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煙火氣
老漢克的眼神中都是絕望，然后低下了頭。
他雙眼無神的盯著地面，幾息過后，眼神中掩藏著瘋狂。
等老漢克再次抬起頭，似是已經(jīng)完全放棄抵抗，他沉痛的說到：
“軍官老爺，漢克木匠鋪一直在做港口的生意，港口上很多的木工都是我們做的。
我的兒子···剛剛兩個學(xué)徒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軍官老爺了···我的兒子也一直在接觸港口上的人。
上個月，港口上來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們宣揚一些奇怪的事。
我的兒子喜歡和他們來往，我起初也沒在意，沒想到，他們···他們放火燒了黑港城。
軍官老爺，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夷切┩鈦砣恕?p> 我向軍官老爺們保證，我兒子什么都沒做，他只是單純的喜歡新鮮的事情?！?p> 里奧思索了一下，問到：
“你帶我們?nèi)?？還是告訴我們地址，我們自己去？”
老漢克說到：“我?guī)銈內(nèi)グ桑切┩鈦砣嗣孛芘鲱^的地址不好找。
我去準(zhǔn)備一下···”
里奧皺眉說到：“怎么，惦記你樓上藏在柜子暗格里的那些銀便士嗎？”
老漢克趕忙搖頭：“不！不惦記，我不需要準(zhǔn)備，我馬上給軍官老爺帶路！”
“我想，有些事情應(yīng)該事先強調(diào)一下?！崩飱W說到：
“我們的任務(wù)，是找到至少3個黑港城火夜的罪犯。
你說的外來人引起了我的興趣。如果能抓到外來人，你兒子的罪行顯著輕微，我可以做主，不絞死你和你兒子。
如果能用外來人完成我們的任務(wù)，那我們?nèi)蝿?wù)的完成就更有說服力，我們也好向城防連隊交待。
如果找不到外來人，那只好拿你和你兒子頂上了。”
老漢克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里奧。
里奧繼續(xù)說到：“我們也是領(lǐng)錢辦事，拿伯爵的薪水，為伯爵辦事。沒必要這么驚訝?！?p> 布萊德此時在一旁發(fā)聲了：
“老漢克，我從小住城西。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
我們還是隔著···隔著十幾條街的鄰居。
如果我們真能找到外來人，那何必拿自己的鄰居開刀呢？”
老漢克看了看布萊德，覺得布萊德沒有那么兇神惡煞。
他沉默了一會后，說到：
“那二位軍官老爺請在這稍等。
等到晚上的時候，我?guī)к姽倮蠣斎フ彝鈦淼淖锓?。?p> 里奧點點頭，說到：“好的，這是你我都愿意看到的。”
老漢克看了看他的兩個學(xué)徒，兩個學(xué)徒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老漢克。
老漢克說到：“軍官老爺，我就繼續(xù)做我們的木工活了，就假裝沒什么事發(fā)生，您看怎么樣？”
里奧說到：“當(dāng)然，這樣更好。”
里奧和布萊德待在了老漢克的屋里，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老漢克和他的兩個學(xué)徒繼續(xù)做他們的木工。
老漢克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不再慌張，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干活。
反而是兩個學(xué)徒變得唯唯諾諾，似是覺得對不起老漢克，不過看老漢克的意思，并不怪罪這兩個學(xué)徒。
里奧坐在椅子上，習(xí)慣性的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布萊德在一旁欲言又止。
里奧的余光看到了布萊德，他疑惑的問到：“布萊德，你對今晚的行動有什么想法嗎？”
布萊德?lián)u搖頭，說到：“不是這個。今晚怎么做你決定就好，我也懶得去琢磨這些復(fù)雜的事。而是···”
布萊德猶豫過后，才說：“里奧，我覺得自從科茲莫被沖走后，你就變了。變的有些···”
里奧等不到科茲莫的下文，便說到：“布萊德，我們是朋友，你說吧，沒事，我變成什么樣了？”
布萊德說到：“嗯···變得有些···有些冷漠。
就像剛剛你站在門外，從門縫里觀察木匠鋪的時候，我就在一旁看著你。
這個場景維持了挺長的時間，你的臉上沒有神情。
里奧，我知道科茲莫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甚至完成了科茲莫的終付儀式。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陽光起來，就像以前一樣。”
里奧輕輕的晃了晃頭。
一是對布萊德的建議表達(dá)了遺憾，他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二是隨著自己的搖頭，似乎能讓魂海中飄蕩的黑色云氣輕快一些。
完成原身里奧的終付儀式時，留下的白色云氣很快就消散，對自己的影響微乎其微。
但是完成科茲莫的恫嚇儀式后，魂海中一直殘存著一團團烏黑云氣。
這些黑色云氣在緩慢的減少中，但是速度還是太慢了。
這些黑色云氣讓里奧的頭總是處于一種沉重的狀態(tài)，也讓里奧的神情一直很凝重。
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會讓里奧的行為有些變形。
墮落的恫嚇儀式產(chǎn)生了很多負(fù)面情緒，這些負(fù)面情緒的影響比想象里大的多。
有時候，人總是被負(fù)面情緒影響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怪不得科利弗·恩威總給里奧一種精神有問題的感覺。
此時，里奧突然想起了莉迪婭·默里，她的眼神中也能折射出一點精神混亂的陰影。
但是，這些并不能和布萊德訴說。
里奧猶豫過后，說到：
“布萊德，我知道我現(xiàn)在有些冷漠。
科茲莫死在我面前、我殺死了科茲莫的哥哥科利弗、黑港城火夜、騎兵沖鋒···
事實上，我這短短的幾天里，經(jīng)歷了太多。
再加上，伯爵說過，秩序已經(jīng)消失。
現(xiàn)在的平靜只是因為之前五十年的慣性，不久后，也許馬上，我們的生活便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成熟有時候和年齡無關(guān)，有的人成熟，就在經(jīng)歷某件事時的某一瞬間。
也許只有經(jīng)歷過某些節(jié)點，會讓人瞬間明白很多之前只是草草聽過的道理。”
布萊德聽后點點頭，覺得里奧說的很有道理。
里奧確實比別的同學(xué)經(jīng)歷的多，里奧已經(jīng)拿到兩次戰(zhàn)斗三等功，再有一次三等功，里奧就可以成為黑港郡伯爵的騎士。
布萊德說到：“好吧，里奧，你的心情我能聽懂，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可能還沒有經(jīng)歷足以讓我成熟的事，所以我不能感同身受。
但還是希望你可以陽光一些，多笑一些?！?p> 里奧聳聳肩說到：
“布萊德，我也希望我能想的少一些，我盡量吧！”
其實里奧沒有說的是，他很喜歡和布萊德待在一起。
在布萊德身上，有里奧所沒有的“煙火氣”，這能讓里奧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布萊德，其實是里奧和這個世界連接的錨之一，有布萊德在的時候，這個世界的虛幻感會少很多，讓里奧的內(nèi)心會平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