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辰淡淡道:“這里依山傍水可是塊上佳吉地?!?p> 夕瑤鄙夷了一聲,指著遠處山脊上的斷裂口道:“依山傍水?這里雖是依山可這山形中有一條大的裂縫正對于此,根本無山可依。這溪水流經(jīng)此處轉(zhuǎn)了個回彎,與山對應就是個困龍局,分明就是個實打?qū)嵉膬囱?。?p> “把人埋在這里必會詐尸延禍,你們是太崇拜閻王想下去組團游覽嗎?”
“這…”一時間士卒們紛紛沉默不說話。
夕瑤抱著手繼續(xù)數(shù)落道:“冥婚講究很多,哪里是隨便就能湊合的,你們自己成婚是不是大街上拉一個就可以成的?!?p> 雷子面子有些掛不住,堅信著自己的理念趾高氣揚道:“你個小娘們懂個錘子咧,俺們那可不就是這么隨便也挺好的?!?p> “啊!”突然一個士卒驚呼了一聲,扔下手中舉著的貢品連連后退,面色蒼白渾身唇舌打顫道:“他…他睜眼了,眼珠子動了…動了一下。”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雙目緊閉的鄭子河不知為何眼睛確實睜開了露出了白茫茫的眼仁,唇角還微微上勾起,詭異地揚起一抹邪魅笑容。
這下攙扶著他的兩個士卒嚇得立馬松手逃離,可他卻還是穩(wěn)固地站在原地,沒有倒下之意。
這下所有人更是慌了神,也不管那具女尸了,連蹦帶跳的四散而開,面帶恐懼地躲在遠處,有的甚至舉著鐵鍬兵刃如驚弓之鳥一般將武器護在胸前。
祁墨辰反倒毫無懼意,反而更貼近了些。
夕瑤此刻才明白,原來一早感應到的危險預警應該便是他的存在了,可他的尸體她先前明明檢查過并無異常才是,魂魄此刻也已不在身側(cè)該是入了冥府,她抓了抓額角,百思不得其解。
祁墨辰伸手剛要觸碰到他的眼睛時,夕瑤這才反應過來,驚呼著想要喊他,卻終是晚了一步。
只見鄭子河突然發(fā)惡抬手緊緊攥住祁墨辰的手腕,那發(fā)黑的長甲緊緊嵌入了他的皮膚,白的瘆人的眼眸緊緊凝視著他。
祁墨辰緊咬著牙忍著痛,試圖掙脫開,手腕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得閑的掐上祁墨辰的脖頸,他咧開了嘴似在得意的笑著,露出一口鋒利尖銳的獠牙。
祁墨辰喉嚨間艱難的發(fā)聲道:“小河!你醒醒啊!是我啊!”
幾個士卒見狀也紛紛抄著家伙什克服內(nèi)心的恐懼前來救人,可鐵鍬用力擊打鄭子河,他都毫無反應。
夕瑤手中幻形出一條遍體通紅的骨鞭,一個甩手正鞭在鄭子河的手背上,鞭子所接觸的皮膚瞬間似火燒過一般焦黑碳化,他吃痛的松開了手,張著嘴喉間發(fā)出了“吼吼吼”的低沉聲音,將目標轉(zhuǎn)向了夕瑤,沖著她張牙舞爪地撲去。
“不自量力?!彼`巧地側(cè)身一躲,骨鞭絆住他的右腿將他成功放倒。
眼下這么多人看著她也不便暴露自己,只能用傳統(tǒng)方法:求助。
好在這里人多,還各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壯碩士兵,都沒怎么費功夫鄭子河就趴在地上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呲著牙惡狠狠地望著夕瑤。
“他這究竟是怎么了啊?是不是你說的那幅畫…”
“和畫無關?!毕Μ幎紫律碜优跗鸸着砸话褦_動過的沙土,土中竟有許多密密麻麻如芝麻般細小的昆蟲。
此蟲喚為陰蟻,喜陰潮濕,凡是陰氣之地必會有它的身影。
“這里因為困龍局成了聚陰之地,陰氣極盛,你們把人埋進去陰氣聚集入體,又把尸體挖出來冥婚,你說要不要出事?”
方才還趾高氣揚自信滿滿地雷子此刻吃癟一樣低聲道:“那…咋辦咧……”
夕瑤拉過祁墨辰的手腕拔出嵌在皮膚上斷裂的黑甲,漫不經(jīng)心道::“把女尸送回去好好入土,別成日里凈整些這些有的沒的,然后準備些柴火吧?!?p> 祁墨辰完全察覺不到痛意,含著細碎星閃的眸子望著地上蜷縮著的人影,神傷道:“夕瑤是我害得他,他年紀尚小就落得如此下場我于心不忍,可不可以不要燒了他讓他就這樣入土為安吧?!?p> 夕小心翼翼地挑起嵌在傷口里面的細小斷裂的甲片塊,夕瑤毅然決然地一口否決道:“他已經(jīng)尸變了,只有燒了才是最穩(wěn)妥的,萬一有一日有人驚擾到他,這后果不用我說吧,你也別管他了,你自己這傷也麻煩,尸氣已經(jīng)入體。”
雷子湊近她身側(cè)拍馬道:“姑娘你好厲害啊,剛才那幾下真是英姿颯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不知有婚配了沒?需要徒弟嗎?”
明明方才一口一個娘們,如今這翻臉速度也真是快,夕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挽上祁墨辰的胳膊冷漠道:“請叫我將軍夫人!”
“啊!您是將軍的…,夫人真是失敬失敬。”他尷尬的笑了兩聲,趕忙夾著尾巴閃到了一邊去。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便是他定遠將軍的夫人,只是這場面吧也實在不適合笑嘻嘻地來拍他們將軍和將軍夫人的馬屁,所有人都忙著搭建一個火堆。
祁墨辰雖是千般萬般的不舍,可根本無濟于事,看鄭子河被烈焰中發(fā)出尖銳的嘶喊聲,痛苦大幅的扭動著身軀,心似被千把利刃在心間撓割,他含著淚別過頭去。
將他燒成灰后,夕瑤尋了塊好地將骨灰安置其中,簡易的立了個碑文。
處理完這些糟心事,夕瑤看著祁墨辰手腕和脖頸上傷痕,原本腫脹的傷口周邊的皮膚隱隱暗淡發(fā)黑,還逐步有擴散之意。
一回到府上,夕瑤就神色凝重的將冬雪支開,然后用靈力一點點拔出已經(jīng)入侵他身體的尸毒,隨后撒上些灰白的香灰包扎起來,手腕上的傷還好處理一些。
這脖頸處夕瑤就費力了些,讓他平躺著他倒是像個老祖宗一樣,而她自己卻像個服務的技師一樣,伺候著祖宗。
她俯身貼近一點點的剔除尸毒,她發(fā)絲間清新淡雅的香味讓他有些貪婪,與她距離如此貼近,看著她妍麗的側(cè)顏,不知為何祁墨辰覺得心間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面頰上悄然爬上一層嫣紅。
九兒0
這段時間我的私事真的千頭萬緒,可以說是我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時期,所以我更新有點慢,很謝謝大家愿意陪著我,你們是我的動力,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