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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令

奇貨可居

征兵令 .小雞燉蘑菇. 3016 2022-10-18 21:19:01

  “起火了,快來救火!”屋里傳來急促的呼喊聲,守在門外的韓兵聞聲,這才發(fā)現(xiàn)門縫窗縫間隱約有黑煙冒出,急忙掏出鑰匙開鎖,待士兵闖進屋里一探究竟,結(jié)果被躲在門后的小七突然出擊,敲暈了過去,正待小七撿起地上的佩劍解決他們時,蟬玉制止道,“莫傷他們性命?!薄昂?,助紂為虐,該殺!”“不要節(jié)外生枝,找太子是正事?!倍藙偝鲩T便迎面碰到回來復(fù)命的宦官,小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般把他拎到蟬玉面前,平日作威作福的宦官哪見過這般架勢,像泄了氣的球,可憐巴巴哀求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帶我們?nèi)ヌ幽??!薄耙欢ㄒ欢??!本瓦@樣,小七把刀架在宦官脖子上,三人一前兩后往百花樓走去,身后還圍著一群隨時都會發(fā)起進攻的士兵咄咄逼人。小七進了百花樓,大呼,“太子安,我知道你在里面,是男人就趕快出來!”百花樓的男男女女就像老鼠見了貓,從三人身邊繞著溜出百花樓,接下來就只剩下三人和一屋子的士兵相互對峙著,“想過今天硬闖的下場嗎?”二樓傳來冷冰冰的問話,只見衣衫不整的太子安悠悠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雙手拄著扶手,“本太子不殺你二人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怎么?求死!”

  “太子,救我,太子,救我!”“就這潑皮,死一百個本太子都不待眨眼的,請便!”說著,太子安做出請的姿勢,蟬玉當(dāng)然識趣,扯了扯小七衣角示意放了宦官,宦官這才連滾帶爬跑到太子安身邊,厲聲問道,“說,你們想干什么,打擾太子爺那可是死罪!”“野王不能放棄,野王在李縣安全,上黨安全,新鄭也是安全的?!薄斑@不是你們該操心的,還有別的事情嗎?”“請?zhí)臃盼覀兂鋈?,助韓庭將軍一臂之力!”“不可能,你們就乖乖呆在這里,否則,本太子對你們不客氣,要知道,本太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太子你若執(zhí)迷不悟,韓國危矣!”“不勞你二位操心,送客!”士兵一擁而上,將蟬玉和小七團團圍住,押出百花樓。宦官見眾人離去,悄悄在太子安耳邊說道,“太子爺,按您吩咐韓庭率大軍已在支援李縣的路上,據(jù)可靠情報,野王已經(jīng)丟了?!?p>  ......

  邯鄲,在戰(zhàn)國以前稱作為甘丹。有學(xué)者認(rèn)為太陽出升過地平線叫甘,太陽落山過地平線叫丹。邯鄲即日出日落之地。自趙敬侯遷都于此,細算下來已有二十余年的經(jīng)營。作為黃河以北重要大都會,工商云集,店鋪林立,商業(yè)興隆,車水馬龍,有著與大梁魏市一爭春秋之態(tài)勢。

  酒肆,可是南來北往商隊落腳的好去處,吃飯的住宿的人滿為患,酒肆的伙計分身乏力,應(yīng)接不暇。走南闖北的商隊總會在酒肆吃吃喝喝,更會邊吃邊聊著當(dāng)今實時,把所知道的各國奇聞秘史、攻伐戰(zhàn)爭等各類小道消息添油加醋的借著酒勁扯開嗓門喧嘩,以供大家茶余之興致,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便把諸多自身以外的消息匯入耳中,以作下一落腳處之談資。

  “這秦國可胃口可真是大得很啊,前兩天剛剛把韓國的野王諸城拿下,已經(jīng)集結(jié)大軍準(zhǔn)備滅韓了!”不知是哪國商人大言不慚道。

  “兄臺夸張了吧,我可是聽說秦國此次攻伐損失慘重,已經(jīng)退兵函谷。滅國豈不會激起六國合縱,秦王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p>  “千真萬確,我一個朋友就在秦軍當(dāng)值,眼下秦軍打到了成皋,離著新鄭已是咫尺之遙。你們還別不信,為此我還花了十金給他,豈能騙我?”見牛皮要破,商人緊急補救道。

  “哈哈,那你是真的花了冤枉錢了!”酒肆伙計上菜順帶隨了一句,笑嘻嘻的離開了,商人反倒面紅耳赤,食欲全無,拍著大腿說:“潑皮馬武,看老子回頭找你理論理論!”

  “可別說,秦國出兵攻陷韓城野王可真是一招狠棋!”

  “說來聽聽?!?p>  “這野王雖算不上什么繁華大城,但是韓國的關(guān)節(jié)之處,北連上黨,南通新鄭,秦國拿下野王那豈不是腰斬了韓國,首尾難顧了!”

  “好一個腰斬韓國,這可是最重的秦法??!”

  “兄臺的意思是秦國意在上黨?”

  “目前來看,也只有這種可能?!?p>  “上黨距離邯鄲可是咫尺之遙啊,趙王豈會不聞不問?!”

