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她是我夫人
呵呵,笑話!
她狐小貍,青丘一霸,可不是吃干飯的!
所以半空中狐小貍看似隨意的雙腳一撲楞,就一腳踢在了白耀軒那帥氣逼人的臉上,讓他失重落地,而她自己如愿以償?shù)袅讼氯ァ?p> “狐小貍!我不準你死!”
此時懸底傳來聲音——
“將軍,愿來生不再想見……”
白耀軒看著懸崖下的萬丈深淵,眼神冰冷,“狐小貍……”
他沒有說下去。
他死死的握著手里的布條。
月光下,映的他臉色蒼白如紙,布條上是狐小貍用血親手寫的和離書。
“當真如此愛我?”
愛到可以為了不礙他眼慷慨赴死?
他信,才怪!
狐小貍就這么義無反顧跳崖了?
狐小貍就這么義無反顧跳崖了!?。?!
當白耀軒的副將姚策帶著人馬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攥著一個破布條一臉猙獰的白耀軒。
他們假成親姚策是知道的,白將軍從沒有瞞過他,這倆人假成親兩年零三個月,狐小貍這女人一直都是安靜懂事的。
做事勤快,依舊把自己定位在侍女的位置,關心白將軍的一切,不會提出任何越界的要求。
無論白將軍說了什么話,哪怕是今日的茶涼了,都會記心上,叮囑泡茶的人下次切不可茶涼。
狐小貍把自己當貼身侍女,關心白將軍一切日常到極點,姚策以為,白將軍也是一直把她當侍女用的。
根本不會覺得他欠了狐小貍什么。
畢竟,他一開始便訂下了契約,你情我愿,互不干涉。
可是看著白將軍眼里那痛不欲生的神色,他有些懷疑二人假戲真做了。
“將軍,狐姑娘她……”
姚策立于白耀軒身側,語氣有些不忍。
畢竟大好年華的狐小貍跳崖,誰想都知道是受了情傷,一時想不開。
所以,他也不怎么想勸解白將軍,畢竟,在他看來白將軍是主導原因,害了她的婚姻,又害得她丟了命,讓人于心不忍。
白耀軒回過神抬起頭,“姚策,她是我夫人,不是什么狐姑娘。”
“這和離書她都給了……”姚策搖了搖頭,“若是將軍早有覺悟把她當作您的夫人來對待,怕是不會出現(xiàn)今日這一幕?!?p> 白耀軒默默握緊手里布條,眼底殷弘一片。
“姚策……”白耀軒說:“她今天很奇怪,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她跳崖前還讓我放棄兵權求娶花瑤公主,我感覺,那并不是她的本心……”
姚策覺得很奇怪:“她喜歡將軍您人盡皆知,她知道您在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才是畢生所求,怎會要求您放棄兵權?她祝福您和花瑤公主這有可能,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是希望將軍您幸福的,可這也不用跳崖尋死吧?畢竟按照她以往的作風來,她至少會在您與花瑤公主成親后期望成為您身邊的侍女,侍奉您的?!?p> 聽到這話,白耀軒表現(xiàn)的有些煩躁,他張了張嘴,頓住。
“去找?!?p> 姚策看了眼萬丈深淵。
白耀軒以為他沒聽清又重復了一遍,“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記住,她是我白耀軒的夫人,不是什么狐姑娘?!?p> 聲音略低,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想起記憶中的狐小貍……
當年二人假成親,狐小貍當晚便自覺收拾了東西搬出了房間,睡在了新房一旁的偏屋里。
她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妻子,冷了給他添衣熱了給他扇風,親歷親為,從不埋怨。
成親兩年來,她早已滲入自己的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承認這是一個完美的妻子,可他,并不愛這個女人。
是的,他愛的是花瑤公主才對。
自他見到花瑤的第一眼,便知道自己愛這個女人,刻入骨髓,割舍不下。
懸崖之上,冷風卷著冰涼的雨霧灌進衣袍,冰的人四肢發(fā)涼。
姚策說:“已派了人綁著韁繩下去尋找夫人的尸身了……”
姚策這次稱呼狐小貍為夫人,可白耀軒依舊皺緊了眉,他心知狐小貍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尸骨無存都是正常的,可記起她最后的眼神,白耀軒卻是不喜姚策話語中‘尸身’二字了。
忽然,有人大喊著找到了,白耀軒趕緊將心頭亂七八糟的念頭驅(qū)散上前查看。
將狐小貍救起的那名將士道:“我們下去時發(fā)現(xiàn)夫人被掛在懸崖邊的巨樹上……”
姚策感嘆,“夫人真是福大命大,這次真真是有驚無險……”
而此時的白耀軒看著狐小貍那漂亮的眼尾微微泛起的紅,腦袋已經(jīng)有些遲鈍了,“狐小貍?”
沒人應聲。
白耀軒的心頓時就冷了,他上前一把抱住昏睡的女子,輕輕晃了晃。
沒有反應。
一旁姚策見了立馬讓人去請軍醫(yī)還有一名女醫(yī),順便提醒有些呆滯的白耀軒速將人帶回家去。
白耀軒木著臉抱起狐小貍往回走,這還是他第一次與自己名義上的夫人離得這般近,她乖乖的躺在他的胸口,閉著眼無聲無息,手臂軟軟的垂下,衣袖被冷風吹的鼓起。
白耀軒抱著她在冰冷刺骨的風中行走。
周圍一片漆黑,如他心中一般冰冷。
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過狐小貍。
畢竟一開始他就跟狐小貍說過,和離之后會給她一大筆錢做補償,保她衣食無憂度余生。
她可以置辦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再嫁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可以平平淡淡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可是當他抱起狐小貍輕的可怕的身子時,他對懷里這個女人的許諾還未做到,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欠了她良多的。
……
狐小貍在屋內(nèi)被請來的女醫(yī)檢查身體。
姚策陪著白耀軒等著消息。
“將軍不要太過擔憂,剛剛軍醫(yī)號脈時說了夫人身體無恙的,女醫(yī)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會近身檢查?!?p> 姚策忽然問?!安贿^,夫人當真要與您和離?”
白耀軒點了下頭。
姚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實在無法想象,那么愛將軍的狐小貍,怎么會舍得提前和離……
“她今晚很奇怪,大半夜一個人跑去了懸崖那邊,我去的時候,她就在懸崖邊寫和離書,用的是她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