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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升維1919

29. 諸多疑惑

倫敦升維1919 憂咸 2025 2021-09-03 07:25:38

  什么植物?

  什么用場?

  陳墨不由停下腳步。

  這倒不是他好奇心爆發(fā),而是他潛意識地認(rèn)為,無論什么事,只要帶上奧克萊厄這個名字,就應(yīng)當(dāng)予以足夠的重視。

  隱于霧夜的篝火,如貓頭鷹般的眼眸,沖天火焰下的影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奧克萊厄,此人已組織起一個教派的雛形,其中的少男少女都頗具背景,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很可能在未來,成為各行各業(yè)的中流砥柱。

  當(dāng)然,那只是未來。

  現(xiàn)在還不過是個吹彈可破的嬰兒,隨時都可能夭折在襁褓之中。

  但這并不妨礙,陳墨對奧克萊厄的重視。

  正如奧克萊厄?qū)﹃惸信d趣,陳墨也對奧克萊厄感興趣。

  擁有相似之處的兩個人,總能在波濤洶涌的人海里,一眼就看到對方。

  縝密。

  優(yōu)雅。

  野心勃勃。

  這是他給奧克萊厄,貼上的三個標(biāo)簽。

  奧克萊厄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于是,他側(cè)耳傾聽。

  “長勢喜人,但要達(dá)到那個家伙的要求,還得等一段時間?!边@是埃文斯的聲音。

  “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謝菲斯問道。

  “不清楚?!卑N乃拐f道,“可能一兩天,可能八九天,可能一個月?!?p>  “最好別是一個月?!敝x菲斯說道,“那樣子的話,按奧克萊厄的話說,叫作過了有效期限?!?p>  “他可以自己來培育。”埃文斯說道。

  “但您是全倫敦最好的園藝師?!敝x菲斯說道。

  “知道就好。”埃文斯說道。

  “但您也知道,葛倫娜奶奶……”

  之后就聽不到了,可能是兩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又或者是另一扇門隔絕了聲音的傳播。

  從這些只言片語,陳墨大概推測出奧克萊厄的近況。

  他已經(jīng)開始向更深層次滲透,在集結(jié)完一班子年輕力量之后,他又在聯(lián)合一些有才能、有弱點的老人。

  事業(yè)真是蒸蒸日上。

  至于那株植物,應(yīng)該是有特別的功用,而且在近期就要用到。

  但由于不知道具體的信息,陳墨也無法猜到,到底是要用來做什么。

  他再次觀察房屋的結(jié)構(gòu),這次要仔細(xì)得多。

  這是一間紅磚房,有三層樓,每層都有巨大的玻璃窗,不經(jīng)意就能瞥見一抹鮮艷的花色。

  就面積而言,其實是兩間并排的房屋打通并聯(lián)。

  因此有兩道門,但另一扇門的把柄上落滿灰塵,顯然不怎么使用。

  煙囪也有兩個。

  角落一側(cè),一根鐵皮水管從地面接到屋頂,或許可以攀爬。

  他繞了繞,又去看圍繞院子的磚墻。

  兩三米高,墻頭插滿鋒利的玻璃碎片。

  墻上還有些濕滑的青苔。

  街道上沒有樹,無法借此躍入。

  陳墨心中勾勒出一條路線,計算成功潛入的概率。

  但很快,他就放下這層心思。

  他對這座房子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了解太少,不知道其中是否醞釀著什么陷阱。

  而除了謝菲斯口中的那株植物,其他什么都無關(guān)他的利益。

  他也不知道那株植物的樣子和位置。

  他要的東西也已經(jīng)到手。

  奧克萊厄的動作雖然令他在意,但兩人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針鋒相對。

  若為一點較勁的心思,而打亂自己的計劃,絕非明智之舉。

  不值得。

  他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

  但是最后,他想了想,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喚出備忘錄,花費一點時間,將埃文斯的房子和院子,詳細(xì)描繪下來。

  有備無患。

  ……

  回到家中,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

  客廳,布雷諾正躺在沙發(fā)上,一邊抽雪茄,一邊看報紙。

  旁邊玻璃茶幾上,擺著幾盤精致的糕點,和一杯蓋著蓋子的熱茶。

  頹廢,但滋潤。

  但布雷諾的神情卻極為嚴(yán)肅。

  他見陳墨進(jìn)來,高高地?fù)P起手上的報紙,說道:“看看是誰來了!是大名鼎鼎的布雷諾紳士?還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克斯默先生?”

  陳墨接過報紙,是前幾天的《每日電訊報》。

  上面刊載著一則關(guān)于布魯克飛行魔術(shù)秀的新聞,提到了布雷諾和瑪麗的名字。

  但是其中內(nèi)容與真實情況有所出入。

  “你現(xiàn)在連看報紙,都不看最新的了么?”陳墨不由嘲諷道。

  不知道為什么,對布雷諾他總是沒有好語氣。

  “事實上,我平時都不看報紙?!?p>  布雷諾躺在沙發(fā)上,仰面朝天。

  “那現(xiàn)在怎么又看了?”

  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因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名叫瑪麗的戀人。”

  “布雷諾牽著瑪麗的手,大魔術(shù)師輕輕一推,便教這對戀人飛上了銀月的天空。”

  他背誦出報紙上的一段文字,抑揚頓挫,頗有節(jié)律。

  他年輕時曾專門學(xué)過吟唱,常以此俘獲少女芳心。

  “多出一個戀人,又不是多出一個指頭?!标惸f道,“沒準(zhǔn)還能改善改善你那糟糕的形象。”

  他順便將一枚糕點丟進(jìn)嘴里。

  跑了一天,著實餓了。

  “或者你是想問瑪麗是誰?”陳墨突然說道。

  “當(dāng)然不是?!辈祭字Z說道,“哦,對,瑪麗是誰?”

  “雪是誰?”陳墨反問道。

  “……”

  布雷諾噎住,他將雪茄的灰抖落在煙缸中,想了想,說道:“問題不在于此。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開始問我,是不是又想成家了?!?p>  這確實會造成影響。

  盡管頹廢已久,但布雷諾仍是法爾摩大公的次子。

  若是他有再次成家立業(yè)的想法,包括繼承權(quán)在內(nèi),家族里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會發(fā)生一些變動。

  “我問他為什么這么說,他就給我看了這張報紙?!辈祭字Z說道。

  “好的,然后呢?”陳墨問道。

  “我說不是我,天底下叫布雷諾的多得是。”

  “那不就好了?!?p>  “好個屁!那天晚上的票據(jù)簽名沒有一個叫布雷諾的。”布雷諾怒道,“有些人以為是煙霧彈,然后蒼蠅蚊子就像見了屎一樣齊哄哄飛過來,連酒都不能好好喝!”

  “你用布萊恩、布魯斯、布蘭科這些名字都可以,總之不要用布雷諾!”

  “他們以為我在表態(tài)!帶來的麻煩,要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他說道,“而我,只想酩酊大醉!”

  這還是陳墨第一次,見布雷諾生如此大的氣。

  顯然,有一些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行為,其實影響頗深。

  他很快從話語中捕捉到“表態(tài)”一詞。

  “什么表態(tài)?”

  他問布雷諾,但布雷諾卻回避不答,只是要求陳墨不許再用他的名字。

  盡管心懷疑問,陳墨卻還是答應(yīng)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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