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并沒有特別的事情。
僅僅是曉閻清楚了那三位就是蘇雪幾人。
并且因為靈異故事和蘇雪打好了關(guān)系。
可惜穎云望著曉閻與蘇雪聊天時的目光帶著一絲嫉妒,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和蘇雪有共同愛好。
只是可惜,他實在對那些神鬼亂力這種故事完全不感冒。
哪怕了解了幾個靈異故事也聊不了兩句就沒話了。
允聞反倒是沒那么介意。
畢竟她還自認(rèn)卑劣的希望曉閻把蘇雪撬走,這樣就沒人和她搶穎云了。
而陸辛正在和同病相憐的卯瑾聊天,卯瑾試圖從陸辛身上找到溫暖。
僅僅只是三言兩語。
卯瑾空虛,沒有根須的靈魂就輕輕依附著陸辛。
沒辦法,卯瑾的靈魂在空洞的痛苦中翻騰,沒有任何依靠。
沒有人愿意傾訴,又或者他也因為施暴者的威脅不敢隨意傾訴。
卯瑾只能抓住陸辛這根稻草。
不過這根稻草,在卯瑾被其他班的人推搡走的時候順帶也跟著走了。
“沒事吧……”
卯瑾望著臉上同樣畫著鮮艷紅色痕跡的陸辛,怯怯的詢問道。
他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陸辛情緒爆發(fā)的心理準(zhǔn)備。
但心里的愧疚還是讓卯瑾僅僅是縮了縮身子便沒有任何躲藏。
畢竟在卯瑾看來陸辛是受到了他的牽連,所以他認(rèn)為陸辛對他做什么都算不上過分。
反倒是陸辛的反應(yīng)出乎了卯瑾的意外。
陸辛揉了揉涂上了紅粉筆粉混水的臉頰,語氣沒有責(zé)怪反而有一絲安慰的感覺:
“沒,沒事?!?p> 聽聞陸辛這句話,卯瑾才緩緩抬起頭和陸辛對視。
不知道咋的,卯瑾總感覺還是希望陸辛罵自己一下更好。
這樣子的話那心底對他的愧疚,反而不斷壓抑無法抒發(fā)有種胸悶,難受的感覺。
“對,對不起……”
卯瑾看了眼陸辛略帶滑稽的模樣。
然后又低了頭,用著宛如蚊子嗡鳴聲的聲音說道。
兩只手的手指不斷輕輕碰撞。
陸辛雖然聽見了卯瑾的道歉,但還是裝傻,疑惑的問了句:
“你,你剛才,在,在說什么?”
“沒,沒啥?!?p> ……
中午吃飯的時候,陸辛交代了黃軒的事情給曉閻。
“……”
曉閻一臉無語的望著陸辛,欲言又止。
就在上午的時候,穎云因為嫉妒的情緒導(dǎo)致這次由他主動提出半夜來學(xué)校來玩筆仙。
邀請了曉閻和蘇雪然后以后允聞又申請主動加入。
雖然已知觸發(fā)的游戲并沒有任何能和日記聯(lián)系上的,但是那個時候還有一個“等”字。
畢竟聽見了一下菜刀砍到案板的聲音。
就觸發(fā)了“深夜食堂”。
摸到了不斷流血的日記還能不觸發(fā)游戲?
雖然不太清楚對象是不是蘇雪,又或者是他們召喚的筆仙占據(jù)了這個筆記本。
但什么都不做顯然是一定不知道的。
于是要想了解這個游戲就絕對不能放過這次機(jī)會,反正晚上的教學(xué)樓肯定也是要去。
不過現(xiàn)如今,時間撞了……
“晚上的時候你先和黃軒匯合,我先參加筆仙游戲吧。游戲過不了幾回合的?!?p> “大哥你確定不需要我?guī)兔幔俊?p> 陸辛一臉奇特的望著曉閻。
在這里他們的道具以及鬼魂都還在封印,只有陸辛的父母以及妄虛沒有影響。
曉閻聞言還是說道:“珉淮他們的話現(xiàn)在還不行,但桂玲的話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了?!?p> 擺了擺手說:“確實雖然比不上你,但自保的能力還是夠的。”
下午,上課的時候,陸辛和卯瑾被老師批評了一頓。
說他們臉上的紅痕嘩眾取寵,以及大男生的還綁個發(fā)箍,被勒令在走廊上站一節(jié)課。
“對,對不起。”
這是第二次因為這件事,卯瑾向道歉了。
雖然哪怕兩次導(dǎo)致這種結(jié)果的都不是他。
“沒,沒事。”
陸辛望著被教學(xué)樓遮擋住一部分的天空,哪怕只有一部分卻也依舊蔚藍(lán),美麗。
“我,我,我們一定會,會有光明的,的未來?!?p> 陸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出這句話。
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卯瑾在聽見這句話之后,順著陸辛的目光望向天空喃喃自語道:
“光明的,未來嗎?真希望快點到來?!?p> 陸辛聞言,余光瞟見卯瑾正在望著藍(lán)天。
明明身形什么都沒有任何變化,不過偏偏看的出他在向往著未來。
“呼……”
講真的,接觸下來陸辛心里也在思考。
這里僅僅只是過往,未來已經(jīng)發(fā)生。
在這所學(xué)校里面,被欺凌者有何未來可言?
在過去給予他無限的希望,卻又將破敗不堪的現(xiàn)實甩在眼前。
心中的落差真的對他好嗎?
晚自習(xí)結(jié)束。
卯瑾本想和陸辛一起結(jié)伴到寢室之中去,結(jié)果被陸辛婉拒了。
于是卯瑾略帶低落的獨自一人回到寢室。
人漸漸遠(yuǎn)去,一個又一個人離開教學(xué)樓。
陸辛望著前來的黃軒走上前去,然后說道:
“曉閻還需要等一下才會來,我先陪你去見見津雪,別讓她久等了。”
黃軒聞言也沒有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有所怨言。
只是在和陸辛前往二樓教室的時候言簡意賅的講起了津雪的人生。
津雪的爺爺奶奶來自偏遠(yuǎn)的農(nóng)村。
仍舊保留著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更何況津雪還是一個先天畸形的孩童。
哪怕畸形并不嚴(yán)重。
但在她的爺爺奶奶看來卻是不詳?shù)拇怼?p> 女性加畸形使得爺爺奶奶極其厭惡津雪。
好在津雪的父母還是愛她的。
哪怕爺爺奶奶需要將她淹死在茅坑里,她的父母還是將她保了下來。
但她的生活里面不可能只有父母。
來自學(xué)校里面,老師以及同學(xué)眼中的嫌棄和排擠。
仍然使得津雪感到一陣害怕以及輕度自閉。
可能是上蒼憐憫津雪一分,津雪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開始是極佳的。
但老師卻將身體畸形和學(xué)習(xí)兩門不相關(guān)的事情扯到一起。
隨意的就宣判津雪抄襲。
哪怕她是全班第一。
哪怕沒有任何證據(jù)。
哪怕……在它“宣判”時,津雪仍在不斷想要證明清白。
日常生活中細(xì)碎的對于他們而言的小事。
卻像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玻璃碴子。
劃破津雪的身體。
不斷的深入,不斷的被染紅,不斷的傷害著。
她的生活中可以說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父母兩盞燈,照耀著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