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拉滿期待值的廖冬妹,讓周正三人對接下來的作品興趣變得更大。
一個,兩個,三個……
坐在一起的三人現(xiàn)在面面相覷,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點評。
本來以為廖冬妹是個開始,沒想到,似乎,是個巔峰?
廖冬妹開場之后,接連的三個選手,展現(xiàn)出來的作品都一般,直到第三個人,可能是袁潤心里面的期待值已經(jīng)有所下放,給了個七十分,出現(xiàn)第二位加入戰(zhàn)隊成功的學員。
周正仍然顆粒無收,不是他要求太高,只是無論是音樂偏好,還是音樂質(zhì)量,這三位選手都實在是,一言難盡。
心里面暗自嘆息,另一邊還是給袁潤新收到的組員鼓掌歡迎。
主持人的宣布下,今天的第四位學員正式登場。
“老師們好,我叫宋守,來自吉林,是一名獨立音樂人?!?p> 周正笑著沖看起來三四十歲的臺上人點點頭
“請開始您的表演。”
宋守說不上是什么心情,本來只是依舊試探性向節(jié)目發(fā)了小樣,也是嘗試一樣的來到這里,哪怕還沒有開始比賽,就有了退賽之后要吃點什么的想法。
有這些思想,并不是因為他是個如何不求上進,如何貶低自己的男人。
宋守,是個民謠歌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用一個民謠歌手來解釋過去,在炎黃音樂發(fā)展的今天,所有的音樂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民謠就是沉靜到從來沒有大火過。
有人喜歡這種小圈子,守著一個地方供奉著自己的格調(diào),神秘地和朋友們說自己喜歡聽得是民謠,就像幾十年前每個人都愿意說自己喜歡搖滾一樣。
也有人傷心困頓于民謠的聽眾始終都是那么一小撮人,甚至有的人來,根本不是為了聽歌,他們只是為了說明自己確實聽過民謠罷了。
宋守是第二種人。
今天之前,宋守已經(jīng)做了七年的歌手。
想到這里,宋守眼神有些恍惚,說是歌手,可能才是抬高了自己吧。
不遠處的地方,周正三人坐在一起,不久前,整個舞臺,整個演播廳,乃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顫動。
這,才是歌手吧,不是自己那樣從南走到北,站在廣場,給不知道誰唱不知道唱給誰的歌,一天的收成去探索能不能勉強的溫飽。
沒有人比他們更渴望民謠像流行一樣充斥著所有人的生活,因為那樣,也許他們這些民謠歌手的日子,會比現(xiàn)在好很多,不是嗎。
思緒萬千的宋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仍然在舞臺上,直到周正再次善意地提醒那個臺上的男人。
“可以開始您的表演了?!?p> “不,不好意思。”宋守驚醒過來,連忙鞠躬
“老師們好,我叫宋守,演唱自己的歌曲《蒲公英吹過風》”
周正眉毛輕輕挑一下,這個歌的名字讓他想起前世一個很有意思的短詩。
“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
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p> 有意思啊,暗自感嘆一句,周正有感覺,這首歌恐怕比廖冬妹那首歌,都更為抓住自己的心,因為有兩個靈魂,透過不知道多少個世界,隱隱重合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宋守抱著吉他悄然開嗓。
“世界上有很少的蒲公英,而我是最小的那株?!?p> “我住在村后的山腰,可以看見陽光,可以看見云照在陽光上?!?p> “頭上溪水畫出面紗,等待為她戴上,可以看見泡泡在吐出魚?!?p> “可是我看不見風,他們說的,滿山澗的風。”
良久,只有宋守在獨自抱著吉他哼唱,周正和齊天二人對視一眼,就已經(jīng)明白彼此所想。
齊天是驚嘆,袁潤是看到很遠之后和周正心有靈犀的笑容,周正則是眼里泛光,好像看到了那株名為民謠的蒲公英,隨著風,飄散開來。
宋守唱的,是一首徹頭徹尾的民謠,沒有任何其他的元素,放到如今幾乎所有的選秀節(jié)目當中,都是一種不合乎情理的表現(xiàn)。
怎么會有人在選秀、比賽類型的節(jié)目里面,唱民謠這種東西?
縱觀整個《你唱我聽》的節(jié)目選手名單里面,真正的民謠歌手,就真的只有宋守自己而已,哪怕這是一個尊重原創(chuàng)的節(jié)目。
隨著宋守的演唱,周正的眼神越來越亮,袁潤只是笑盈盈地看著臺上仍然認真演唱的宋守,心里面暗暗祝福
“希望你能在他的幫助下走的很遠呢?!?p> ……
“我看見了風,在滿山澗中,是我,我把風吹在半空?!?p> 演唱完畢之后,宋守眼角已經(jīng)不知不覺淚水盈盈,只是這個大男人沒敢真的落淚,轉(zhuǎn)過頭去擦了一下,就再面向周正三人。
“老師們好?!?p> “你好?!敝苷艘来魏退问卮蜻^招呼。
最終還是齊天先開口
“很棒的民謠,是真的不錯,沒想到這個節(jié)目的選手們還能帶出來這么棒的民謠出來,你很棒?!?p> “謝謝,謝謝老師?!彼问剡B忙鞠躬。
“認真的,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老師們好,我叫宋守,來自吉林省JL市,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我很早就喜歡上了民謠,后面上學,上了兩年之后就輟學去當音樂人了?!?p> “你在哪做音樂?!?p> 齊天好奇地問道,宋守有些愣住,很明顯沒有想到他會往下探尋,只能帶著尷尬,又轉(zhuǎn)而灑脫地笑笑
“很多地方,BJ的前,麗江的路邊,西湖側(cè)面,一直在,流浪?!?p> 猶疑了一下,宋守還是說出了“流浪”兩個字,哪怕這兩個字聽起來是那么……
“你出來多久了?”
“七八年吧,差不多這個時間,具體沒怎么算過。”
“哇,那你年紀不大?。 ?p> 袁潤接過來齊天的話茬,眼里滿是詫異。
“我今年二十九。”
宋守說完,就能很明顯感受到現(xiàn)場發(fā)出了一些騷動,顯然沒人想到臺上這個無論是嗓音還是長相都顯老的男人,才二十九歲。
宋守臉色不變,這些反應已經(jīng)見了很多,不會讓他產(chǎn)生什么特別的波動。
他來這里的最后任務,就是等待臺上三位老師給出分數(shù),接著看自己的命運有沒有哪些改變。
沒有人知道,在今天之前,宋守是打算聽完自己的分數(shù)就走的,只是周正今天唱完民謠,屬實給了他一下特別的想法。
齊天看著臺上的宋守,一副淡定的樣子,心里面不由懷疑這個男人是真的淡然嗎,看了看旁邊的周正,咳咳兩聲之后說道。
“你知道嗎,剛才正哥和我說了一句很特別的話,在你唱完歌兒之后。”
宋守眼睛動了動,沒有說話,齊天接著補充
“他說,蒲公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