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點,大暴雨已經(jīng)停了,窗外嘩啦啦的震響消失也有一會兒了。
位于BJ的一棟公寓內(nèi),谷雨戴著白色耳機,坐在電腦桌前,滑動鼠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
“謝謝‘谷子注定是p’的飛機。”
打賞禮物的網(wǎng)友取的名字深深雷到谷雨,她在游戲里砍了一棵樹后糾正說:“你才是p,如果我彎了那也是純t?!?p> 還不忘罵回去:“???你個0?!?p> 彈幕瞬間變了字詞,大把大把滑過來,侵襲了谷雨的視線。
“你是p,注定是p”
“哈哈哈哈?。?!”
“別掙扎了包背。”
“……”
和直播間網(wǎng)友嬉笑熱鬧了一番,把游戲存了檔再退出。
說:“快一點鐘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為止吧,大家早點睡,別熬了。”
關(guān)上攝像頭,然而谷雨并沒有正式下播,而是躲在電腦屏幕前窺屏,一條一條看彈幕。
窺了兩三分鐘才徹底關(guān)掉電腦。
谷雨在電競椅上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又扭了扭僵硬的肩膀,骨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登錄微信和朋友聊了幾句后睡意上頭,慵懶的瞇瞇眼,立身倒在大床上。
整個人深深陷入柔軟的被窩里。
沒力氣調(diào)整睡姿,就這么癱躺在被單上呼呼大睡。
像個小懶豬一樣。
*
第二天,谷雨是被一波接一波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強撐困意爬到電腦桌上摸手機,看都沒看來電是誰就按了“接聽”鍵。
尚未清醒的谷雨手無縛雞之力,懶得放在耳邊,打開免提,悶悶地說:“喂?”
電話那頭的人是谷雨媽媽,她似乎很生氣,聲如洪鐘,仿佛要響徹云霄。
“谷雨!這都幾點了怎么還沒來?是不是還在睡?親戚朋友都到了,就等你一個人!小兔崽子快點給老娘死過來!”
谷雨被炸得顫了顫身子,腦子里的瞌睡蟲被活生生嚇跑。
使勁揉揉眼睛,眸中水霧散去,看清眼前畫面。
在手機上找時間——9:45。
老媽又隔著手機大聲催促,谷雨這才想起今天是姨媽的生日。
連忙起身去換衣服,怕被媽媽罵,邊穿邊胡謅:“媽你誤會了,我沒睡懶覺,早上六點就起了,這不生日嗎,我可不能敷衍,早起一直在打扮?!?p> 這套理由谷雨她媽壓根兒就不信,“呵呵”兩聲。
“我當了你這么多年媽,還是能分清哪句話真哪句話假,別找借口了,總之12點之前必須到!”
“明白了明白了媽,我盡量11點到?!?p> 穿好連身裙,谷雨隨意化了個清純的淡妝,握著手機一路小跑到玄關(guān),選了雙黑色低跟鞋。
谷雨大學(xué)畢業(yè)后為了完全在社會上實現(xiàn)經(jīng)濟獨立,又是白天在奶茶店打工又是夜晚高強度給粉絲們直播游戲,足足半年之久才在BJ某一高級小區(qū)買下一間公寓。
幸好姨媽家也在BJ,坐三站地鐵就能到,所以時間還算充裕,中午之前一定能趕到姨媽家。
谷雨姨媽家算得上是中產(chǎn)家庭,在BJ買了棟小別墅。
膝下有一對龍鳳胎,丈夫是大學(xué)教授,孫子孫女都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
在谷雨媽媽那一輩里可以說是混的最好的一位。
*
中午,11:50
坐了將近兩小時的地鐵,屁股都麻了才到達目的地。
別墅院子里裝扮的盛大漂亮,氣球、彩帶、橫幅和燒烤架一樣不落。
此時,生日的主角被一眾小輩簇擁,被邀請來朋友們說說笑笑,有的在和谷雨姨媽聊天,有的在吃點心填飽肚子。
谷雨剛進來給這隆重的場景做出評價:“哇——”
老媽在燒烤架邊上做助手,負責串食物。
看到女兒終于到場,谷母放下手中的活,用圍裙草草擦了擦沾滿水珠的手。
在女兒迷茫的眼神中步步向前:“哎呀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讓全部長輩等你一人你怎么好意思的,快去給你姨媽打招呼,媽去給你倒飲料?!?p> 跟現(xiàn)代絕大多數(shù)年輕人一樣,谷雨不喜歡喝寡淡無味的白開水。
要喝就喝肥宅快樂水!
*
谷雨有點猶豫:“哈哈……好……”
作為賴在家里數(shù)十年不曾社交的社恐宅女,她最怕的就是跟人進行交談,尤其對這種名義上親,實則不怎么聯(lián)系的七大姑八大姨更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