,幾個人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不知道是誰先把煙盒掏出來的,首先遞到沈辭生的面前。
他搖搖頭,還在想著那事兒,興致不高。
“這玩意兒消愁?!蹦侨苏f:“試試?!?p> 沈辭生輕嗤了聲,根本不相信。
最后證明,果然是扯淡的,除了嗆嗓子,什么作用都沒有。
思緒被許舒的一句話拉回。
“我去睡覺了啊?!?p> 沈辭生怎么可能放人離開,逗她玩兒似的抓住她的手腕,打死都不肯撒手的樣子。
“再說會兒話。”
那會兒將近凌晨,許舒都困得直打哈欠。
“明天行嗎?”她打著商量。
“就十分鐘。”沈辭生今天也格外的倔強(qiáng)。
許舒嘆氣,算是默認(rèn)了。
房間的燈開的不算亮,沈辭生挪了點(diǎn)地方讓她躺下,許舒順勢躺好。
“就十分鐘啊。”她說:“我數(shù)著呢。”
沈辭生笑著把被子提上來幫她蓋好,輕輕的“嗯”了聲。
“聽過一個故事嗎?”他抱住她,問。
“什么?”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p> 許舒閉著眼睛,問他:“然后呢?”
“廟里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許舒越聽越不對勁兒,“什么跟什么???”
“沒聽過?”他問。
許舒搖頭,“沒有。”
“那我再給你講講?!闭f罷就又從頭開始,那聲音又輕又溫柔,像是在哄小孩兒睡覺。
許舒困得不行,“你要這樣講十分鐘?”
沈辭生把她抱得更緊,誠實回答:“嗯,絕對不超時?!?p>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聲音越來越輕,許舒只差拿手把眼皮撐開,最后在心里告訴自己。
就瞇五分鐘,絕對只瞇五分鐘。
恰好到十分鐘的時候,沈辭生沒再繼續(xù)講,他用氣音喊她:“舒舒?”
沒人應(yīng)。
沈辭生嘴角勾了勾,得逞似的笑。
“十分鐘了,你還走不走?”那聲音輕的生怕許舒聽見了一樣,“那我就當(dāng)你是想留在這里,和我一塊兒睡了?!?p> 他俯身親吻她的臉頰,最后道:“晚安。”
*
許舒睜開眼睛的那剎,猛然想起什么。
五分鐘…好像都已經(jīng)過了五個小時不止了。
她坐起來,轉(zhuǎn)頭看旁邊的位置,早已經(jīng)沒了人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打開,許舒下意識的往后躺下,拉上被子蓋過頭。
沈辭生倚在門口,好笑的問:“做什么呢你?”
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悶悶的:“我弟呢?”
“早上學(xué)去了?!?p> 許舒掀開被子,盯著天花板像是在想什么,最后她下床,一邊扎頭發(fā)一邊說:“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他裝的有模有樣。
“你說呢!”許舒瞪大眼睛,氣鼓鼓的樣子。
“上天明鑒,我昨晚喊過你,你沒應(yīng)我?!?p> 她也想應(yīng)啊,只不過那時候早已經(jīng)進(jìn)入深度睡眠了,別說是叫她,就算是外面敲鑼打鼓,她都可能聽不見。
“我弟什么時候走的?”許舒岔開話題。
“七點(diǎn)半?!鄙蜣o生繼續(xù)說:“他說中午跟同學(xué)在學(xué)校吃,不回來?!?p> 許舒點(diǎn)頭,想著等會兒煲點(diǎn)粥給陳幸送去。
“先吃早飯?!鄙蜣o生打斷她的思緒。
“你出去買早飯了?”話語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沈辭生是七點(diǎn)整起的床,在客廳里坐了會兒許加耀就出來了,他和許加耀一起下的樓,買了早飯才回來。
桑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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