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
陸奔真的急了。
他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那個兒子,除了兒子陸雷,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他本以為將兒子交到陸柒手里,就能安保太平,可沒想到陸柒現(xiàn)在也死了。
而且,除了陸柒以外,享譽(yù)南疆幾大古城地界的宗師王鴻韋,竟然也死了。
還有陸閥出來四大高手,全都死在了柳法的手里。
陸奔始終想不明白,柳法到底是從哪里認(rèn)識那些人,又為什么會與那些人交惡?
以至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江湖中的恩怨,有時候總是來得莫名其妙,武者們?nèi)际侨菀咨项^的暴脾氣。
或許僅僅因?yàn)橐患∈?,就能憤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這實(shí)在是令陸奔滿頭霧水。
更令他驚恐的是,柳法竟然有實(shí)力殺死那些人?王宗師,四大陸閥高手,都死在了柳法的手里,他的本事難道在殺趙鴻猙的時候,只顯露了冰山一角?
恍惚間,陸奔有些認(rèn)為,自己今日坐在這里等待柳法,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原先胸有成竹的氣勢,此時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腦子對柳法的懷疑和驚異。
‘這小子……到底隱藏了多少實(shí)力?我若轉(zhuǎn)身逃跑,一定會被他從背后偷襲。
我得先下手為強(qiáng)!先打一招試一試,不行再選擇逃跑,營救我兒陸雷要緊?!?p> 陸奔的雙眼,微微瞇著,用一種更加謹(jǐn)慎的態(tài)度,審視眼前的柳法。
空氣逐漸安靜下來。
人生最怕空氣忽然安靜,這往往預(yù)示著恐怖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陸奔這老小子,不說話了,估計(jì)要準(zhǔn)備動手干我了,我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柳法的心里,也堅(jiān)定了先下手進(jìn)攻的決定,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瞬息變幻。
有時候,僅僅比對方快了一秒,就能先一步擊碎敵人的意志,奪去敵人的生命。
而如果自己慢了一秒,這一秒鐘要付出的代價,將是無比巨大的。
呼!
一念及此,柳法催動黑風(fēng)跳躍,瞬間出現(xiàn)在陸奔長老的身后!
嗡!
不料,在柳法出現(xiàn)在陸奔身后之時,陸奔的身影也陡然消散,只留下一道殘影。
而陸奔的真身,則在飛蝠功的加持下,瞬身到了柳法上一秒所在的位置。
他們這兩人,輕功對撞法術(shù),一瞬間移形換位,分別到了對方先前所在的位置。
瞧見這一幕,柳法忽然覺得好笑,雙方都想要捕捉對方,卻都撲了一個空。
可是,陸奔沒有他那么輕松,陸奔的臉色十分難看,像是吞了幾只蒼蠅似的。
‘什么鬼!這小子會輕功?而且輕功比我更高,比我的飛蝠功還要快!’
陸奔分明記得,當(dāng)初柳法殺上火楓谷的時候,柳法并不善于奔跑,更沒任何輕功。
當(dāng)初,柳法奔跑的速度,比普通青年快不了多少,在他眼中甚至慢如螞蟻。
陸奔今日來此,之所以胸有成竹能殺柳法,依仗的就是自己的絕頂輕功。
可沒想到,柳法的輕功竟然比他更快!剛剛那一招身形瞬閃,他甚至都沒看清!
只感覺一道黑風(fēng)瞇眼,
下一瞬間,柳法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后。
若不是自己率先運(yùn)用飛蝠功閃開,機(jī)緣巧合躲開了,想必自己已經(jīng)中招!
‘他一定早就身懷輕功武學(xué),只是殺上火楓谷的時候,根本沒有必要用罷了。
正常人不可能短短數(shù)月,就從一介凡人,修煉成為輕功高手。
我用了四十年才有如今輕功境界,柳法如此年輕,更不可能!’陸奔在心思雜亂起來。
嗡!
他再度催動飛蝠功,裹挾一股狂風(fēng),沖向柳法。
而柳法卻又同時施展黑風(fēng)跳躍,又跳躍到了陸奔先前所在的位置。
他們這兩位,又同時變換了位置,彼此依舊相距十幾米,沒有一絲一毫改變。
二人面面相覷,空氣更加安靜了。
嗡!嗡!嗡!
他們再度行動起來,接連三個黑風(fēng)跳躍,大堂內(nèi)殘留著許多柳法的殘影。
可是,陸奔也總是催動飛蝠功,巧妙的與他保持距離不變,始終沒正面交手。
“……”
終于,柳法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他與陸奔彼此對瞅,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咱倆擱這跳舞呢?你能不能不動?要么我不動?”柳法站在原地說道。
嗡!
陸奔倒是沒有任何廢話,見到柳法果然站在原地不動,立刻掠到柳法的面前。
他探出右手,五指刺出鋒利的爪子。
自從他轉(zhuǎn)化為血魔之后,十指長出了鋒利的爪子,爪子比鋼鐵更加堅(jiān)硬。
利爪劃破空氣,發(fā)出輕微的震顫聲,爪鋒無限逼近柳法,就要抓在柳法的脖頸上。
呼!
就在這時,流云盾自動釋放,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擋住了陸奔的一爪。
并且,無數(shù)流云飄灑而出,像是蛛網(wǎng)和藤蔓,捆在陸奔的身上。
將他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懸掛于半空中,完全被控制。
“你以為我放你近身,是我的疏忽?我倒是想讓你近身,一旦近身你就逃不掉了?!?p> 柳法舉起右掌,熊熊火焰聚成一柄烈火刀,一刀向陸奔斬下!
瞬間將他一刀兩半。
陸奔的整個身子,從中間顯露了一條火痕,沿著纖細(xì)火痕,肉身撕裂開來。
柳法本以為這一擊就能斬殺陸奔,于是便松開了流云氣,將陸奔的兩截肉身落在地上。
可他沒想到,受了這種程度重傷的陸奔,還沒有死去,甚至不像是受了傷。
陸奔身上殘留的火焰,也很快熄滅了。
這令柳法十分驚奇:“奇怪,我的火焰,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熄滅。難道是你修煉的火布衫武學(xué),真有克制我火焰的奇效?”
噗!
這時,陸奔的肉身斷裂傷口處,噴出許多條鮮血長線。
兩截肉身噴出了成千上萬條血線,這些血線纏繞在一起,交織在一起。
成千上萬條血線纏繞交織,相互用力,拉動兩截?cái)嗔训纳碜?,融合在了一起?p> 陸奔忽然站了起來,身上的刀斷傷口處,很快完全愈合。
他笑了,摸了摸痊愈的傷口,說道:“這就是身為血魔的強(qiáng)大之處,人類必死的傷痕,我只需痛飲鮮血,運(yùn)轉(zhuǎn)汲血神術(shù),很快就能復(fù)原。人類尚有極限,而這就是我不當(dāng)人的好處,你傷不了我,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
“……”
面對陸奔的豪言壯語,柳法卻保持著沉默。
他默默解開了腰間的包裹,取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五十斤燃金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