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說完話宗峘緊張的盯著葉知秋,因為宗峘知道這鎮(zhèn)魂釘?shù)膮柡ΓS即問道“甭說廢話,我看看鎮(zhèn)魂釘傷到哪里了?”葉知秋起身禮貌的拿了一張紙巾鋪在凳子上然后抬腿踩在凳子上挽起了褲腿。三顆銹跡斑斑的鎮(zhèn)魂釘釘在了葉知秋的小腿上,其狀尤其恐怖,林瑤失聲叫了出來“這!這咋這么嚴(yán)重!怎么沒拔出來!”
“這鎮(zhèn)魂釘一旦輕易拔出必定血脈盡斷。到時候別說這條腿了,命都未必能保住。”一邊說著宗峘走到了近前用手一摸突然大驚失色“銅釘!”葉知秋強忍著疼痛點著頭“斷魂紫金釘?!绷脂幉欢≡谝慌跃晚樧靻柕馈笆裁词菙嗷曜辖疳??”
宗峘解釋道“在過去沒有所謂的合金之前,紫金就是現(xiàn)在所說的紅銅。斷魂紫金釘就是用紅銅鍛造的棺材釘,再在上面篆刻上符咒??礃幼舆@是三寸釘?!绷脂幪ь^看向葉知秋,葉知秋也只是點了點頭。說罷宗峘轉(zhuǎn)身向后屋走去,并說道“林瑤關(guān)門,帶知秋上樓?!?p> 林瑤照著宗峘的話做了,關(guān)好了門引領(lǐng)著葉知秋來到了二樓。宗峘上樓之后打開了祖師堂的門進去焚香之后從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上也是布滿了符咒,宗峘拿著盒子走到葉知秋面前讓他坐在沙發(fā)上脫下褲子。葉知秋見林瑤還在身邊便猶猶豫豫的不知該脫還是不該脫。
就在葉知秋拖拉的時候宗峘一把將他推倒伸手抓住他的褲腿用力一扯小腿的褲子就被宗峘撕碎了。葉知秋很緊張,林瑤也很緊張不知道宗峘要干什么,但一定是為了他好。再看宗峘打開盒子從盒子里面取出幾根五六寸長的銀針扎在葉知秋的小腿處,又從盒子里取出一只像水晶又像琉璃材質(zhì)的雕花杯子。
用火一燒就像拔火罐一樣把一顆顆釘子從葉知秋的小腿處抽了出來。釘子從肉里一點點的出來在腿上留下了一個個黑洞,緊隨釘子之后還流出一股惡臭的膿血。林瑤嚇的不知怎么辦好就問宗峘用不用打盆熱水,但宗峘卻告訴林瑤“你去屋里左邊數(shù)第二個柜子第三層第五和第六個格子里把那兩瓶酒拿出來?!?p> 林瑤慌里慌張的跑進祖師堂按照宗峘說的取出了柜子上的那兩瓶酒。酒拿來了之后宗峘打開了一瓶顏色略深的那瓶酒遞給葉知秋“把它喝了。”葉知秋想都沒想一口悶了下去。宗峘見他喝下酒之后又打開了另一瓶酒倒在了葉知秋深深黑洞的腿上。這酒倒在腿上仿佛有了生命一樣直往傷口里面鉆。
葉知秋剛要忍不住喊出來的時候宗峘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別喊!浪費了我的還陽酒!”葉知秋咬著牙閉緊了嘴憋得那是大汗淋漓。宗峘又在盒子里拿出了一根手指粗細(xì)的朱砂繩纏繞在葉知秋的小腿上慢慢的往下拉。就是這么一勒小腿上那三個拔出釘子的黑洞水管一樣流出黑色的淤血出來。
林瑤剛想擦拭地上的血跡一把被宗峘攔住“別動,有蟲子!”“有蟲子?”林瑤低頭仔細(xì)一看從傷口流出的膿血里果真有米粒一樣大小的蛆蟲。而且還是活的!隨著血液的流淌一動一動的看著很是麻人。一直勒到腳踝處三個勒過的黑洞漸漸轉(zhuǎn)為鮮紅的肉色。
宗峘又掏出酒瓶里的藥材搗碎了之后敷在小腿的傷口處用紗布纏緊了轉(zhuǎn)身告訴林瑤“去我屋子給知秋拿一條褲子換上?!比缓蟾嬖V葉知秋“想讓我?guī)兔?,就安心在這里住下,養(yǎng)好了傷我自會隨你走一遭。但我丑話說前面,傷不好別跟我說回去的事,我可不想你拖我的后腿?!?p> 葉知秋慘白的臉色微微一笑取下了脖子上戴著的一塊黃色的玉墜“身無長物,無以報答。宗爺這個就算我養(yǎng)傷期間的費用?!弊趰`冷哼一聲接過了那塊玉墜放在了兜里?!斑@兩天睡床睡得渾身不舒服,你就住我那屋吧。我在沙發(fā)上睡兩天扳扳腰?!?p> 知秋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宗峘一個閉嘴的眼神瞄了過去“客隨主便,不白住的,你要幫忙干活的!”這話說出來知秋還有什么好說的呢,照著宗峘的安排晚上知秋就住進了宗峘的房間。晚上吃過飯后宗峘坐在一樓客廳里把玩著知秋給他的那塊玉墜,林瑤收拾完了做好了面膜跑了過來“先生,在看什么?”
