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井府洞天,白冰寒、蘇炎都很驚訝。這小女孩誰呀?陸離不可能隨便帶個孩子回來。
陸離迎著二女驚訝的目光,介紹道:“黑豆?!?p> “我又沒問你名字,我想問她是誰?”蘇炎說道。
陸離看向白冰寒:“你覺得她是誰?”
白冰寒凝眉看了看黑豆,既然陸離問她,必有深意!但她還真猜不出。
陸離也不賣關子了,指了指天空,“白云!”
白冰寒驚訝地一捂嘴巴,但馬上又鎮(zhèn)靜下來,又仔細地看了看黑豆。相貌是沒有任何關聯(lián)的了,她看的是神魂。但是神魂又沒有任何印記,如何能辯認?
慚愧了,自己的師父,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卻無法認出。
陸離看出了白冰寒的心思,說道:“她已轉世,不再是你師父,從今以后就是你徒弟。白云一去不復返,唯有黑豆永留傳。世上再無白云此人!當然,你也可以當她是白云?!?p> “不!”白冰寒說道,“當年她是怎樣嚴格對我的,我會加倍奉還!”
“你牛!”陸離豎起大拇指。
“白云……黑豆……陸離,你故意的是吧!”蘇炎笑道。
“這個……還真不是故意的?!?p> 接著,陸離讓黑豆拜白冰寒師,黑豆也不猶豫,倒頭便拜。
白冰寒奇道:“人是你收的,為何你不做她師父?”
“我已經有一個徒弟了!”陸離指的是李明月,“再說,當年她傳你的功法,你得傳回去呀!”
白冰寒思索了一下,“不妥!如果當年的功法夠好,就無需轉世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研究一套更適合她的功法傳給她?!?p> “有道理!”陸離表示贊同,黑豆現(xiàn)在是道家太乙門弟子,應該傳她太乙門功法,現(xiàn)在三人的見識越來越高,完全可以以《太乙玄經》為基本,為黑豆量身定做一套最適合她的功法。
雖說是量身定做,但也只是略為改動,萬變不離其宗,其實依然算是《太乙玄經》。
蘇炎有些不高興了,“怎么!你們倆都有徒弟了!就我沒有?我也要找一個!”
“早說,讓給你!”白冰寒道,“這都攀比?”
“我倒是有一個消息?!标戨x說道,“有一個任務,我沒接,因為雇主出的價太低了,而且是世俗界的。如果接了這個任務,或許可以收到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p> “出價太低?有多低?”蘇炎好奇地問道。
陸離伸出手掌,“五兩銀子。”
“五兩?確實低得不可思議。究竟是怎么樣的任務,能低到這種程度呢?”
“一個偏僻小村的村正,出五兩銀子,雇殺手刺殺本村的一個五歲男孩兒?!?p> “原來是雇兇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一個小孩兒!而且還只有五歲!這村正瘋了吧!”
“這不是咱們討論的重點,重點是這個小孩有多妖孽,值不值得咱們收了?!?p> “五歲小孩!能有多妖孽?是那村正因為是自己村子里的人,不忍心下手,所以才雇兇的吧!”
“不一定,也許小男孩有什么特殊之處呢!究竟怎么回事,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也許小男孩早就被殺了呢!所以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走!”
“我也去!”白冰寒說道。
蘇炎凝眉,“你是說把一個四歲小女孩放在井府洞天里看家?”
“正好鍛煉鍛煉她。反正谷內不缺吃的,黃晶、地芋、山參隨便她挖來吃!”
陸離說道:“別吃我的千年何首烏就行!”
蘇炎一聽這話就來氣,“你對你的千年何首烏太好了,每次靈酒都給它喝一半吧!”
陸離暗道:哪是一半,幾乎全部好吧!
……
落溪村是四川北部的一個小村莊。陸離出面找到了村正,二女的容貌太驚世駭俗,不適合做這樣的事。
當問及為什么雇兇去殺一位五歲小男孩時,村正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為了村子里其他人的安全。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是村子里所有人的決定。”
“怎么,這個小男孩會威脅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不是威脅,是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村正悲戚地說道。
“被小男孩害死的?”旁邊戴著黑紗斗笠的蘇炎忍不住問道。
村正點了點頭。
“怎么害死的?”陸離問道。
“說不清楚!”村正一臉迷惑,“總之很嚇人?!?p> “你都說不清楚你就認定是小男孩害死的?也許兇手另有其人?!?p> “我也希望另有其人,可事實是……算了,等你們見到那個小男孩就知道了。”村正說著,帶著三人往前走。
“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知道你們要殺他們的孩子嗎?”
