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十公主)在書房研磨,突然覺得心中一痛。
李華年立刻放下筆,扶她坐下,關(guān)心得問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
穎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覺得心中有些疼痛?!?p> 穎兒接過李華年遞給她的水,卻怎么也喝不下去。
眉頭緊皺,說道:“華年,我有些想念母親了,自從我們離開京城,就一直沒有回去過?!?p> “穎兒,我知道,只是最近朝廷對我們的搜查一直很嚴(yán),如果此刻回京,怕是很危險,這樣,我找人去打聽打聽京城的情況,一旦情況好轉(zhuǎn),我們就回京城,將你的母親接過來,好不好?!?p> 穎兒點了點頭。李華年扶她回到房間,便去找司徒宇。
司徒宇和影二爺正在房間談話。
“宇兒,如今你已取得金羽劍,各大教派也誠心歸服,咱們毒影教在江湖上的勢力已經(jīng)穩(wěn)定。再加上四長老已經(jīng)回到西域,毒影教本來在西域就勢力強大,西域其他教派的收歸也是指日可待。如今朝廷因和親之事與北塞不和,京城內(nèi)更是謠言四起,民心異動,現(xiàn)在看來倒是咱們起兵的黃金時刻,宇兒,你怎么看?”影二爺說道。
“二爺,確實如你所說,基本條件都已穩(wěn)定,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條件,我們現(xiàn)在還沒等到?!彼就接罨卮鸬馈?p> “哦,什么條件?”
“起兵的理由?!?p> 影二爺聽了,點了點頭“確實,現(xiàn)在若是貿(mào)然起兵,便是公然反叛,傳出去不僅名聲不好聽,反而還會被武林所恥笑。只是,咱們?nèi)绾握业玫竭@起兵的理由呢?”
“二爺,你說,一個新皇帝在老皇帝駕崩后,憑什么能夠坐穩(wěn)江山?”
“這,,當(dāng)然是老皇帝將皇位傳給他,他才有了坐穩(wěn)江山的保證?!?p> “二爺說的對,那若是皇位本不是傳給他的,但他卻做了皇位,你說,百姓還會信服嗎?”
“我明白了,還是宇兒想的周到啊?!?p> 影二爺心里很是佩服司徒宇,雖然他年紀(jì)輕輕,但是閱歷和見解非常人能比,他做教主自然是不二人選。
“宇兒啊,咱們的計劃我倒是沒什么顧慮,現(xiàn)在唯一顧慮的就是你的家事?!?p> 司徒宇嘆了口氣說道:“二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在想該如何對她說,若是她不愿意,又該作何打算。這也是讓我心煩意亂之事?!?p> “事情不宜操之過急,況且她現(xiàn)在還未完全原諒你,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p> “二爺,你的消息怎么這么廣,連我的家事都了如指掌?!?p> “哈哈,可不是我打探,你日日住在書房,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你想瞞著誰呀。”
影二爺說完哈哈大笑走出房間,司徒宇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李華年在仆人帶領(lǐng)下來到司徒宇面前。司徒宇見他匆匆忙忙,便問何事,李華年說了關(guān)于穎兒以及回京之事。
“我不贊同你們近日回京,不如我先派人去京城查探一下情況,再做商議?!彼就接钫f道。
“這樣的話便有勞你了。”李華年行禮拜謝。
“怎么,如今連個稱呼都沒有了嗎,真是沒有一點樣子。”司徒宇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不不不,你這輩分不對?!?p> “有什么不對,按父親的輩分來說,你叫我大哥,自是合理。
“但是,我現(xiàn)在是你夫人的哥哥,娶妻隨妻,你自然是要叫我一聲哥哥。”
“你年紀(jì)小于我,自然我是大哥。”
“你,,,你這亂了輩分,我要告知妹妹,讓她來評評理?!闭f完李華年走出去尋找錦瑟,司徒宇也跟在后面。
錦瑟在房中陪著孩子,仆人傳話,一個道姑帶著一個孩子在山莊外求見。錦瑟一時疑惑,她在姑蘇并未有什么結(jié)交的朋友,如今怎會有人來見她。
“帶她進來吧?!卞\瑟想看看到底是誰。
那人進來的一瞬間,錦瑟愣在原地,紅了眼眶,是她,青衣,她回來了。錦瑟放下孩子,抱著青衣,說道:“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p> 青衣抱著她說道:“小姐,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要是被少爺看見,可是會罰我的?!?p> 錦瑟不禁笑了出來。她拉著青衣坐下,卻注意到她身邊的小男孩,幾分眼熟,她看了又看,喊道:“小?!?。
她走過去想要抱著小牛,但小牛害怕的躲開了?!靶∨?,你怎么了,我是嬸嬸呀,你看看我?!卞\瑟說道。
“小姐,你認得這孩子?”青衣問。
