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途再一次招呼孫玉,問:
“你知不知道,天極城如此戒嚴,乃是為何?還有,剛才進城的那隊軍人,又是什么來頭?”
孫玉抱拳回答:“再過幾日,乃凌國王后壽誕?!?p> “為了防止別有用心之人在期間作祟,故而天極城這才戒嚴,盤查入城的可疑之人?!?p> “至于剛才那群人,若在下沒有猜錯,應該是三王子蘇玨?!?p> “只有王族之人入城,守衛(wèi)才會行跪拜之禮,且凌國目前只有三王子,才身在凌國北境軍中?!?p> 張途挑眉:“姓蘇,還是個王子?”
“這個只是在下的猜測罷了?!睂O玉還以為自己說錯什么了,解釋道。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鹿鳴山遇到的蘇家兄妹,蘇瀾和蘇昭語。
想著兩人和這位三王子蘇玨,該不會是一家人吧?
不過是不是一家人,跟他沒關系,他也沒攀附權貴的想法。
按張途的話來說,那太低端了,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他并未將蘇玨放在心上,而是道:“我們也進城。”
“是?!?p> 他們也來到城門前,守衛(wèi)將領見他們個個氣度不凡,不敢太過造次。
守城將領攔住他們,上前拜會:“諸位乃是何人?”
白若溪從腰間,也摸出一枚令牌,順勢丟給將領。
將領接住后一看,令牌乃白玉所制,雕刻精美,上面還有一個白字,頓時認出此物。
這種令牌,只有飄渺城高層官員,或是飄渺城的特殊人士,才有資格擁有。
因此將領頓時變得極其謙恭,彎腰再拜:“不知諸位,和飄渺城白城主是……”
白若溪輕聲道:“吾乃其女,白若溪?!?p> 將領面色更加敬重:“哦,原來白城主家的小姐,末將失敬,失敬?!?p> “失敬,你現在還攔住我等!”白若溪語氣略帶質問。
將領滿頭冷汗,走到她馬匹右側,雙手向白若溪遞回令牌:“末將不敢,請諸位入城。”
白若溪拿回令牌后,將領低頭退開到一旁。
他們不再停留,隨即入了城。
按照計劃,入城后,他們要去專門的王城驛站下榻。
城中不比野外,因而他們在城中騎馬慢行,以免沖撞了行人。
一國之后的生日,雖比不得君王,但陣仗也不差。
天極城主大街兩側,到處張燈結彩,昭顯了凌國王后與民同慶之意,看著甚是繁華。
沿街百姓見了張途他們,都忍不住投去稀奇的目光,猜測起他們應該又是哪家的達官貴人,來天極城給王后祝壽的。
眾人到了官驛后,有專門的驛站官員接待。
和本地官員打交道這些瑣事,不必由張途或是白若溪親自上陣,全權交給孫玉去安排即可。
此刻,孫玉還在驛站辦公區(qū),辦理入住手續(xù)。
而張途等人,則在屋內一旁等候。
不多時,孫玉回到張途和白若溪身旁:“公子,大小姐,一切已經辦妥?!?p> “今日驛站之人,就會將飄渺城的覲見文書,呈遞王宮之中?!?p> 白若溪突然問:“公子……您真的要這么做嗎?”她意指張途,要帶自己一起加入凌云宗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嗎?”張途領會其意。
“想,只是若溪怕公子為難?!?p> 他眉頭一緊道:“少說這些沒用的話,好吧。”
“我個人呢,是非常敬佩心懷遠大志向,并為之奮斗終生的人,也很愿意幫助這種人。”
“你要是怕我為難,你以后就倍加努力,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p> “做人呢,要無愧于天,無愧于地,更重要的是,無愧于自己,明白嗎!”
白若溪一聽后,眼神更加堅定:“若溪明白!”
