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大豬蹄子的話不能信
敢和狐貍精比戲精,他還差的遠(yuǎn)了。
于是狐小貍一低頭,一垂眸,雙眼含霧,微微縮著腦袋,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耀軒知道狐小貍現(xiàn)在心思敏感狀態(tài)不好,于是耐著性子道:“可是有話要說?”
狐小貍抬頭看他,眼中含情,情中帶著傷,傷中還透著點(diǎn)希翼,反正,就是她把情感的遞進(jìn)糅合把握的杠杠滴。
她抬袖輕咳了兩下,勢必要做到柔,慢,賞心悅目,矯揉造作的不要不要的,
讓人不耐煩恨不得皺眉催促一番。
“將軍……妾身……”
又欲言又止了,讓人不上不下的,如鯁在喉。
書靈在一旁都替她累的慌。
而狐小貍就這么等著對方受不了發(fā)脾氣甩臉色。
白耀軒皺了皺眉,格外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道:“可是渴了?”
他聽她嗓子有些啞,想是渴了。
狐小貍確實(shí)是很渴,干嚎了那么久,眼淚刷刷的掉,身體的水都要被她哭沒了好不好。
狐小貍下意識點(diǎn)頭,可剛白耀軒,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不是喝水的時候,于是微不可聞的僵住,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彼ぷ悠鋵?shí)已經(jīng)腫了,一開口就啞的不成樣子。
見她嘴硬,不似花瑤公主一般是什么就說什么,頓時讓他心里有些不喜。
渴了就是渴了,在面前何必裝呢?
雖是假夫妻,可他也沒有那么不顧及她的身子。
難道在她心里,他就那么不通人情不講人面么……
他只是疏遠(yuǎn)她,可從未虐待過她。
白耀軒抿了抿唇,臉沉了不少,轉(zhuǎn)身走向桌子。
他把茶杯扣正,抬手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手背一試,感覺涼的慌,便抬眼看向狐小貍,輕聲道:
“我去給你準(zhǔn)備杯熱茶,冷茶傷身,你現(xiàn)在身子骨弱?!?p> 雖是說的關(guān)心的話,但因剛剛的想法,他語氣生冷不少。
說完便拎起茶壺大步就走了出去。
一旁的狐小貍:“……”
書靈:“……”
狐小貍聽出來白耀軒語氣里的異樣,轉(zhuǎn)身坐在床沿,大叉腿,手肘放在膝蓋上扶著腮幫子,呆了呆。
書靈:“我怎么感覺戰(zhàn)神的狀態(tài)不咋對?難不成你魅力真有這么大,把人給迷住了?又是關(guān)心你的身體,又是給端茶倒水的……”
狐小貍切了一聲,不以為然,明明她做的很符合膽小怯懦的工具人人設(shè)了好不好?
在凡間界,凡是能被渡劫辦使用的身體,皆是劇情幻化出來的工具人,每個神君渡劫時,都會幻化出一兩個不重要的人出來,方便渡劫辦使用,合理的插手劇情。
這些工具看著與常人無異,但是較為死板,一言一行皆是按照該有的臺詞來,劇情之外皆是如木偶一般,會找個合理的安靜地方獨(dú)自呆著,等到劇情需要他們,才會再次行動起來。。
“不可能的,不是說他身上綁了紅線的么,怎么可能喜歡我,他啊,八成是愧疚,懂不懂?大豬蹄子良心發(fā)現(xiàn),有木有~”
書靈擔(dān)心:“那會不會增加你和他和離的難度?。俊?p> 狐小貍翻了個白眼,“男人,尤其是男人中的大豬蹄子,他們的愧疚最不值錢了,等他見了那什么花瑤公主,立馬就忘光光,還會恨不得你早滾蛋的,省的辜負(fù)了他的愧疚?!?p> 狐小貍身子一軟,平躺在了大床上,皺了皺眉,“這被面布料粗的很,怎么說也是將軍夫人,也太被欺負(fù)了吧……”
她萬分想念上個話本的綾羅綢緞好不好。
突然,原本躺的四仰八叉的狐小貍,耳朵動了動,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她立馬卷進(jìn)被子里,輕輕咳嗽了兩聲,順便把額頭因?yàn)閯倓倓幼鞣忍笸崃说目噹Х稣?p> 見到白耀軒端著熱茶杯子來到了床前,她呆呆的沒說話。
狐小貍兩眼發(fā)直,面色慘白,神色更是悲泣,身子單薄的可怕,虛弱的像是被風(fēng)輕輕一吹就會被刮走。
白耀軒看到狐小貍這樣,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然后扶正狐小貍的身子,將杯沿放在她唇下。
“喝吧?!?p> 狐小貍剛剛啟唇想要說倆句開場詞,然后推辭一番,矯情一下,勢必要讓他反感到極點(diǎn)。
一般,工具人可不會有這么多出色的表演,會比較刻意呆板毫無人性點(diǎn)。
狐小貍覺得,這下這人該生氣不耐煩走了吧?