  “你可別說,早在野王之戰(zhàn)伊始,秦趙便已經(jīng)遞交國書?!?p>  “這個我也有耳聞,聽說秦趙分地,分的便是這上黨之地,聽說秦國還質(zhì)子于趙,以表誠意,那公子叫,叫,叫什么來著?”

  “贏異人!一看便是無權(quán)無勢失寵之公子,秦趙本有積怨,一旦兩家分地不成,趙王肯定會讓這公子的腦袋搬家,不見爹媽呀?!?p>  “這嬴異人確實如此,來趙之時只背了個包袱,連個隨從都沒有,秦國人指定不待見他。后來趙王就拍了一個芝麻大的小官接待他,連見都懶得見他一面,隨便找了出荒地就把他打發(fā)了,這趙國人更不待見,大家說這公子異人哪還是貴族子弟,連平頭小民都算不上,有啥前途可言啊,哈哈?!?p>  酒肆一片譏諷嘲笑,眾人聊著聊著便走了樣。卻有一人,面無表情,不言不語,靜靜聽著這群無腦商人閑扯。心想:秦有大出天下,甚至一統(tǒng)天下之趨勢,我呂不韋即使家財千金,富可敵國也不過是一介商人,倘若能結(jié)識這窮酸公子助他登位,執(zhí)掌秦廷,那水漲船高我之身價也便不再是用錢幣所能衡量的了。有必要見一見這嬴異人,投資與否,便看此人是否有這般造化了!放下酒杯交了酒錢便匆匆離去。

  此人姓呂名不韋,衛(wèi)國濮陽人,一貫經(jīng)商家資千金,算得上陽翟首屈一指的大富豪,謠傳姜子牙的二十三世孫不知真假,近日倒賣皮革生意路經(jīng)邯鄲,卻尋得如此商機,實乃天意,經(jīng)人打聽尋得異人住處徑直而去,貨物是否有利可圖,難逃呂不韋法眼。

  “有人嗎?我家主人討碗水喝!”呂不韋指使隨從敲門問話。

  “客人進屋,稍作歇息。”趙伯招呼道。

  呂不韋等人看著充滿生機的庭院,心里不禁一陣嗟吁,望著滿園的瓜藤果蔬,雞鴨家禽,與其說是公子住處,倒不如稱之農(nóng)家小院更為貼切,呂不韋方才領(lǐng)會酒肆眾人之說并非空穴來風(fēng),異人公子確實生活拮據(jù),不受重視。

  “老伯家中就您一人否?”

  “非也非也,客人不是邯鄲人吧,不知此為秦公子府上乎?”

  “老伯不知,我乃衛(wèi)人商旅,長途跋涉路經(jīng)邯鄲,故來此討碗水喝,歇歇腿腳還望理解?!?p>  “理解理解,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像老夫這輩子都沒出個邯鄲城不曾見過世面,不能比啊,不能比啊?!壁w伯端了一瓢水遞給呂不韋。

  “敢問公子何在,在下正欲拜訪公子,老伯可否稟達?”

  “客人何以稱呼?”

  “衛(wèi)人呂不韋拜見公子,還望榮稟?!?p>  “客人稍后,主人書房讀書,待老夫去去便會。”

  “有勞!”呂不韋一拜。

  “公子,衛(wèi)人呂不韋拜見,請公子定奪。”趙伯進屋拜道。

  “衛(wèi)人呂不韋?有事乎?”

  “未曾言語?!?p>  “小香,你說見與不見?”公子異人問道。

  “奴婢以為,既然人家千里迢迢而來,必有重要事情相商,不如見一見也好?!?p>  “好,那就叫他進來,聽聽他有何事要說?!?p>  “諾?!?p>  呂不韋大步邁入,畢恭畢敬的拜了拜異人道:“在下衛(wèi)人呂不韋,拜見公子。”

  “不知閣下到訪有何事相商?”異人放下書卷,抬頭觀察面前之人,四目相對,各懷心思。

  “韋乃一介商人,家有些許余資,愿與公子分享,共成大事!”

  “呵呵,你這商人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p>  “公子面相富貴隱有天子之氣,目光深邃內(nèi)含靈光,只是印堂陰暗,暫為時運不濟也?!眳尾豁f上下打量著公子異人,心中不由生起奇貨可居之想法,天大之豪賭盡在眼下。

  “你可說說你之規(guī)劃?!惫赢惾撕闷娴膯柕?。

  “諾?!眳尾豁f上前將心中想法一一道與異人,如今秦國昭襄王年歲已高,百年之后便是安國君繼位,異人不是嫡長子,又遠在千里為質(zhì),毫無優(yōu)勢可言,但安國君最愛華陽夫人,奈何華陽夫人膝下并無子嗣,唯有討好華陽夫人,贏得華陽夫人支持,這太子之位才有希望得到,具體謀劃還需細細斟酌。兩人就這樣一拍即定。異人雖無謀劃,但也不傻,如此天大好事百利而無一害當(dāng)即同意,二人秉燭長談許久方才分離,只覺相見甚晚,呂不韋臨走之時將隨身帶來的五百金作為見面禮留與異人,異人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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