就連一旁的孫玉,被他張途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道:
“公子,其實在下也有遠大志向的,只可惜,那些修仙門派不給機會啊,如果可以,在下也想去暮仙洲闖一闖?!?p> 張途拍著孫玉的肩膀,老氣橫秋道:
“哈哈哈,男人嘛,就是要這種,即便前方是龍?zhí)痘⒀ǎ惨伊羷Φ木??!?p> “而我的團隊,就是缺這種敢想敢拼,有毅力,有恒心,沒有拖延癥的人才?!?p> 此刻,孫玉表情可豐富了,九十度一拜:“在下謹記公子的教誨?!?p> “不過公子剛才說的團隊,拖延癥,是什么意思?”緊接著,孫玉撓頭問。
就連白若溪,也是一頭霧水的望著他。
張途一臉笑意道:“沒什么,我只能說,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p> “而這個想法的實行,光靠我一個人,是不夠的,所以我得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和我一起干?!?p> “當然,我得看到他是不是有這個資格,成為我的伙伴,因為我只會訓練精英,絕對不會接受垃圾?!?p> “孫兄如果不信我,也可以把我今天的話,當成是在放屁,隨便聽聽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p> 他話語有些故弄玄虛,讓孫玉聽得一臉懵逼。
又是伙伴,張途已經第二次,提到這個詞匯了。
這讓白若溪非常想知道,張途所謂的不成熟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而成為他伙伴,又意味著什么?
……
凌國王宮,后殿。
一名身穿勁裝,頭戴金冠,模樣五十出頭的男人,正在一處花園中舞劍。
王宮之中有人習武,看起來確實很奇怪,不過放在逐云洲上,就見怪不怪了。
而此人便是凌國之主,凌王蘇宏。
只見他手執(zhí)一柄寒鐵長劍,出劍凌厲,劍鳴陣陣,罡風獵獵。
他的身前,還有立有一塊一丈高的巖石。
只不過巖石上,居然有一道深三尺的凹痕。
蘇宏出劍越來越快,眼神也愈發(fā)凌厲,最后一挽劍花,對著巖石一揮。
一道半透明的劍氣飛向巖石,不偏不倚的斬擊到凹痕當中。
劍氣撞擊巖石,部分能量轉移到地面,人若站在附近,腳底還能感覺到輕微的震動。
“唉。”
蘇宏看著巖石,不禁搖頭嘆息,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劍法,施展出劍氣的力道。
這時,一名年輕的錦衣侍衛(wèi)走近,單膝跪地道:“王上,飄渺城來人了?!?p> 凌國尚武,且皆渴求仙道。
治國更像是“副業(yè)”,只有在修仙上,無法走得更遠的凌國王族,才會回國繼承王位。
故而凌國的王宮內的風氣,和地球的古代封建王朝,還是有區(qū)別的。
最顯著的一點,是凌國不用宦官。
宮內男子侍奉王族,不用切命根,這一點,還是非常人道主義的。
蘇宏聽到侍衛(wèi)的話后,立即轉身:“當真?”
“王城官驛,已經將飄渺城的覲見文書送入宮中?!笔绦l(wèi)回答。
說著,侍衛(wèi)從懷中,取出一本外形類似于奏折的文書,雙手舉過頭頂。
叮!
蘇宏快步上前拿起文書,順手將劍插在身旁的地磚上。
劍刃猶如切豆腐一樣,輕松嵌入青石地板中,并發(fā)出清脆的金鳴聲。
他仔細翻看了文書上內容,乃是白新山親筆所寫,因為他認得白新山的字跡。
看完后,他撫須笑道:
“呵,沒想到白新山的女兒,此次也來了天極城,白新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蘇宏又頓了片刻:
“你速去請這位張公子,還有白新山之女,一同來此見本王?!?p> “記住,低調行事,最好不要讓宮中無關緊要之人知道。”
“遵命?!笔绦l(wèi)領命,轉身離去。
而蘇宏笑著合好文書,在左手掌上來回拍著,接著他重新抽出長劍,再一次修煉起剛才的劍法。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招式,勁道更加剛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