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站在天臺之上,一臉凝重的盯著遠方。
他的記憶中出現(xiàn)了兩個本不應(yīng)該存在的人物。
曉閻以及陸幸,他們的經(jīng)歷還在不斷的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發(fā)展。
“兩只小老鼠……”
校長忽的又瞇著眼一臉愜意的看向了校門的方向。
三個小黑點出現(xiàn)在校長的眼中。
校長想著二人在記憶之中展現(xiàn)的那略顯薄弱的實力,低下頭輕言一聲:“炳帳。”
在教學(xué)樓艱難且麻木巡邏的炳帳不由得抬起頭望向那天臺之上。
雖不見校長人影,但麻木的內(nèi)心此刻卻充滿了恐懼。
一樓那個枝葉茂盛的枯樹之下。
炳帳身上開始不斷攀爬上一位位身形殘缺灰暗穿著破敗校服的同學(xué)。
那鮮紅欲滴枝葉中藏匿的白色骷髏頭見炳帳這副模樣,不由得開心的哼著小曲。
詭異的歌謠帶著輕快的旋律如將人溺死在蜜糖之中。
雖看似甜蜜卻有種呼吸阻礙,一點點將人比如死境的絕望。
零星點點的骷髏頭放聲歌唱的同時。
那干枯樹干上若隱若現(xiàn)的一張張滿是皺紋的臉猙獰的狂笑著。
炳帳不斷的被鬼怪所吞噬,雖然盯著天臺方向。
但余光依然被蜂擁而上的同學(xué)們所占據(jù)。
“去把校門口的那兩只小老鼠解決掉。”
校長寬大衣物下胸口處若隱若現(xiàn)的不規(guī)則起伏褶皺下腐朽的臉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
校長頭上的臉并未開口,只是臉色變得更加憔悴。
白發(fā)如潮水般蔓延,肥大的臉頰處迅速枯萎。
眼中的清明在被一點一滴的吞噬殆盡。
掌心開始變成石膏像一般的灰色,并且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盡管聲音很輕,但炳帳還是做出了回應(yīng)。
做出一個僵硬的紳士禮。
不理會身上的同學(xué),他們帶給他的痛苦不及校長分毫。
他的身雖并無枷鎖,但心卻在校長手中。
“敬愛的校長,您的囑咐我一定會做到。”
炳帳麻木的說出這句話,然后背著他與校長共同的罪孽去往校門。
一步,一步,不緊不慢。
做人要紳士不能慌張。
皮鞋在石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腳步聲,與枯樹形成奇妙的樂章。
現(xiàn)實中的危險正在悄然來臨。
只不過這一切還在游戲之中的曉閻陸幸二人,顯然還是不明了的。
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又匆匆過了數(shù)日,一切都看似風平浪靜。
曉閻已然從黃軒的口中得到了幾個嫌疑人物,四五個女生。
幾個相貌平平的以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女生為主。
為主女生名叫賈添施,成績下下游。
濃妝艷抹的,甚至能從從她的臉上直接刮下一層劣質(zhì)的化妝品。
一襲紅褐色長發(fā),將一群傻子吸引的團團轉(zhuǎn)。
且黃軒僅記得她們是一群霸凌者,但具體是誰卻說不上來。
記憶同樣和陸幸一樣被模糊。
這更加加深了她們與廁所女鬼淵源的可能性。
此外驍蟬現(xiàn)在的活動已然具有周期性,每天定點定時的前往一個小角落里面不知做些什么。
曉閻只是遠遠的望著他而已。
至于陸幸方面和卯瑾。
仍然在繼續(xù)過著一起聊天,一起被欺凌,一起相互取暖的悲慘日常。
而今日曉閻和陸幸皆取得了某種意義上的階段性突破。
不要著急,讓我們一個一個來看。
曉閻此時正一個人坐在小角落里面,而這個小角落正是驍蟬先前去過數(shù)次的那個地方。
只不過這一次被曉閻搶了先。
在等候了一小會兒之后果不其然,驍蟬又只身一人來到了這個小角落遠端。
驍蟬默默的駐足在遠處,像平常曉閻偷窺他一般靜靜注視著曉閻在那里坐著。
僅僅駐足停留不過兩三分鐘,驍蟬便抬腿準備離開。
只不過他的心中充斥著某種遺憾。
也就在驍蟬準備離開之際,又望了眼曉閻那個位置。
一直頷首低眉偷偷望著驍蟬位置的曉閻在察覺到對方的即將離開,于是抬起頭向那邊望了一眼。
二者看不清對方眼中看見了什么。
只是驍蟬單方面從曉閻和自己那相似的舉動中,看見了別人眼中的自己。
一種沒有任何由來的認為對方十分頹的感覺傳來。
哼,頹廢就頹廢吧。
反正我確實是這種無藥可救的廢物了。
驍蟬望著對方忽然開始了自嘲。
也不知道怎的他笑了,他只是感覺自己要做點什么表情。
但他貌似也不會其他表情了。
于是他又不再離開而是慢步走到曉閻身旁坐下,重復(fù)著他的日常。
面對曉閻這種看起來和他如此相似的家伙。
他實在是生不起防備之心。
對方就像鏡子。
在拒絕自欺欺人之后又有誰會防備自己?
他一直清醒,只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他是個人,擁有感情。
也會有對他人最基礎(chǔ)的判斷。
哪怕這個判斷再簡陋,他依舊是可以從世隋對她的敷衍中得到正確的結(jié)論。
她甚至只是披上了一層誰都可以看穿的皮,連假裝對驍蟬有好感都未曾做過。
只是他在欺騙自我,騙自己去相信世隋那層皮。
將自己騙進去了,將自己束縛在自我構(gòu)建的麻木錯誤的認知之中。
把自己騙到自己也真真切切的動了感情而已……
只不過黃軒的那番話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欺騙了自己,自己不愿接受現(xiàn)實的悲楚。
而那時他選擇了繼續(xù)自我欺騙。
美好的自我感動與冰冷的現(xiàn)實,他選擇了前者。
他在逃避!
對于驍蟬而言值得遺憾的是就在幾天前。
世隋和他提了分手。
對方已然厭倦了他這個失去了新鮮感的玩具。
而自己這在自我欺騙與現(xiàn)實之間的破碎之中沉淪。
強烈的分割感使得世隋對他那虛假的愛意,成了一根攪亂他大腦的針。
好在幾天的冷靜期過后。
這種痛苦在不斷的稍微減緩。
他已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依然對世隋保留著不知為何的愛意。
當然用不了他就會慢慢的像個正常人一樣,只不過會變得稍微孤僻一點。
這件事是他憑借自己解不開的心結(jié),但他會學(xué)著做得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