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幸忽視了愣在原地的卯瑾。
卯瑾對于腦海之中不斷翻涌的,雜亂無章的嗜血欲望,受到的影響很有局限。
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
但正常的思考邏輯已然改變。
被霸凌時的懦弱在欲望下所推翻,理性被感性所戰(zhàn)勝。
愣在原地的卯瑾盯著那一個個被束縛的小混混,眼露兇光。
為自己也為身旁的陸幸,從上前去暴打了那幾個小混混一番。
好在卯瑾的身體素質(zhì)并不高。
一個個宛如被鐵鏈栓住的野獸,聞見肉香的小混混見到卯瑾這個白白嫩嫩的移動鮮血。
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身體。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滑落,疼痛無法傳遞給失控的大腦。
陸幸只能強撐著在束縛著他們傷害不到卯瑾的情況下盡量不傷害他們。
卯瑾握緊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揍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小混混的頭頂。
且并沒有將小混混砸出鮮血。
只是在一拳又一拳的攻擊下昏厥過去。
值得慶幸,地下那個渴望著鮮血的大家伙并沒有賦予這些個小混混異于常人的體魄。
只是混亂了他們的思維而已。
直到小混混渾身肌肉痙攣,像是癲癇發(fā)作般昏厥過去,頭頂也就只是裂開一道小口子。
絲絲鮮血流出,染濕了頭發(fā)。
不過好在量很少在陸幸的可承受范圍內(nèi)。
于是陸幸就繼續(xù)放任卯瑾去打昏那些個小混混們。
夕陽西下,陸幸雙手撐在膝蓋處。
咽了口吐沫,強迫自己的呼吸盡量保持平靜。
雙眼的神意已然消散,稍微放空一下大腦。
讓支離破碎疼痛不堪的大腦得到緩解。
“呼――”陸幸吐出一口濁氣,然后慢步上前繞過那些躺在地上昏厥抽搐的小混混。
來到卯瑾身旁。
卯瑾正盯著一個老樹背對著陸幸呲牙咧嘴,唾液不由自主的從齒縫處溢出滴落在地。
暴力傾瀉之后的結(jié)果,就是那雜亂無章的嗜血欲望得到進一步的發(fā)展空間。
卯瑾擔(dān)心自己望著陸幸會失去自我會傷害他。
于是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試圖通過盯著那個老樹的樹皮緩解自己的欲望。
陸幸踩著落葉以及雜草,來到卯瑾身后舉起了手。
揮了揮但發(fā)現(xiàn)貌似身高不太夠用,雖然打的到卯瑾的脖子,但力氣用不出來。
“卯瑾,蹲下來一點。”陸幸見狀只能無奈的開口道。
而卯瑾聞言,先是渾身一愣,在聽見陸幸話語的一瞬間腦海之中就浮現(xiàn)了他的模樣。
再而就被那些野性欲望所遮蓋,他似乎在那一瞬間又聽見了惡魔在低語著讓他去撕扯著陸幸。
大腦瀕臨宕機,對于外界的感知逐漸模糊。
卯瑾好似沉入了深邃的大海之中,在黑暗之中享受著刺骨的寒冷與巨大的壓強。
渾身顫栗,久久未對陸幸的話做出下一步的回應(yīng)。
陸幸見狀略感不妙,再去望著那些個小混混都已經(jīng)停止了抽搐,安安靜靜的躺尸在地。
底下那具干尸已然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那個望著老樹苦苦掙扎的卯瑾身上。
卯瑾的意識漸行漸遠。
在那混亂無序的思維里迷失了方向。
胸口發(fā)悶的感覺傳遞在靈魂上。
慢慢加重,漸漸壓的喘不過氣。
暴怒,嗜血的沖動猶如一道道細絲不斷插入卯瑾的脆弱不堪的靈魂。
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自我被慢慢抹除。
身體不像是自己的了。
靈魂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不像是自己了。
“卯瑾……”
陸幸見著卯瑾苦苦掙扎。
戰(zhàn)栗的身體訴說給陸幸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慢步上前手掌輕輕摸過卯瑾的后背輕言道。
陸幸知道卯瑾還有著自己的意識。
他還在克制自己。
只不過他也正是因為還未沉淪所以還在承受著痛苦。
卯瑾不似陸幸,陸幸作為一名靈賦者。
本就對這些有抵抗力。
而卯瑾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個因為懦弱因為外表而被欺凌的人。
(ps:靈賦者是一種設(shè)定,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類似于陸幸以及青蓮這般靠遺傳的,這種是因為他們是靈賦者的后代有概率隔代遺傳。)
(他們的能力也是他們祖先的一部分,而他們這種也會有一種保護機制,就像是陸幸不會也不能一開始就用出血色世界以及以后的水墨。)
(這種在他們沒有能力施展的情況下,一旦沒有保護機制,他們進行使用的話,靈魂就會被因為牽引不足而四散,魂飛魄散。)
?。ㄠ?,就暫時稱之為牽引吧。)
?。ㄖ劣诹硗庖环N則是像黃軒那種憑借自己的,前面有寫黃軒可以看見津雪眼底的情緒,雖然很弱但也的的確確是。)
?。ㄓ欣斜祝袷顷懶业钠瘘c雖然高,他的路會一直平鋪到很高的終點,但卻會很難在終點處更進一步。因為他缺乏像黃軒那種經(jīng)驗。)
(黃軒的終點就完全取決自己能走多遠。)
(當(dāng)然并不是說陸幸就完全沒有機會,只是很難,要將之前所欠缺的加倍奉還才行。)
陸幸也曾想到拼著大腦受痛的后果,將卯瑾強行打昏帶走這個是非之地。
但轉(zhuǎn)念一想,一旦現(xiàn)在打昏了卯瑾。
他的大腦可能會受到不可磨滅的后果,甚至說不定會就此昏迷不復(fù)醒。
陸幸還是將卯瑾當(dāng)做了一個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對待。
沒有因為知道這僅僅是個幻境而拋棄他。
這是陸幸的軟肋。
他還保留著情感,不少的情感。
哪怕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么離開,他照樣可以完成卯瑾的攻略。
卯瑾他想自己離開想自己拋棄他。
自己的離開不會引起他的怨言,只會將心徹底放下在自己離開之后,他會祝福。
這不是妄言,而是陸幸清楚他就是一個這么溫柔的人。
很奇怪的一種做法。
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任何的收益。
反而要背負腳底下那個干尸,因為黃昏擺脫封印殺掉他的風(fēng)險。
“不要想太多,嘗試先分辨哪里是理智,哪里有光。”
陸幸不是很清楚卯瑾能不能聽見他的話,甚至不清楚卯瑾的具體情況。
他只能力所能及的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