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年初春,這場三方勾心斗角促成的戰(zhàn)事,隨著孟寬的大軍開拔而開始。
孟寬距離寧遠衛(wèi)不過是三四天的路程,之前大雪封路,難以前行,此刻卻走的異常的順利。
這里常年戰(zhàn)亂,普通百姓難以在野外生存,只有零星的幾個游商路過,孟寬也沒有在意他們是誰的探子,這次大軍開拔寧遠城,如此大的動靜,早已不需要掩飾。
“大人,前方30里就是寧遠衛(wèi),我們已經(jīng)走了3天了,不知道大人要在哪里扎營?!?p> 眾軍官此刻還不知道他們這次戰(zhàn)事的計劃,所以等著孟寬的安排。
“就在寧遠衛(wèi)一里外扎營,大軍急行軍,下午就能到那里,約束部下,不得隨意脫離隊伍?!?p> 吳三桂催他來寧遠城已經(jīng)不下5次,深怕孟寬不出來,若是他據(jù)成龜縮不出,吳三桂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孟寬最不怕就是野戰(zhàn),一路上就是明目張膽前行。
“大人,吳總兵的小隊來報,要大人就在寧遠城外就地扎營,堡內(nèi)無法安排如此多的大軍,另外吳大人邀請將官晚上前去議事?!?p> 孟寬早就知道吳三桂是不可能讓孟寬把大軍帶進寧遠城里的,他現(xiàn)在防孟寬比韃子都上心,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想要誘騙孟寬進去議事。
孟寬反倒樂見其成,吳三桂就算要殺人,也不會當著大軍的面動手,只會讓自己的親衛(wèi)對孟寬下手,而孟寬也是同樣的想法,這晚上一局就是生死兩分。
“回去稟報,就說我安排好大營,晚上就和將官親衛(wèi)一起前去寧遠城議事。”
吳三桂也算梟雄了,可惜就是不走正道,他自以為得計,豈不知這一切都是孟寬的安排,他親自給自己安排了一場殺局。
“托勒、關(guān)進、石付,安排大軍扎營,不得解除裝備,讓大軍埋鍋造飯,隨時應(yīng)對戰(zhàn)事。”
孟寬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讓這些將官一頭霧水,都到了寧遠城外,還如此的小心翼翼,不進寧遠城可以理解,但又何必如此的戒備。
孟寬一路上就是緩行緩進,沒有消耗士兵過多的體力,就是不想敵人有什么可趁之機,正面迎敵的話,孟寬一點都不怕。
遠處就是寧遠衛(wèi)城,一個四四方方的堡壘,大概也就一千多畝的樣子,城墻高大厚實,就連滿清韃子都未曾攻破過這座城池,是一顆堅實的釘子,也是現(xiàn)在最前沿的戰(zhàn)線。
之前的杏山大戰(zhàn),祖大壽兵敗投降,導(dǎo)致前方錦洲的左屯衛(wèi)直接落在了韃子手中,而祖大壽是吳三桂的便宜舅舅,他都從賊了,他吳三桂若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是絕不可能的。
韃子沒有在錦洲重兵把守,只有千余人的守衛(wèi),而吳三桂卻遲遲不去收復(fù),這是在為誰考慮,這人天生就是個二五仔,孟寬最痛恨的就是賣國漢奸,今晚他必死。
“大牛,傳令下去,千總以上的來我這議事。”
他叫來了這些軍官,是為了襲殺吳三桂之后,防備部分親信帶兵作亂。
“托勒,關(guān)進留守大營,若是晚上看見城內(nèi)有煙火升起,立刻帶著大軍圍堵在城門口,若有逃竄的亂兵出逃,就地射殺。”
一眾軍官見到孟寬的命令都是一愣,這還是寧遠城嗎,托勒立刻出列詢問道。
“大人,為何要如此防備寧遠守軍,我等都是大人軍兵,望大人明說?!?p> 孟寬有些猶豫,不過既然已經(jīng)問出口了,他也不想在過多的隱瞞,當即從懷中掏出了兩封密信,遞到了托勒手中。
“你們都相互看看吧,這吳三桂早有二心,已經(jīng)投敵賣國,我手中有陛下的密信和金刀在手,有權(quán)處理一切事宜,這次我來寧遠城就是要先除了此人。”
一眾官將聽的面面相覷,好些人都是神色不定,孟寬知道在這大軍中一樣有吳三桂的人,但是他不在意,不是誰都會在形勢沒有明朗前跳出來的,既然話已經(jīng)出口,這些人在事情沒有結(jié)束前是走不出這大營了。