“這是阿牛與翠蓮的孩子,可是如今整個云羅村都不在了,你怎么會和小牛在一起的,還有他好像不記得我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衣?”錦瑟拉著青衣的手,一臉焦急的問道。
“小姐,那日我離開你們之后,埋葬了黑影,后來就一個人做道姑裝扮云游四海,后來,不知不覺走到云羅村,卻看見滿地尸骸。
無意中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孩子,但是他受到驚嚇,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我見他可憐便將他帶走身邊。
想到他和云羅村有關(guān),便想來問問你,這孩子的身世,沒想到,,”
青衣說著來由,不禁一臉悲傷?!霸屏_村一直遠離世俗,怎么遭此毒手?”青衣問道。
“是毒影教。”錦瑟冷冷的說道。
“小姐,你可確定,但那日我看了那些村民的尸首,并不是毒影教的武功路數(shù)?!鼻嘁抡f道。
“這,,你這樣說來,我到是有些疑惑?!卞\瑟思索著。
司徒宇和李華年一路走來一路爭吵,爭吵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懊妹?,你說他是否該叫我聲大哥?!崩钊A年指著司徒宇說道。
“娘子,你說是否該是他叫我大哥?!彼就接钣种赶蚶钊A年。
錦瑟打斷二人爭吵,“你們先不要吵,看看是誰來了。”
青衣見司徒宇,行禮道:“公子?!?p> 司徒宇扶起她,“青衣,你回來就好,不要行禮?!?p> 司徒宇突然注意到旁邊的小牛,他驚喜地抱起小牛,而就在這時,小牛叫了一聲“阿宇叔叔?!北愦罂奁饋?。
司徒宇問了青衣其中緣由,便不由得提起云羅村之事,也向錦瑟解釋道,云羅村之事并非毒影教所為。
李華年在一旁說道:“云羅村之事是那圣火教主所為,和毒影教確實毫無干系?!?p> 錦瑟這才明白自己一直錯怪了司徒宇。
青衣問道:“原來你小子會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p> 小牛擦了擦眼淚,說道:“是父親說,一定要見到阿宇叔叔才能說話,因為只有阿宇叔叔才能保護我?!?p> 小牛抱著司徒宇,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阿宇叔叔,那個很可怕的女人,打傷了爹娘,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們?!?p> 司徒宇心疼的說道:“小牛不怕,阿宇叔叔會保護你,也一定會給你父母報仇。”
“報仇,倒是不需要了,圣火教主已經(jīng)死了?!崩钊A年說道。
“你總算是做了件好事?!彼就接钫f道。小牛停止了哭泣,靜靜地躺在司徒宇懷里,喘著均勻地呼吸聲,睡著了。
錦瑟抱過他,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藍兒看著小牛和云兒,眾人離開房間。
他們來到院中的亭子,坐下聊天,司徒宇看錦瑟眉頭不再緊皺,見亭子周圍風(fēng)大,于是脫下外衫披在錦瑟身上,說道:“娘子,這里風(fēng)大,不要著涼,你現(xiàn)在既要照顧云兒也要照顧小牛,一定要保重身體?!?p> 錦瑟看著他,說道:“阿宇,是我錯怪了你,傷口還疼嗎?”
司徒宇說道:“有娘子的關(guān)心,不疼了?!卞\瑟看他一臉得意,說道:“不過,你騙我之事萬不可再發(fā)生,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我決不原諒你?!彼就接铧c了點頭。
“妹妹,你放心,我替你監(jiān)督他。”李華年說道。
“你怎可以叫我娘子妹妹,我是你大哥,自然要叫嫂嫂?!彼就接钫f道。
“妹妹,來辨一辨這輩分?!崩钊A年說道。錦瑟看著兩個爭吵,斷定他們一時半會兒結(jié)束不了,拉著青衣走出去。
“青衣,既然這次回來了,就留下來,別走了好不好?!卞\瑟說道。
“小姐,我,,,”青衣有些猶豫的說道。
“青衣,阿牛走了,翠蓮走了,奶奶走了,黑影走了,我身邊太多的人離開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你就像我的姐妹一樣,留下來,好不好?”錦瑟說道。
青衣看著錦瑟不舍得眼神,點了點頭。
錦瑟靠在青衣的肩膀上,兩個人一起看著眼前景色,錦瑟覺得十分溫暖,只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想念很久了,可這樣的日子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不知會持續(xù)多久。
她時常在想,若是當(dāng)初她沒有和司徒宇離開,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無辜的生命犧牲了,可換來的是什么呢?如今,她感受到了那種無能為力的心痛,可她依舊什么都做不了。若有來世,她但愿做那水中浮萍,從流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