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繭確實是一個傳送之物,不久,它散去,孟回程和鵬鳥已在了祖皇城內(nèi)。
“?。俊泵匣爻腆@詫了一聲。
這里,有天有地,并不是一個封頂了的城。
這很怪異。
在外面看,它就是一個封了頂?shù)拇蠊疟ぃ闹苁浅菈?,城墻上面加了蓋,完全地把這城封閉了起來??稍诶锩婵?,它四周的城墻在,卻根本沒有蓋,它就是個露天的城。
“哈哈,見怪不怪。因為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怪。何況這祖皇城本就神秘,自不可以常規(guī)之態(tài)來揣度它?!彼α诵ΓJ可了祖皇城內(nèi)的樣子。
...
“小鵬,再高一些,咱看看它的全貌?!彼刖痈吲R下地看看全城。
“唳~”鵬鳥連縱了幾縱,飛到了十幾萬丈的高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雜種,終于讓我找到了你們!”他大笑了起來。
站得高望得遠,俯瞰之下,整個祖皇城盡收眼底。
地面之上,一個鴨掌似的凹陷,深不見底,以它為中心,無數(shù)的裂隙向各處蔓延。
這掌印他熟悉,曾經(jīng)的寒城大地上,也有這一樣的一個掌印。這是二妖留下來的。
...
除了這個掌印,整個祖皇城內(nèi)也是一片的破敗,殘垣斷壁,破屋爛舍,荒草連營,亂葉枯飛,城不似城,人皆成鬼。
二妖來過了這里,它們的一掌,毀了這城。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滿目的瘡痍又讓他瞬間地暴怒,咒罵了起來。
寒城和祖皇城,一弱一強,但都禁不住二妖的一掌,它們都毀在了二妖的手中。
新仇舊恨,他實在忍不住了。
...
“嗚嗚嗚嗚!”他又悲從心起,痛哭了起來。
往事不堪回首,每一件都痛斷肝腸。而它們,沉積了太久,也壓抑了太久。
觸景情濃濃更濃,欲忘哀愁愁更愁,他想他的思思,但他不知道,他何時能救出他的思思。
“思思,無論還有多遠,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都會找到你的!宇崩宙滅,執(zhí)子之手,與子生死,萬古不相離!”
他呢喃著。
...
“唳~”鵬鳥哀鳴了一聲,它懂得他的傷悲,伴他傷痛。
“呵呵,沒事的。”他拍了拍鵬鳥的頭,“走,咱們細看一下這個城。”
“唳~”鵬鳥在城內(nèi)盤旋。
“咱們?nèi)ツ?。”孟回程指向了正北方?p> 那里,還有一個城中城,它也是穹頂樣的古堡,完全的封閉,里與外徹底地隔開,也看不到里面的場景。
...
他拿出了金令牌,一道光射來,把他和鵬鳥帶入了城中城中。
城有萬丈,只有一個刻畫著無數(shù)奇妙紋絡的圖案在中心之處。圖案旁有一個玉柜,其內(nèi)有十幾塊晶瑩的怪石。
“一切的奧妙定都在了這個圖案之中了!”孟回程盯著這圖案許久,探不出究竟,但他明白,它就是整個祖皇城的終極秘密。
他又拿起了一塊晶石。
晶石凝實沉重,掌心的大小,卻有著萬斤的重量,初一入手,差點跌落。
其內(nèi)隱隱地有幾絲光霧飄出,散入他的鼻中,淡淡的如蘭一般的幽香。入體之后,更如清心丹丸一般,讓他有了陣陣的耳聰目明之感,人也精神了不少。
“這些晶石也是不凡,它們伴在圖案之側,定是配套之物了。”他明悟道。
...
“眼下還不知它們的根底,萬不可貿(mào)然動之!再去外面尋尋吧?!泵匣爻掏顺隽顺侵谐恰?p> 越是關鍵之物,越要小心謹慎,他得知己知彼,才敢去試。
“小鵬,咱去那?!彼赶蛄艘惶幍顾拇蟮睢?p> 在那廢墟之中,他看到了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大殿的名稱:史籍殿。
這里記載著這個城的歷史,殿雖塌了,但其內(nèi)的史籍定還有所保存,值得他仔細地探查一番。
...
他翻開了一塊塊殘磚斷瓦,露出了其內(nèi)的萬冊史籍。
他快速而詳略得當?shù)乜雌鹆怂鼈儭?p> ...
“原來是這樣!”他驚呼了起來。
他了解了整個大陸一千年前的歷史。這段往事震憾了他:
“竟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整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世界!而這個大陸上的始祖就來自于這個域外的世界!”
...
...
那個世界要遠大于這個世界。那里有一種神奇的能量,那里的人通過對那種能量的吸噬,不斷地開發(fā)著自己的肌體,獲得了超越于凡人的能力。
上萬年前,這個大陸上的始祖八人都是那里的一個幫派的內(nèi)門弟子,他們一起在外歷練,無意之中誤闖進了一個秘境,便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并不算大,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也只是個荒蠻之地。這里沒有能供他們修練的那種能量,這個世界里的天地威壓不足他們的那個世界的萬中之一,這個世界的人和獸類在他們面前都弱小得如同螻蟻。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穿梭星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翻山倒海,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稱神稱仙。
...
