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某蹊升職啦
沈言蹊很快就被調(diào)到宴芙湘身邊成為一等丫鬟。
茶茶對此很是不解。她打量了這個低眉斂目、看著并沒有太大野心的小丫頭好久,才找回聲音。
“蹊兒,你是怎么做到讓三小姐刮目相看的?難道是因為你燒得茶水是仙露不成?”
在她的印象中,蹊兒唯一一次單獨與三小姐接觸,就是她肚子痛,讓蹊兒代為送水的那次。從那以后,三小姐不僅愿意打開窗戶、走出房門了,而且還主動和二爺提起要將蹊兒調(diào)到身邊伺候。
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樣的魔力,能讓人一下子發(fā)生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沈言蹊無奈地扶額笑道:“茶茶姐,你說什么呢!我若是能燒出仙露,還不得日進(jìn)斗金,自個兒逍遙快活去了?還在這里眼巴巴地給人當(dāng)丫鬟呀?”
“不過,到了三小姐身邊做事,和你之前三等丫鬟時候是不一樣的。你得萬分仔細(xì)。三小姐身子弱,各個方面都要注意著,決計不可大意,你懂么?”
茶茶跟著宴芙湘好多年了,宴芙湘衣食住行需要注意的點,她都熟記于心。現(xiàn)在三小姐身邊又多了個沈言蹊,她雖然心里有些不大高興,覺得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脅,但還是把該說的都告訴了沈言蹊,畢竟三小姐的身體最重要。
沈言蹊把茶茶說的點都記在了心里,服侍宴芙湘也認(rèn)真不少。
宴芙湘對于沈言蹊的到來很是愉悅,經(jīng)常拉著沈言蹊嘮家常。偶爾沈言蹊要出府買東西的時候,宴芙湘還會擺脫她給自己捎回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具,圖個新鮮。沈言蹊唯一不敢給宴芙湘買的,就是外面的小吃。
宴芙湘的身子弱,需要忌口,不能隨隨便便吃那些東西。
為此,宴芙湘還撅著小嘴,向茶茶抱怨過。
茶茶當(dāng)然是站在沈言蹊這邊的了。三小姐平時吃的食物,都是廚房專門配置的,怎么可以吃那些不清不楚的臟東西?吃壞了身體,誰來負(fù)責(zé)?
宴芙湘見此,只得作罷。
在宴芙湘身邊服侍,沒有三等丫鬟那般忙累,沈言蹊在學(xué)習(xí)刺繡的活兒上花的時間便多了起來。
因為是中秋佳節(jié),秋香決定教她繡一幅玉兔望月圖應(yīng)個景。
看著秋香穿針走線,不一會兒手里的兔兒就活靈活現(xiàn)了。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要么兔子頭大身子小,要么歪歪扭扭,看不出個形態(tài)。對此,沈言蹊很是羞愧。
這天下午是茶茶在服侍宴芙湘,沈言蹊閑著沒事兒,便又開始搗鼓起她的香囊來。恰逢秋香等人被宋媽媽拉去其他地方幫忙,屋子里只剩下沈言蹊一人。
她像往常一樣,哼著小曲兒,沉浸在被針戳手指頭的痛苦中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她問。
“蹊兒姑娘,二爺喊您過去?!遍T外男人回答。
沈言蹊開門,見對方正是每次都跟在宴靈修身邊的那個侍衛(wèi)長,好像叫萬俟。不過這男人似乎對她印象不太好,面對她時,總是陰沉著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言蹊見四下無人,忍不住開口道:“萬俟公子,我們以前認(rèn)識?”
萬俟默了默,道:“不曾認(rèn)識?!?p> “那你為何總是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沈言蹊抬頭望向走在前面一步之遙的黑衣男人。那男人聽到她的問題,走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一些。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蹊兒姑娘多慮了。”只是面對你,總能想到被打臉的時光罷了!萬俟心底腹誹。
“是么!”
“嗯!”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低聲自語,“可是萬俟公子的聲音,我卻仿佛是在哪里聽見過啊。”
萬俟脊背一僵,“絕對沒有”四個字脫口而出,像是在狡辯一般。
沈言蹊瞬間了然。
果然,那夜刺殺她的人,是萬俟無疑了!難怪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原來是覺得被她一個小姑娘逃脫讓他失了臉面,所以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扳回一局吧?
可惜,她不會讓他如愿的。
看著萬俟悶悶不樂的樣子,沈言蹊“噗嗤”一聲笑了。眉眼彎彎,狡黠靈動,好似半空中掛著的一輪新月。
萬俟將沈言蹊帶到宴府門口,一輛馬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好一會兒了。萬俟對著關(guān)閉的車廂抱拳復(fù)命道:“爺,人已經(jīng)帶來了。”
車廂里的人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說道:“讓她上來?!?p> 萬俟有些詫異,沒想到二爺竟然會允許一個丫鬟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實屬難得。不過,爺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以過問的。
于是他給沈言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言蹊心中自有考量。她明白,宴靈修找她必然是有事的。宴靈修對她而言,就是個深水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將她炸得粉身碎骨。為了能夠讓自己更為安全,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當(dāng)然,也不是她的行事風(fēng)格。
她沒有推辭,抬腳邁上了馬車。
馬車在她進(jìn)入車廂時,便悠悠往前走了。
車廂里,沈言蹊默默打量著右側(cè)坐著的男人。
男人身著一襲紫色直裰錦袍,腰間扎著一條顏色更深的金絲蛛紋帶。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在沈言蹊觀察著宴靈修的同時,宴靈修同樣也在打量著面前的少女??赡苁悄晟俚木壒剩倥哪橆a上還透著稚嫩,不過已經(jīng)初顯幾分嬌美了??墒悄请p黑亮的眸子,卻承載著一個十幾歲少女所沒有的沉靜與穩(wěn)重。
宴靈修合上紙扇,有些輕慢地抬了抬女子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才說話。
“可知爺為何要叫你過來?”
沈言蹊打死也不會癡心妄想到以為對方是看中自己的美貌,想要占為己有,然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除非她腦子被門夾了!
眼下還不是她暴露的時候,于是她裝傻充愣地回答:“不知?!?p> “哦?真不知?”宴靈修瞇了瞇狹長的鳳眸,語氣加重了一些。
沈言蹊這才說道:“二爺做事,自然有二爺?shù)牡览?。蹊兒愚鈍,不敢妄加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