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流民見這俊朗公子,身手竟這般凌厲,完全不是那些瘦弱書生能比的。
皆心生畏懼,都棄了搶他東西的念頭,不敢靠近他。
張途出手比較重,但對那漢子卻不致命。
只不過漢子一時半會兒也回不過勁兒來,痛得連黃疸水都差點吐出來了。
他深知人在極度饑下,理智和道德都會喪失。
故而搶劫自己,也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所以懶得和那漢子過多計較。
只是一出門遇到陌生人,就被搶,彰顯出了凌國的世道,從內(nèi)部透著混亂和貧瘠。
這讓他愈發(fā)警醒,接下來的路程,得加倍小心了。
他隨后上馬,也不管這些人,撥馬徑直離開,繞過城池,繼續(xù)往鹿鳴鎮(zhèn)方向前進。
張途白日趕路,晚上就搭帳篷休息,餓了就啃一點點餅子。
不過他再也不能像剛出飄渺城那樣,一天一個餅這么奢侈。
不然幾下把干糧全吃光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無法及時補給,那就涼涼了。
沒水了,就接露水喝,隨便用露水蘸著面餅吃,雖說吃不飽,但也不至于餓死。
晚上休息時,白若溪交給他的藥粉和打火石,就派上了用場。
隨便找點干草枯枝生個火堆,撒點藥粉在帳篷周圍,便沒有蟲子來親他,也沒有狼外婆,來撩撥他的帳篷簾。
而且他用手環(huán)檢測過。
在荒野之外,那未知稀有氣體的濃度,要比在人口密集的地方要高一些。
因此空暇時,他便打坐吐納,絲毫不浪費時間。
不得不說,這吐納之法確實有效果,他每次修煉一兩個時辰。
結束后,感覺自己不但不累,反而精神了許多,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也側面證明了他的猜想,這未知稀有氣體,極有可能就是靈氣。
所以他便暫時這么認為,將這種稀有氣體的名字,稱之成為靈氣。
并讓手環(huán)也記憶住靈氣的稱謂,好方便他和手環(huán)交流。
另外,呼出手環(huán)的語音系統(tǒng),除了手動操作外,還可以聲控。
但得提前給手環(huán)的智能系統(tǒng),起一個昵稱,聲控功能才能使用。
不然每次用手才能激活手環(huán)系統(tǒng),用起來也忒麻煩了。
宇航服的智能系統(tǒng),已經(jīng)叫咸豆腐腦了,他總不能給手環(huán)的昵稱,再取個甜豆腐腦吧?
張途想起了逃生飛船的語音系統(tǒng),小冰。
小冰已經(jīng)毀了,但這個昵稱,他很喜歡。
所以為了讓小冰能延續(xù)下去,他將智能手環(huán)的名字,改成了小冰。
此后想使用手環(huán),直接叫小冰這兩個字,就能激活它的系統(tǒng)。
張途騎馬走走停停,好在這一路上,未曾遇到什么危險。
兩日后,傍晚時分。
張途又趕了一百多里路。
終于,他發(fā)現(xiàn)官道前方百米外,有個三拱門牌坊,牌坊上方寫著,鹿鳴鎮(zhèn)三個大字。
牌坊后十幾米外,是個青瓦小鎮(zhèn),看鎮(zhèn)內(nèi)房屋的老化程度,鹿鳴鎮(zhèn)絕對是個古鎮(zhèn)了。
再往放眼望去,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巍峨巨峰,矗立在鹿鳴鎮(zhèn)北方大概十里外,瞧著極為乍眼。
周遭山峰在那巨型山峰面前,就跟小土包似的。
不用想,那巨峰定是鹿鳴山無疑了。
張途接著緩緩前行,當他靠近鎮(zhèn)外的三拱門牌坊時,看到支撐牌坊的石柱邊。
正依靠著一名蓬頭垢面,胡子拉碴,滿臉污漬,一身爛布衣的男子。
男子此刻負手于胸,正閉目休息著。