他們把這里當成了一個小世界,在這里暫時地停留了下來。
八個人攜手在星空中漫游,沒有去打擾那個有人類的星球,卻踏足了不少的有獸的星球。
獸類在他們眼中也都是螻蟻,他們自不愿意去關注螻蟻。但也有不少的不懂事的螻蟻在他們面前張牙舞爪,于是他們滅了它們。
他們在原來的世界可有數(shù)百年的壽命,但他們發(fā)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可以經(jīng)久不衰。于是他們便也不急著離開了。
他們最終在這個星辰上住了下來。八個人,四男四女,共組成了四個家庭,生兒育女,開枝散葉,敷衍生息。
無數(shù)個年歲下來,他們的子孫后代便散布到了整個大陸,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成為了一個龐大的人類社會。
...
他們給他們的子孫建造了家園,可這里卻不是他們的家。他們終于想離開了。但骨肉血脈拋舍不開,他們想帶走他們的子孫??伤麄儏s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子孫太弱了,他們的子孫繼承了他們的血脈天賦,卻因這里沒有能供修練用的能量而空有了這份天賦,雖然也強于了常人一些,但也不是強到了超人的那種程度。
以這種狀態(tài),別說進入到他們原來的那個世界,就是前往那個世界的通道都受不了、通不過。
...
帶所有子孫與他們同歸是不可能的了,他們便打算帶走一部分精英。
于是他們便建造了這個祖皇城。它有人力的基礎,也融入了一些陣法,使得它神秘而玄妙,把神與凡隔離了開來。
他們分發(fā)了銀令牌,把精英的子孫吸納到祖皇城中。
在祖皇城中,他們對這些精英子孫進行了訓練,使他們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同時,他們還建造了仙壇,它就在那個城中城中,它是一個傳送陣,可以把人傳送到一個試練之地。那個試練之地連著他們回家的必經(jīng)之地天姆山。
試練之地可以進一步提升那些子孫的實力,通過了,就有可能能通過接下來的穿越通道,通不過,他們就必須留下來繼續(xù)試練。
...
通過了試練之地便來到了天姆山下。
天姆山是一個懸立于空中的孤山。從山底登頂,便可找到通往他們那個世界的通道。
祖皇城是他們建的,仙壇是他們建的,試練之地是他們建的,但天姆山和那個連接著兩域的通道卻是天然的。祖皇城的進出他們可以把控,仙壇的進出他們可以把控,試練之地他們也能干涉,至于天姆山和通道,那就得完全靠他們的子孫自己了。
...
第一批一百人進入了試練之地后,他們八人中的一人越到了天姆山下,等著有試練之地的通過者。然后,當試練之地通過者開始登山的時候,他再越到天姆山巔,等著攀登者登頂。然后,在登頂者進入通道之后,他也進入通道,帶著這些子孫,回到他們的家鄉(xiāng)。
這個人一去不復返了。...
然后是第二個人帶著新的一百個精英子孫,繼續(xù)這同樣的一個過程。
無數(shù)年過去了,他們八個人都走了,也帶走了無數(shù)的精英子孫。
...
精英子孫們成沒成功、成功了多少沒人知道,但這八人卻留下了這滿世界的子孫,留下了這祖皇城,留下了這仙壇,留下了這試練之地,和他們的傳奇故事。
但沒有了他們,他們的子孫就更弱了,弱得已沒有了離開這個星辰大陸的能力,弱得只能一代一代的老守在這里,子子孫孫,不停地繁衍著,強于凡人,卻也仍是凡人。
...
而祖皇城里的人是強于城外的人的。城外的人只能低空飛行,飛的時間也不持久,他們只能凝出淡淡的氣罩、氣罡,化為掌印、刀影、氣盾,只有極少數(shù)的至強者才能隔空打物,化氣為殺。但里面的人都能輕松地做到這些,他們中的最弱者,到了城外,也是至強者。這是因為原本他們就是精英或精英的后代,自然是外面的人無法比的。
...
他們延續(xù)了他們八個老祖的歷史,但在千年前,一切地都嘎然而止了。
這一天,來了兩個強者,兩個遠遠強于那八個先祖的強者,他們竟然無視了祖皇城上的陣法,直接地穿了進來。他們也要去往天姆山,回到域外,但他們卻不是來尋找同行者的,他們充滿了殺意,一句話不說,直接地就拍下了一個遮天巨掌。
...
...
然后,就沒有了記載。
作史者沒能等到他把這段歷史著完,他一定是死在了這巨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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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的事已不用他寫了,孟回程能夠想象得出。
那巨掌太強大了,它印在了大地上,大地深陷千萬丈,整個祖皇城如大地震一般震動,天崩地裂,翻山倒海,所有的生靈被埋葬。
從此,祖皇城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