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黎兌站在這碑林前看了半天,想找出解決這里面機關的方法,可似乎沒有什么進展,她的眉頭始終緊皺著,南門玦則默默守護在身旁,他雖然聰明,可是對于八卦,他并不精通,也只能干看著,幫不了忙,不過他相信黎兌。
黎兌喃喃道:“沒想到這阿福還是從那藏書里學了點本事,我小看他了?!?p> 南門玦道:“那說明他也不是那么蠢?!?p> 黎兌道:“他當然蠢,這碑林陣法被破壞了,他又在里面設置了機關,除非把這里面的機關都用盡,否則再也進不去。”
南門玦道:“這么看來,有人幫他?!?p> 他們倒是想到一塊去了,撩族的人不敢進這碑林,肯定不會事先在里面布好機關,看來是他自己帶著撩族的人,先趕到這碑林,偷偷動了這些機關,這個阿福,竟然幫撩族幫到了這個地步!
黎兌深深嘆了口氣,南門玦拉起了她的手,她吃了一驚,盯著他,道:“干什么?”
南門玦道:“你現(xiàn)在是我娘子,你說我干什么?我想要安慰一下我愁眉不展的娘子,可以么?”
黎兌這才想起,他們今天對天發(fā)誓,已經(jīng)成親了,兩人現(xiàn)在可是夫妻,想想都有些像在做夢。
緊接著,南門玦的步子朝她移動了幾分,靠的越發(fā)近了,黎兌本能的想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那片碑林,南門玦往前一拉,摟住了她的腰,道:“后面危險?!?p> 黎兌頭一次離南門玦這么近,他的身軀高大,幾乎把她整個人都遮住了,她點了點頭,道:“嗯?!?p> 不爭氣的,黎兌的心跳開始莫名加快,臉也開始紅了,她自己都能感覺臉頰飛燙,只好低著頭,還好天黑,只能指望南門玦看不到了。
南門玦低聲說道:“今晚本該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p> 黎兌是又驚又羞,推了他一把,轉(zhuǎn)過身去,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南門玦道:“我可沒胡說,今天下午在林子里,可是手指向天,誓言也說了,今日就是我們的成親之日。”
黎兌啞口無言,無法反駁,還是她硬逼著南門玦做決定的呢。
南門玦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這良辰美景,日后定要補上?!?p> 黎兌簡直要無語了,他是個木頭腦袋,這么令人害臊的話,他竟然這么理所當然的說出來?平時見他寡言少語,沒想到竟是語出驚人的人。
南門玦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久久不愿放手,黎兌先是吃驚,后來發(fā)現(xiàn)南門玦并未做什么,只是緊緊抱著她而已,神奇的是,黎兌竟然也不想松開,而且竟然有些陶醉這種感覺,這種久違的,溫暖的感覺。
許是獨身太久,身邊除了江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又或許是失去了太多,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不禁有些輕飄飄的,又或者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危難之際,人與人的感情總是發(fā)酵的更迅速,也可能因為經(jīng)歷了這么多,讓她對南門玦竟也有了依賴的感覺,這一切的一切加起來,都讓她遲遲不愿抽身。
很有默契的,南門玦也不打算放開,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需要時間,慢慢來體會,慢慢讓自己放下心來,這是真的,不是假的,這個人,他找了5年,等了5年,終于……
正在兩人都沉醉其中的時候,一個硬朗的聲音響起,道:“你是黎兌?!?p> 兩人一下警醒,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什么也看不見,直到那人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上官麟。
黎兌被南門玦擋著,又是天黑,上官麟也沒看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黎兌在這里。
黎兌驚道:“你……”
上官麟道:“我認得你,當年你在這招搖山嚇唬過我?!?p> 黎兌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這么久的事,他還記得這么清楚,看來這人相當記仇。
上官麟又道:“上次見你,沒認出你,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南門玦這么堅定的幫你,我當時就該想到,你是黎兌?!?p> 黎兌道:“哎呀,這個嘛,江湖中都以為黎派滅門了,自然也以為我死了,我又戴著眼紗,認不出來很自然,再說了,我們也就一面之緣,哪里有這么深的印象。”
上官麟似有些失望,低下頭沉思了片刻,道:“當初在招搖山上,你放走了江遙?!?p> 黎兌尷尬咳嗽了幾聲,道:“呵呵,你知道了?!?p> 上官麟道:“我想到在鎮(zhèn)上,你跟江遙是一起的,一切就都明朗了?!?p> 黎兌眼神飄忽,道:“是,做好人好事嘛?!?p> 上官麟道:“好人好事?你真的覺得江遙是好人?”
黎兌道:“他當然是好人了。”
上官麟道:“那我呢?”
黎兌驚道:“你?你勉強也算吧?!?p> 上官麟道:“勉強?”
黎兌有些不耐煩,道:“哎呀,你到底要說什么?”
上官麟無言,右手微微動了動,那手上的傷疤還在,那晚說的話,他也還記得……
上官麟看著她,道:“我以為你死了……”
黎兌道:“大家都以為我死了?!?p> 上官麟道:“當年我們上官家收到黎派掌門發(fā)來的飛鴿信,我爹便派我前去支援你們,我快馬加鞭拼命帶隊趕過來救你們,可到了的時候,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p> 黎兌不禁有所動容,原來他們派人支援過?不過想想也是,上官家離黎派確實距離有些遠,當初本來撩族就是突擊,要他們立刻趕到確實太不現(xiàn)實,天要亡黎派,黎兌有什么辦法呢?
黎兌看了眼上官麟,安慰道:“我又不會怪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又不是你的錯?!?p> 上官麟眼中晦暗不明,看了看黎兌,又看了看南門玦,似是有些失落,隨后便默默走開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上官麟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她的心里有那么些堵的慌,不是滋味。
待到上官麟走后,南門玦才道:“他喜歡你?!闭Z氣很是肯定,也很平靜,就像在敘述一個事實。
黎兌差點沒被嚇死,道:“什、什么?”她看著南門玦那肯定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道,“你亂說什么,我跟他就見過一面,還是不歡而散,你怎么胡言亂語起來。”
南門玦道:“我們都是男人,自然知道對方想什么,不過可惜,他沒機會了。”
黎兌皺緊了眉頭,只覺得一頭霧水,完全沒心思思考南門玦的話。
只聽南門玦又說道:“幸好?!?p> 黎兌疑問道:“幸好什么?”
南門玦道:“幸好我先找到了你,他才沒有可趁之機。更幸好,我們已經(jīng)成親,他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黎兌不知道該說什么,眼見南門玦一步步靠近她,聽他說道:“以后你也別跟上官麟多說什么了,本來你跟他也不是一路人?!?p> 黎兌驚道:“不是一路人?為什么?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南門玦道:“總之以后你身邊有我,我不會讓你看著別的男人了。”
黎兌噘著嘴,道:“你擋在我面前,我誰也看不到?!?p> 南門玦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攬住了黎兌的腰,黎兌整個人都撲在南門玦懷里,只聽南門玦低聲說道:“我們繼續(xù)。”
黎兌驚慌道:“繼續(xù)什、么?”
黎兌話剛說完,就看到南門玦那張俊臉靠近了自己,越來越近,最后他的嘴唇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她心中彌漫開來,她這下子總算明白了南門玦說的繼續(xù)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