“他的父母,半年前就死了??!”
“原來是個孤兒!”
蘇炎道:“命犯天煞孤星!”
陸離道:“少來,你成神算子了?”
“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陸離問村正。
于是,村正講起了半年前發(fā)生的事。
半年前,連下了數日大雨。雨停后,男孩兒的父母到房子后面的菜地里去看菜被雨水沖的情況,菜地就在房子后面的山腳下。結果山體因吸足了水分而崩塌,泥土像水流一樣奔瀉而下,當場將他的父母埋在泥流之下。跟在后面的小男孩兒也被埋了,但后來,小男孩從泥水里爬出來……但他的父母由于埋得太深,沒法出來。
村民們花了幾天時間才清理掉泥流,挖出了他父母的尸體。于是,就直接把他父母的尸體埋葬在他家的菜地里。
他家是外來戶,在本村也沒什么親戚。小男孩兒的生活就成了問題。
后來,村民們商量,男孩兒太小,不能沒人管。于是決定小男孩兒輪流到各家去吃飯。
雖然大人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總有小孩子不懂事,欺侮他年紀小,又沒了父母。本來他父母在時,他一直在自己家里,也沒有這樣的事。但自從他父母死后,他需要走東家、竄西家,輪流到各個家去吃飯,難免要滿村行走,在這期間就難免被其他稍大一點兒的孩子毆打、辱罵。
接下來,村正又講了小男孩駭人的害人經過。
幾個月前,一個孩子將他推到小河里。當時正值冬季,天氣很冷,小男孩成了落湯雞,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幸好當時有其他大人經過,將他抱回家,生火烤干了他和他的衣服,不然,他那次就被凍死了。
當天晚上,那個把他推到河里的孩子的母親半夜被凍醒。她用手一摸,發(fā)現(xiàn)身邊有一長條的巨大冰坨,她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她兒子的形狀,她忙點燈,這才看清楚,她的兒子已經被凍成冰坨,死去多時了。一家人頓時抱著冰坨嚎啕大哭……
過了不久,又發(fā)生一件事,那個小男孩正在自己家里,村里的其他幾個孩子想放火燒死他,一個孩子壯著膽子,用火石打著了火并點燃了小男孩家的房子。結果火剛燒起來,小男孩院子里水缸中的水像瀑布一樣飛起來,澆滅了火。幾個小孩嚇得一窩蜂似的跑了。當晚,那個點火的孩子被燒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得非常離奇,連被褥都沒燒到,只把人燒成了焦炭。
經過這兩件事,村里的大人們都覺得這小男孩邪性,沒人再敢讓他上家里吃飯,并警告自己家的孩子不要再靠近他。但小孩子們形成的習慣一時很難改變,雖然都害怕他,不敢靠近他,但卻可以遠遠地扔石子打他。有一次一個孩子成功打到了他,飛來的石子正打在小男孩額頭,打得小男孩頭破血流。而打中他的孩子興高采烈地回到自家之后,他自家院子里的磨盤突然飛起來砸向那個孩子的額頭,當場砸碎了腦袋,死得不能再死。
經過了這樣三件事后,村里人確定,小男孩就是兇手。
“等等!”陸離突然想到,“沒人再敢讓他上家里吃飯,那么這么長時間,小男孩餓也餓死了吧!”
“餓不死他!”村長憤恨地說道,“別看他小小年紀,但他能打到飛鳥和野獸,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還能捉到河里的魚,自己還能生火烤著吃!”
“村民們都害怕他,都想弄死他算了,但沒人敢動手,最好是餓死他,但明顯不可能!萬般無奈之下,才商量著一家出一點錢,湊出五兩銀子,雇個江湖殺手來殺死他算了?!?p> 四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村子的最東頭,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前。這一院落與最近的鄰居也隔著數丈的距離,院子的后面就是山。
“就是這里!”村正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說道。
“這么長時間了都沒人來接這個活兒?都嫌五兩銀子少嗎?”陸離問道。
村正解釋道,“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哪敢大張旗鼓地進行?讓官府知道了就麻煩了!知道的人比較少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五兩銀子的報酬也確實比較少。但也不是沒人來接這個活兒,已經來過兩位江湖殺手了……”
“都覺得孩子太小,不忍心下手?”陸離猜測道。
“那倒不是……,那些江湖殺手認錢不認人!”
“臨時抬價,你們付不起?”
“也不是……”村正不太愿意說,但又覺得不說不行,咬牙說道,“兩個殺手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