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妃，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李晙開始瘋狂咳嗽，魏皛皛果然就被打斷了思路。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魏皛皛便打算回府了，匆忙之中還不忘帶走剛捏好的糖人。
轉(zhuǎn)個彎離開這里之后，李晙便停止了咳嗽。因為一直咳還有點難受。
今日是街上最后一日擺攤，明日開始，便進入新年放假階段了。因此，這個時候，也是各個攤位生意紅火的時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就有那么一家店鋪與周圍格格不入。
“玉石鋪?！蔽喊~皛看著這間奇特的鋪子，來了興致。雖然說玉石都是富貴人家的玩物，但是這臨近新年，周遭他們遇見的類似的玉石鋪可都是生意紅火啊。
走近一看，這偌大的店鋪竟然一點兒東西都沒有，這倒是讓人有些納悶。
“原來這里不賣東西啊，那我們回去吧?！蔽喊~皛還以為這鋪子是新開的或者是不干了。
趴在柜桌后面假寐的掌柜聽魏皛皛這么一說就不樂意了。
“東西是有，得看你是否出得起價錢了?！?p> “什么意思？”
“這京都之人都知道，我家店鋪只賣一樣東西，是祖?zhèn)飨聛淼哪裆剿?。一口價十萬兩，不還價?！?p> “十萬兩？”魏皛皛驚呆了。
“什么寶貝的玉這么值錢？”
掌柜從柜子下方取出一個小巧的檀木盒，打開之后里面放著大約兩寸多長的一塊墨玉牌，魏皛皛將它拿起來對著外面的陽光一照，透光?？磥硎钦嬗瘛?p> 這個玉牌漆黑如墨，紋理細致，拿在手里滑滑的、光潔可愛，魏皛皛一下就喜歡上了。
“就算是昂貴的和田墨玉所做，這么一塊也就是個千八百的樣子，掌柜的，你莫不是欺我們不懂？”
掌柜的似是知道她會這么說一樣，無所謂地說道：“不買就快走吧。今天是本店營業(yè)的最后一天，明日，我便要跟家人搬回老家了。”
“搬回老家，為什么？”
“這京都不僅物價昂貴，而且這店鋪每月的租金也得二兩銀子，一家人都快吃不上飯了，哪還有錢在這里枯等下去?！?p> “這店鋪開了多少年了？”
“近百年了，這是從我曾祖那一輩傳下來的，最后還是砸在了我的手里?！币苍S是最后一日，掌柜的不免有些話多。
“百年老店，怎么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從我父親那一輩開始，家道中落，我父親與我都不善經(jīng)營，也辨不清這玉石的真假，被騙良多，到最后就剩下這一件傳家之寶了?！?p> 雖然掌柜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是魏皛皛怎么看這塊墨玉都不值這個價錢。
“掌柜的，你應該知道這墨玉的價值，怎么還定下如此不靠譜的天價？”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一開始要價一百萬兩，但無人問津。到我這一輩時才改為了十萬兩?！?p> “雖然你已經(jīng)降了很多，但是很明顯，這還遠遠超出墨玉本身的價值?！?p> “這塊墨玉之所以值錢，全是因為一個傳說?！?p> “什么傳說？”魏皛皛來了興致。
“傳說這塊玉是神仙留下的?！?p> “完了？”這就完了？
掌柜的點頭，完了。
“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會混到這份上了。”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唬人也不能這么敷衍吧？
“我可沒有騙你，要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p> 魏皛皛笑道：“掌柜的，家里幾口人？”
“賤內(nèi)，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都體弱多病，需要湯藥維持。”掌柜的有些發(fā)愁，若不是這個原因，也許還能再維持一段時日。
“掌柜的，你看，這種情況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墨玉本就不值十萬兩，你開出天價是把別人當傻子嗎？而且，你家道中落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夫人孩子跟著你受苦，你卻把一塊石頭當做寶，死守著不肯為他們母子換更好的生活。如你所言，就算你們回了老家，那里可還有人能拿出十萬兩來換這塊石頭？尋醫(yī)看診，生病吃藥，這都不是小數(shù)目，想必你也是深有體會。我家夫君身體不好，自我嫁他不到兩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花費了二十多萬兩白銀，掌柜的可有這樣的財力去支撐？做男人要有格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眼光一定要放長遠了，你只有盡快將這塊墨玉賣個合適的好價錢，才能用這筆錢去做別的營生，讓自己的事業(yè)轉(zhuǎn)起來，這樣日子才會越過越好。如果整天抱著這塊石頭，做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那么一切都可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掌柜的是生意人，應該比我知道這當鋪是如何興盛的吧？萬一急需出手的那一天，可還有緣遇到像我這樣的賣家？您自己想想?！?p> 掌柜的聽魏皛皛這么一分析，也覺得十分有道理。魏皛皛并沒有夸大其詞，所說的情況都是合情合理，這也是他內(nèi)心的隱憂，只是死守著最后一點心防不肯放下。但誠如魏皛皛所言，真到了急需出手的那一日，在他們老家那樣偏遠的地方可還有人愿意拿出這十萬兩？呵呵，莫說十萬兩，怕是十兩都難。
掌柜的經(jīng)過一番心里斗爭，已經(jīng)有了決定，他問道：“那夫人愿意出什么樣的價錢？”
“三千兩。這墨玉也就值個一千兩吧，這雕工不錯，三千兩是個很公道的價錢?！?p> “八千兩。這祖輩留下的傳說應當是有用的。”
“五千兩。掌柜的，我知道你夫人孩子體弱多病，我可以請?zhí)t(yī)丞來給他們看看，你覺得如何？”
掌柜的徹底被折服，說道：“好，五千兩便五千兩?！?p> “九蘇，把銀票給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魏皛皛欣喜地拿起這塊山水牌掛到李晙脖子上，說道：“新年禮物，喜歡嗎？”
李晙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用手摩挲了一下，對魏皛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