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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上美強慘那些年

第五十三章

招惹上美強慘那些年 雨落堂前 2167 2021-10-09 16:35:00

  城北王家被抄了,家產(chǎn)充公,男人被統(tǒng)一刺青流放,女眷打為奴籍。

  一切距離王齙被抓不過三天的時間,前一刻還敢領(lǐng)著散修來堵金鳳樓的門,后一刻就是人人都能來踩一腳的階下囚。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九皋上下,不論朝廷還是江湖閑散人士都議論紛紛。

  “聽說抄家的時候翻出來好些王家和別國的通信?!?p>  “王家這么大的家族居然是奸細?”

  “可不是嘛……難怪這么多年王家搜刮民脂民膏,恐怕就是想引得老百姓怨聲載道好造反呢?!?p>  苞桑只披了件外袍,懶懶散散躺在長絨的地毯上,聽見外邊兒小廝和侍女們的議論聲,她看向小幾前坐著的司枕,說道:“你倒是運氣好,剛?cè)巧贤觚_,就有人替你收拾了他。”

  司枕停筆,吹了吹紙上未干的墨跡,把紙張遞給了苞桑。

  “什么東西?”苞桑接過,“教她們琴棋書畫?你瘋啦?”

  苞桑笑得不行,原地打滾。

  “哎喲!”肚皮上一痛,她摸了一把,掏出個珠花來,“什么玩意兒?!?p>  司枕看了一眼那個珠花,寫了個“燕”字。

  “燕春的啊,”苞??戳艘谎凼掷锏闹榛?,嫌它晦氣一般把珠花隨手扔出了窗口,“我都聽人說了,王齙來的那晚,燕春當著眾人的面出賣你,老鴇把人關(guān)了禁閉,要我說這種隨時都能背叛的東西就應(yīng)該直接賣掉,送到最底端的樓里?!?p>  司枕當晚在場,雖然沒出房間,但樓里發(fā)生的事她也在聽。

  燕春從樓上往樓下喊的那一嗓子她當然聽見了,不過她這些年手里走過的姑娘很多,或生或死,她并不和她們交心,自然也無從談背叛。

  沒接關(guān)于燕春的話,司枕指了指遞給苞桑的紙。

  苞桑擺擺手,“沒門兒。”

  “你要搞清楚,這兒是青樓,培養(yǎng)的是接客的姑娘,又不是養(yǎng)大家閨秀,還琴棋書畫呢。”

  司枕想了想,寫了個重錦樓上去。

  “我說你怎么突然想起這一茬,原來是受了重錦樓的刺激,”苞桑笑,“培養(yǎng)她們才藝的本錢太高,咱們金鳳樓這位老鴇不樂意干這種買賣,金鳳樓對口的是來往貿(mào)易的商賈,銀子多停留時間短,就是尋個歡?!?p>  那看來是沒戲了。

  苞??此?,疑惑問道:“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

  她不是一向很隨便嗎,塞給她什么工作,她就做什么,從不主動。

  司枕指了指外面嘰嘰喳喳的婢女。

  “管她們做什么?!卑F沉艘谎郏敖駜簜€我要出去買點兒胭脂水粉,你陪我一起上街去吧。”

  司枕望了一眼梳妝臺上還沒開始用的胭脂盒,挑眉不言。

  苞桑:“女人那就是要囤積胭脂水粉,衣裳首飾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不然賺那么多銀子有什么用?!?p>  司枕:“……”

  正街開市以后熱鬧非凡,道兩旁的商鋪和小販爭相吆喝,竹編的風(fēng)車掛在攤上被風(fēng)一吹,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起來。

  司枕站在胭脂鋪子外面等苞桑,她看著鋪子旁邊賣糖人的小販一邊捏糖,一邊哄著買糖人的小孩兒。

  她被苞桑帶在身邊后,出金鳳樓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幼時是為了學(xué)著打理生意,后來是苞桑偷閑,她忙得抽不出身。

  “在看什么?”

  頭頂上傳來聲響。

  司枕偏身去看,入目是錦帽貂裘,腰間變著花樣地系著鴛鴦蝴蝶香囊。

  不算是花衎又是誰。

  花衎老遠就瞧見胭脂鋪前遙遙站著的司枕,分明只是個及笄沒幾年的小姑娘,穿的衣裳顏色不是湖藍就是褐色,老氣橫秋得很,偏偏她那漠然木頭一樣的性子還真能壓住這些老氣的顏色。

  一把推開懷里依偎的女人,給了點銀票把人打發(fā)走。

  繞開了一段路,悄無聲息地站在司枕背后。

  花衎順著司枕剛才腦袋望著的方向看過去,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圍著一個賣糖人的小販。

  他失笑道:“怎么?堂堂金鳳樓的管事居然喜歡糖人?”

  司枕往前走了幾步,離他遠點,看了眼在小販手里逐漸有了形狀的糖人,回頭對花衎福了一禮。

  花衎負手在后,朝賣糖人的小販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侍從走上前去扔了些銀錢在小販捏糖的桌子上。

  小販這才看見旁邊站了個大人物,趕緊撥開一群小孩,走過來問好。

  花衎指了指司枕,小販順著看過去,了然地拿了一堆糖人走過來,“姑娘喜歡什么樣兒的?”

  司枕搖頭,從廣袖種拿出紙筆,寫了字給花衎看,“我不喜吃甜食?!?p>  花衎:“那你盯著看了那么久。”

  司枕垂頭寫字:“瞧他捏糖有趣?!?p>  “……”花衎頓了頓,“好吧?!?p>  花衎多少在司枕身上看到了她小時候的樣子,還是一樣的安靜。

  說的好聽叫安靜,說得難聽叫木然。

  也不知怎么的,偏偏他就是對這個木然的啞女好奇,十年前被吸引了一次,如今又是。

  “我今日在旗亭有個聚會,原本約好的女伴爽了我的約,不知道枕姑娘肯不肯賞臉陪我一起去?”

  司枕和花衎對望,很難從他那個紈绔的笑容后看出什么。

  垂眸寫字,所以她才不喜歡和這些世家子來往。

  花衎見她低著腦袋安靜寫字,烏黑的長發(fā)被一支烏木簪子挽了上去,耳上墜著珍珠制成的耳飾,比他在金鳳樓里見到時裝束干凈簡單得多。

  花衎等了一會兒,字寫好了遞過來。

  “今日有約了?!?p>  花衎蹙眉,“我在這兒等你半晌,你就給我說這個?”

  司枕打量他,思忖著該怎么應(yīng)付他。

  “喲,”苞桑拎著大包小包從胭脂房里跨步出來,“這不花衎花少嗎?”

  視線在花衎臉上和司枕身上流連一圈,苞桑似笑非笑,“花衎少爺這是找我家啞巴有什么事嗎?”

  花衎:“邀枕姑娘去聚會,結(jié)果被她拒了,原以為是她的托詞,現(xiàn)在看來她是真的有約了啊。”

  “對,我讓她今天陪我逛街?!?p>  花衎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枕,“既然你們約定在先……”

  “不不不!”苞桑打斷他,“完全沒關(guān)系,我把她讓給你,我一個人逛街也沒關(guān)系?!?p>  還以為逃過一劫的司枕抬眼看向苞桑。

  想什么呢?!

  “這怎么好意思,”花衎假惺惺地婉拒一句,“還是得問過司枕姑娘的意思?!?p>  苞桑:“不用問,她樂意。”

  “是嗎?”花衎望過來。

  兩人一唱一和,她哪里還有拒絕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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