結(jié)果——
白耀軒直接一手撐著她的后頸,一手拿著杯子,壓著她的下唇手腕一翻一倒。
“是溫的,剛剛好,聽話,咽下去?!?p> 這大豬蹄子表情看著挺溫和的,可做出的事情卻強(qiáng)硬不容拒絕的很。
可惡!
狐小貍睜大著眼含著茶水,慢慢眨了眨眼喉嚨一滾,就給咽了下去,
狐小貍:“……”
這得多直男才會硬灌啊。
白耀軒見水(灌)喂她喝完,便松開了扶著狐小貍的手,拿著茶杯后退了一步。
“嗓子可好點(diǎn)了?”
狐小貍呆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是舒服不少。
白耀軒轉(zhuǎn)身去桌子那拿著他剛剛帶來的茶壺又倒了一杯。
這次不等他喂,狐小貍自己主動接(搶)過杯子,雙手捧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真以為她是識象了?
不,狐小貍雖然很渴,但是她還不忘時不時的咳嗽兩聲,礙一礙對方的耳朵。
還豎起了耳朵,聽這個大豬蹄子的動靜。
不過,這茶還挺好喝的。
于是狐小貍愉悅的瞇了瞇眼睛。
垂首間,眉眼柔和,乖巧的不成樣子。
白耀軒站著一旁看著,看著她那沾了水的唇,默默移開了眼。
他明明之前對這個狐小貍,從未當(dāng)女人來看的,她也從未有過這般鮮活的表情。
剛剛一瞬間,他居然被那唇那眼晃了眼,差點(diǎn)看入了迷。
狐小貍現(xiàn)在不再歇斯底里,也不會做一些偏激的舉動,讓他放心不少。
移開視線的白耀軒開始打量狐小貍生活的房間,這里很干凈整潔,但是每一樣物品都很舊很廉價。
他看向狐小貍那單薄的衣服,還有背后那薄薄的床褥,又忍不住蹙了蹙眉。
狐小貍她……
一直都生活在這樣的屋子里么?
可不,畢竟工具人沒有自主思想,也根本不會在意吃穿用度,甚至若不是為了不讓身旁的人起疑,她甚至是連吃飯都省了。
狐小貍現(xiàn)在還在低著頭喝水,一口又一口,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白耀軒怔了怔,她竟然如此聽話?跟之前瘋狂的樣子,判若兩人。
眼見杯子見了底,狐小貍還未停。
仿佛只要他不叫停,她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白耀軒眼神暗了暗了,憶起從前。
當(dāng)初他與狐小貍成親,來的都是軍中的兄弟,一個個都是粗人,他也沒弄多大排場和規(guī)矩,當(dāng)晚,狐小貍是上桌一起吃飯的,穿的還是新娘嫁衣。
那時候她就是乖乖的坐在自己身旁,別人打趣勸酒,她也聽不出真假,就低著頭喝,要不是他及時攔住,怕是當(dāng)晚要拉個醉鬼回洞房了。
雖然,當(dāng)晚她是清醒的,他也不會和她真的入洞房……
但是,看著狐小貍那張明媚的臉,他卻覺得好像有什么成真了的滿足感,還有說不清的失落感。
那夜,他喝了很多酒,記憶都變的模糊了。
他好像捧著這張臉,說了很多記不住的話……
“別喝了……”白耀軒伸手拿過她的茶杯,“躺下休息會吧,等你身體好一些,我?guī)慊鼐┬蒺B(yǎ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