孟寬的親衛(wèi)隊早已經(jīng)荷槍實彈,隨時都會開槍護衛(wèi)孟寬的安全,大營一時間的氣氛有些緊張,而孟寬仿佛沒事人一般,繼續(xù)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好些人都與吳三桂有聯(lián)系,不過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總兵了,他現(xiàn)在就是亂賊,你們誰想為他說情的站出來?!?p> 一群官將傳遞手中信件,有些人看的勃然大怒,有些人好像無所謂,平靜的等著孟寬的吩咐,還有些人卻是不知所措,讓他們跳出來反駁,那是萬萬不敢的。
孟寬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眾人反應(yīng)不一,卻又合乎情理,托勒是平靜的淡定,關(guān)進是惱怒異常,而石付卻是有些猶豫不定,但也沒有出來反駁。
他們已經(jīng)粗粗看過密信,手中信件確確實實的把吳三桂給咬死了,他吳三桂不但和敵軍通信往來,而且還想作亂襲殺他們的總兵,這不是反賊是什么。
“托勒,關(guān)進,你們此刻就在這大營中等候我在城中的消息,只要天上出現(xiàn)煙火信號,立刻大軍圍城,不得放跑一人走脫?!?p> “大壯你的小隊留守在這里,一起等候我的消息,誰要是在我走后企圖帶兵作亂,直接就地格殺,城中沒有平定前,誰都不許離開。”
不是孟寬不信任他們,有些事就是要這么做,能讓他們留守大營已經(jīng)是對他們信任有加了,石付這些猶豫不定的帶在身邊反而更讓人放心。
“莫要讓我失望,一切聽令行事。”
孟寬帶著一部分的官將和500親衛(wèi)軍準備前往寧遠城見吳三桂,大牛的小隊混在親衛(wèi)軍中不引人注目。
吳三桂也知道不讓孟寬帶些親衛(wèi)進城,是不可能的,見到孟寬只帶了500人,也就沒有讓守門的官兵阻攔。
隨著孟寬大隊人馬踏馬進城,此刻寧遠城中燈火通明,到處都是點亮的火把,像是要點兵大戰(zhàn)一般,卻沒有見到吳三桂本人在城門口迎接。
孟寬知道吳三桂絕不是魯莽沖動之人,只會誘騙孟寬進了大營才會動手,大營中的人才是他真正的親信,寧遠城城門緩緩閉上,好似甕中捉鱉一般。
孟寬此刻卻是心中平靜異常,他吳三桂想殺他,他又何嘗不是想著就此除去這條毒蛇,任他如何詭計多端,都擋不住孟寬的雷霆萬鈞。
“來人,帶我人馬前去見吳大人,不知道吳大人星夜相召,為何不出來見人。”
孟寬的話語,說的一群帶路的官軍臉色難看,他此刻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中,城中戒備之色如此顯眼,傻子都知道吳三桂對他很是防備,不過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就此動手的。
帶著孟寬的親衛(wèi)官軍,行走在軍道上,城中是一座座的營房大營,這里比他的屯堡還要大上三分,一個個彪悍的士兵在準備大戰(zhàn)物資,不愧是吳三桂得以成名的大軍。
“孟大人,吳大人就在前方大營等候,您的親衛(wèi)就不必一同前往了,就在此地等候大人為好?!?p> 此刻這位說話的副將獠牙初現(xiàn),應(yīng)該是吳三桂的親信,孟寬掃了他一眼,把他嚇的倒退了幾步,好像在防備孟寬的突襲,眼見一群人怪異的看著他,他又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訕訕干笑。
這人上了孟寬的必殺名單,如此心機也敢出來做事,真是個蠢貨,就算不是吳三桂的親信,留著也是大軍的禍害。
“怎么,吳大人是不敢見人還是怎么的,在這寧遠衛(wèi)中也要防備我等遠來議事的官兵不成,這區(qū)區(qū)500人親衛(wèi)也要如此懼怕,是想做什么。”
孟寬的話語聲高大響亮,帶路官軍臉色早就變了,他們做的太顯眼了,不讓孟寬帶人進去,那就是明擺著心存不軌。
“哈哈,孟老弟來了嗎,你們都攔著做什么,讓他帶著親衛(wèi)隊進來,都是自家兄弟,沒什么放不下的,還不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