“我在看知秋的這塊玉,他說當(dāng)醫(yī)藥費抵給我了?!绷脂幣苓^來趴在茶桌上接過了這塊玉欣賞著“先生這玉墜有什么說道嗎?是不是很貴啊!”“當(dāng)然有了,你看著玉墜是什么形狀?”“葉子??!”“對嘍,黃金玉雕刻的葉子,寓意一葉知秋。葉知秋,這名字就是這么來的。他是個孤兒,據(jù)說這是能證明他身份的唯一信物?!?p> “這么寶貴的東西你怎么還收下了呢!”“哼哼,我不收你以為樓上那個家伙能安心在這呆著么。他和他師父一樣,從不欠人的。再說這么好的東西,我也想把玩兩天。等辦完事回去的時候我在還給他就好了?!绷脂幘镏∽煲桓辈恍嫉难凵衿擦俗趰`一眼“那你玩吧,我回屋睡覺去了?!?p> 林瑤起身往后走宗峘卻將她叫住“喂!這么就走啦!我晚上可沒房間睡了!”林瑤一副驚訝的表情望著宗峘“咋!咋滴!你還想和我睡一屋啊!”宗峘哼笑道“又不是沒睡過。怕什么!”林瑤轉(zhuǎn)身氣鼓鼓的沒理他。宗峘又叫道“喂!真走啦!我是說讓你給我找床被子!我怕晚上著涼!”
第二天一清早,宗峘早早就醒來了,躺在沙發(fā)上抻了個懶腰,看了看葉知秋的房門撇了下嘴穿好衣服下了樓。林瑤這會兒早就醒了,剛燒好水,見到宗峘來了就順嘴問道“呦!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是不是沙發(fā)睡的不舒服?”宗峘一副沒正經(jīng)的樣子“不舒服怎么辦,你又不讓我去你房里睡?!?p> 林瑤瞪了一眼宗峘“胡說八道。不過我一直很好奇,這個葉知秋為什么叫你宗爺啊?”宗峘倒了杯茶水坐了下來對她講起當(dāng)年的故事。這個葉知秋的師傅叫賴不威,是個斂骨的。這人脾氣相當(dāng)?shù)墓郑液芎脛?。那時候宗峘的師傅龍鏡玄接了一單生意,給一戶姓海的人家選一處墓址。
那個海家世代為商,可以說是有錢有勢。買了座山頭回來準(zhǔn)備做公墓的營生,順道一塊把自家的祖墳遷了進去海家的祖墳就在廣西,所以就請了當(dāng)時最有名的斂骨師,也就是賴不威。賴不威一口氣請出了海家十三位祖先,然后洗骨收斂裝壇。
很快就運送了回來。不過當(dāng)年運送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海家在迎接先祖回歸的時候其中有四個骨壇打碎了。雖然責(zé)任不在賴不威,但海家還是請賴不威將尸骨分清楚。弄混了的尸骨放在一起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一堆白骨哪個是哪個的。
但是賴不威憑借四十幾年的斂骨經(jīng)驗很快就拼好了兩具,可剩下的兩具尸骨無論如何都差那么一點點。兩塊鎖骨分不清哪個是長輩那個是晚輩的。龍鏡玄聽聞此事便也去湊了湊熱鬧,當(dāng)時龍鏡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分辨出哪塊是長輩哪塊是晚輩。于是趁沒人上前偷偷去告訴賴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