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不敢有
沈辭生彎下腰去找她的眼睛,許舒別開腦袋不讓他看。
他倒也不生氣,耐著心的問:“怎么了,是我說的哪句話讓你不高興了?”
許舒吸吸鼻子,轉(zhuǎn)身往房子里面走,沈辭生緊跟其后。
關(guān)上門,兩個人在沙發(fā)上面對面坐著。
沈辭生回憶剛剛的對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食指關(guān)節(jié)碰碰她的眼睛,輕聲說:“就當(dāng)我是在講玩笑話,你要是不樂意嫁給我就算了...”
后面的話許舒聽的不是很認(rèn)真,眼下有點恍惚。
實際上許舒生氣的點兒就在于,她覺得沈辭生說的就是些玩笑話,而她現(xiàn)在又特別不想聽他把這種事情當(dāng)玩笑話講。
只不過是礙于些原因,許舒一直憋著沒說。
“不是不樂意...”她可算是眉目柔和了些。
“嗯?那是怎么?!?p> 許舒就這么看著他,忽然轉(zhuǎn)了話鋒:“你今天在飯局上喝酒了嗎?”
沈辭生誠實回答:“沒喝,喝了酒還怎么開車回來?!彼χf:“你想問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p> 被戳穿心思的人立馬站起身,她把沙發(fā)上的衣服拿起來搭在手腕上,假裝進(jìn)去收拾東西,避而不答。
沈辭生怎么可能會放人逃走,跟著她一起進(jìn)去,“想問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p> “沒什么想知道的?!?p> “不誠實。”沈辭生走到她的面前停下,那雙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笑意彌漫。
其實許舒覺得,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還挺有感染力的,特別和煦。
“你今天,是不是見Susan了?”許舒雙手橫在懷里,有幾分質(zhì)問的意思在里面。
“嗯?!鄙蜣o生點頭,“見了,陸垚帶過來的。”他掌握話語權(quán)繼續(xù)說:“原本是想叫你過來的,你這不是要陪你朋友么?”
中午他跟她打那通電話,就是準(zhǔn)備派張航過來接她。
以前沈辭生聽陸垚說的,女人對安全感的要求特別高,千萬不要背著她和別的女人見面,要不然........陸垚形容的還挺恐怖的。
當(dāng)時沈辭生還不相信,眼下,他信了。
“她坐在我對面的位置。”他耐著心解釋:“我全程都在談生意,看都沒看她?!?p> 許舒繼續(xù)問:“那你身上,怎么會有她的香水味道?”
沈辭生抬起手聞了聞,被說,還真有股淡淡的味道。
他回憶起那個時間段,中途Susan是到他旁邊坐了會兒,不過沈辭生不怎么關(guān)心,也就沒注意。
誰知道就那會兒的功夫,身上就蹭到了味道。
“后來她在我旁邊坐了會兒?!?p> “你剛開始怎么不說?”許舒問。
“我下次注意?!鄙蜣o生雙手掐在腰上,特別誠懇的說:“以后交代事情,一定先挑重要的講?!?p> “誒。”他忽然半瞇著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世紀(jì)難題:“你明天要去參加那人的婚禮?”
許舒都差點忘了這事兒了,誰承想這位大佬記得比她更清楚。
“不一定?!彼^續(xù)說:“因為婚禮是在初縣辦,我可能沒時間。”
是真的沒時間,前不久谷硯還跟她發(fā)了短信說,明天有幾個客戶約了見面。
沈辭生若有所思的樣子。
許舒猜透他心里的想法,笑著解釋:“我不去是因為明天要上班,不是因為池昌的原因,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去了,也不是因為他的緣故?!?p> 還是惦記著和張茜茜從前的情分,畢竟沒鬧掰的時候關(guān)系是真的好,說的全部都是真心話。
*
沈辭生那天晚上仍舊沒有回去,還下了一趟樓去車?yán)锬昧诵┏S玫臇|西和換洗的衣物,像是早有準(zhǔn)備的。
許舒特別驚訝的問:“你放哪兒的呀,我在車上都沒看見?!?p> “后座?!彼卮?。
難怪,畢竟許舒一直坐的是副駕駛,也不會回頭去看后座有些什么奇怪的東西。
“你先去洗澡還是我先去?”沈辭生轉(zhuǎn)過頭問。
許舒還撐著下巴在發(fā)呆,他很輕的走到她的身后,冒出一句:“要不然節(jié)約用水,一起?”
聽見這話,許舒的臉“唰”的變紅,耳尖都紅了。
她瞪他,“別耍流氓。”
他笑的人畜無害:“這就算耍流氓了?”
“要不然呢。”許舒說:“難不成,你還想做點什么呀。”
實際上好多個晚上,沈辭生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不敢有?!彼@么回答。
還是擔(dān)心那姑娘生氣,生氣其實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他可以耐心的哄,最重要的一點大概還是擔(dān)心許舒會不搭理他,會離開他。
*
那會兒是晚上十點多的樣子,兩個人都已經(jīng)在床上躺著了。
因為明天要上班的緣故,許舒早就閉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了,沈辭生在旁邊開了盞小夜燈看文件,光線特別暗。
忽然外面響了一道雷聲,許舒被嚇得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
沈辭生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伸手去抱她,低聲說:“要下雨了?!?p> 她眨眨眼睛,算是回應(yīng)了。
“你還不睡嗎?”
沈辭生把燈調(diào)的更暗,問:“晃眼睛嗎?”
許舒搖頭,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
果不其然,外面很快就下起了雨,這場雨像是醞釀了很久,瞬間大雨傾盆,雷電交加,一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剛剛做了個夢?!彼恼f。
沈辭生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什么夢?”
“夢見我在一個沒有人的游樂園里?!?p> “游樂園?”沈辭生笑著說:“想去嗎?等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了,我?guī)氵^去玩?!?p> 許舒忽然紅了眼眶,搖頭說“不想”:“一點都不想去?!?p> 她對游樂園很排斥,大概還是因為跟童年的陰影有關(guān)。
這事兒許舒從來沒和別的人提起過,包括絮喬都不知道。
其實有很多難以啟齒的原因,比如說,因為太難過所以不想回憶,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也有那樣的一面...
太多太多,那個時候許舒就覺得,這世界上,可能還真沒有一個能愛她入骨的人。
大概是因為今天許舒眼里盛淚的次數(shù)太多,他跟著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桑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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