牌坊不遠處,還有群乞丐,正躺在鹿鳴鎮(zhèn)民居邊的地上,曬著太陽。
張途剛到,就引起了這群乞丐的注意。
乞丐們見他衣料上等,都對他“虎視眈眈”,其實就是想上前討個賞。
有些乞丐一兩天沒吃飯,眼睛都餓綠了。
難得看到一個,穿著有錢的陌生面孔來到鹿鳴鎮(zhèn)。
乞丐們都想從張途身上刮點油下來,好有點錢在鎮(zhèn)上買個吃食充饑。
只是張途雖然看著年輕俊朗,眼神中卻有一股老練和剛毅,看著不像一般的年輕公子和小姐,那般好忽悠。
因此這些乞丐走近看清他面容后,隨即止步,不敢靠他太近去攔他的道要錢。
張途沒工夫去理會那群乞丐,而是被靠在牌坊邊小憩的男子給吸引住了。
此人雖看著不修邊幅,不過身軀和臉部的骨像,卻極為不凡。
都這副落魄樣了,還能看出其五官頗為英挺,不是普通百姓能比的。
張途觀之,立馬就覺他不是普通人。
“吁?!彼W●R匹,止步于牌坊前,仔細打量著模樣落魄的男子。
那男子聽聞動靜,微微睜開一只眼瞥向張途。
看清張途容貌后,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疑慮,但緊接著又閉上了眼睛,繼續(xù)睡起了大覺。
就這一個照面,張途便隱隱感覺,此人有什么來頭。
只是他沒有下馬去搭訕,而是嘴角莞爾。
他從身上的布袋中,拿出最后一個面餅,準確的丟到那個男子的懷中。
男子猛然睜眼,眼神充滿殺意,待看清懷中之物后,卻露出詫異之色。
就剛才那眼神氣勢之凌厲,張途見了都背脊骨發(fā)涼。
一般人不可能練就出,如此殺機凜然的眼神。
這一瞬,此人就給張途,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駕?!彼膊粦?,與之對視三秒后收回眼神,向鹿鳴鎮(zhèn)深處去了。
男子拾起懷中的餅端詳許久后,輕笑道:“有點意思?!?p> 張途走遠后,男子起身伸了個懶腰,完全顯露出了他的身形。
長得很挺拔,近一米八的大高個。
在這個世界,有此身高的男子,還是很難得見。
附近有些餓得有氣無力乞丐,見有人給予那男子食物,都來了精神。
皆杵著個打狗棍,緩緩向牌坊處圍了過去,欲搶奪男子手中的餅。
只是男子身材高大,這幾個乞丐在他面前,體型跟個小孩似的。
故而乞丐們站在三米開外,一時之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率先上,皆死死盯著他。
男子看著這些乞丐,眼中盡是不屑之色。
“呵?!彼湫σ宦暫?,將餅向不遠處,一幢民居的一根房柱擲出。
呼嘯一聲。
下一瞬,那張餅嵌入木柱,竟入木有五厘米深。
如此大的沖擊力,質(zhì)地松軟的面餅,卻毫無松散的跡象。
乞丐們?nèi)紓阮^看向那根房柱處,見狀,盡皆駭然。
待這幾個乞丐回過頭再看時,男子已然沒了蹤影。
對于這類擁有超出常人認知能力的異人,乞丐們出于本能的生出了恐懼。
吃的就在柱上,但沒人馬上就去拿,全都面面相覷著,害怕那人突然又回來了。
但過了幾分鐘后,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最終,饑餓感還是戰(zhàn)勝了恐懼,有一個乞丐跑到木柱邊,撕扯掉面餅就啃。
其他乞丐反應過來,豈能容忍,也擁了過去。
下一幕,這鹿鳴鎮(zhèn)口。
“你們這幾個雜碎,這是老子先搶到的餅,你們滾開?!甭氏饶玫匠允车钠蜇ぃ瓶诖罅R道。
“什么你的,老子看到了,那就是老子的,拿來吧你……”另外乞丐才不管這些。
就上演了一出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翻來覆去,罵罵咧咧,你爭我奪,頭破血流的奪餅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