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閻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轉(zhuǎn)動著筆,思緒隨著筆身的轉(zhuǎn)動而轉(zhuǎn)動。
該如何搞得校長的破綻呢?到了一個級別,已經(jīng)不是簡單打交道可以得到的了,只能從細節(jié)去推敲然后再通過實戰(zhàn)一番進行驗證。
那么細節(jié)呢?唯一可以得知校長出手的一次就是從憫夢口中得到的當(dāng)在她面前殺人從而逼迫合作的那一次了。
張惑的鬼具有明顯副作用,側(cè)面也可以推敲出校長的鬼也具有副作用只不過更加微弱一些?
和他們一伙的人還有秦老爺,秦家宴會上秦老爺身上的鬼是被陸辛的刺激導(dǎo)致的暴起。
為什么會因為刺激暴起?校長他們又是否一樣?
秦老爺,秦老爺,秦老爺……
曉閻想的入神,腦海里宴會上的一幕幕如同舊照片一樣帶有不清晰的記憶畫面浮現(xiàn)。
陸辛則是顯得很隨意了,他并未思考更多,因為曉閻跟他說了交給他。
他也清楚校長或許在偷聽了,出于信任甚至都沒有問是什么交給曉閻。
卯瑾則是在偷偷望著陸辛的身形,他對自己說的那些如同天馬行空般虛幻。
本應(yīng)對這種言論雖不表示看法只是默默拋之腦后不加理睬,但他卻又是那么堅信,因為說的人是陸辛。
他原來這么危險嗎?他會覺得累嗎?他會像我一樣哭泣嗎?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他是……那么,那么…,記不起來了,但他怎么會和這樣渺小的我一樣怯懦的哭泣。
念此的卯瑾笑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想要調(diào)整下自己的狀態(tài),泛光的痕跡從眼角劃過上揚的嘴角在下顎匯聚,滴落。
不過他都告訴我了,如果,如果,只是說如果他會感到危險,會累,甚至于會哭泣,那我也會呆在他身旁。
……不過,我該不會先于他哭泣吧,是累贅嗎?我是否該去靠近,我的存在會不會是他這金子上阻礙放光的塵?!??
卯瑾起初還以為陸辛和他而言還是一個世界的存在,但現(xiàn)在他對和他相差甚遠的陸辛還是顯得怯懦,膽小。
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感到的畏縮,而是擔(dān)憂連累的不舍。
陸辛好似感受的了別人的視線,側(cè)頭望向看著他的卯瑾,措不及防之間卯瑾來不及躲避視線,四目相對。
那清澈的眼眸,卯瑾一下子看呆了,剛剛想的一切都如浮煙般散去。
想要和他走下去,哪怕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著他!
陸辛大概能夠猜到卯瑾的心思。
他很膽小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霸凌,但他的膽小是源于被牽連的人只有他。
他很自卑,他不敢因為自己而反抗,他將近乎所有寄托都給予了別人,而那個人陸辛很清楚就是自己。
牽連到了陸辛,陸辛便很清楚卯瑾會跟在自己身旁。
哪怕很害怕,甚至于害怕連累,但他依舊會選擇跟著,因為他更害怕自己一個人了。
陸辛知道卯瑾內(nèi)心所想,在課堂上不敢大聲喧嘩,但一字一句的用口型告訴了卯瑾他的回復(fù)。
你―從―來―不―是―累―贅―!
卯瑾的目光全放在陸辛身上,望著那一張一合的嘴唇,輕輕喃喃出陸辛的回復(fù)。
“咚,咚,咚?!绷硪贿叺狞S軒托著腮,手指無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昏昏欲睡。
校長這個老壁燈回來,黃軒有預(yù)感他會對自己下刀。
他也想要對這個老壁燈下黑手,但并沒有什么機會,曉閻那邊也沒有動靜也就不便輕舉妄動。
畢竟這里終究是一場虛妄,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能為津雪所做的也就只有幫助曉閻二人找到校長的弱點。
哪怕會死,雖然不知道死亡的滋味,想一想也還是有著一股心悸也不知真正死亡的滋味會不會比這更強烈。
但黃軒知道與津雪分離的滋味很煎熬,想著或許再也見不到面時比幻想死亡時更加的痛。
不清楚為什么,說到底一開始的黃軒很畏懼津雪,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但慢慢,在追逐中,神經(jīng)被擠壓,心臟每一次的跳動都會帶來一陣絞痛但仍在猛烈的跳動著。
在認定她是生的希望之后,抓住她,配合她,了解她。
不清楚是在什么時候有著現(xiàn)在這種不可分舍的情緒的,只是清楚的記得一開始和她交談著哪怕表面平靜但心跳的很快,之后也一直都很快。
那“怦怦”的心臟悄然的不再是為了自己而跳動,回首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清楚的明白相愛了。
是吊橋效應(yīng)嗎?是將緊張?zhí)鴦拥男恼`以為歡喜嗎?
但為什么平靜的心會因想起了她而再次猛烈跳動,會忍不住去想起她?
會想起她見自己不嫌棄時的羞澀,談及過往的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小動作,她的一顰一笑?!
因誤解而跳動的心會想起那些嗎?說真的,黃軒也并不能了當(dāng)?shù)姆穸?,但他能否定自己沒有動心。
不論起因如何,他的心已經(jīng)有一塊在津雪身上了,他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有著津雪的身影。
津雪沒有心臟,但是她和黃軒一齊心跳加速,他們共為一體。
正如此時此刻,現(xiàn)實里面,那透著昏暗余暉的教室里面帶著陶瓷面具的少女靜靜的坐在那里。
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怕身體的構(gòu)造存在在被校長所侵蝕,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席卷著全身她依舊愣著神。
“嘭嘭!”教室門被敲響,一個黃發(fā)少年額頭滿是細汗打濕了頭發(fā),胸膛不斷起伏,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身體疲憊的依著門框。
露出笑容,擺弄著自認為好看的poss,望著坐在位置上的少女調(diào)整著狀態(tài)緩緩開口道:
“你好,我素未謀面的女朋友?!?p> “初次見面,我叫――黃軒!”
少女并未在意少年的姿態(tài),那故作耍帥的poss并沒引起注意,畢竟少女的眼中只有少年的存在。
是少年,所以才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注意不到其他,是他,所以才會感覺到不應(yīng)存在的心跳嗎?
“你好,我魂牽夢繞的男朋友。”
“初次見面,我叫――津雪?”緩過神來的津雪順著對方的格式介紹著自己,說著說著噗嗤一笑。
眉眼彎彎,那陶瓷破碎一地,真容笑得并不好看但卻令少年心動。
他們沒有心臟,但卻有心跳,共鳴著心跳為著對方跳動。
他們共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