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聚賢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不會吧????”
然后,他注意到張礪認真的表情,只覺得不可思議:“游哥,真的假的?”
面對著莊聚賢略顯有些夸張的一驚一乍,剛只覺夠夠的張礪不由笑了。
他在邊上找了一塊地方坐下。
“很多時候,我們所看到的或聽到的,”
張礪頓了一頓,賣弄道:“經(jīng)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后之言,豈能全信?”
莊聚賢跟著坐下,真心道:“游哥,剛那真的是你真實實力嗎?”
轉(zhuǎn)過頭,張礪認真道:“那在你心中,我真實實力是如何呢?”
“這……”莊聚賢被問住了。
而后,他在那里搖頭晃腦回憶。
“最開始的時候,感覺游哥有一定實力,但應該不強,畢竟被我們輕易拿下?!?p> “在村子里,看到游哥你如猛獸般對其進行擊殺,感覺實力不俗?!?p> “之后,讓我跟廣陵叔交手,會覺得十分厲害?!?p> “當游哥你教導我重新修習太祖長拳,我認為游哥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p> 張礪聽著莊聚賢所說,笑笑不說話。
“怎么了?”后者十分好奇道。
“聚賢,你要記住,有時候,沒必要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都說出來。”
“哦?!?p> 看其一臉朦朧的模樣,張礪也明白對方聽不進自己所說的話。
艸,人教人確實很難教會??!
心里想著,張礪重回正題:“聚賢,有一個很重要的情況,我想你粗心地忽略了。”
“什么?”
“你之前不是探視過我的身體?”
瞬間,莊聚賢呆若木雞。
可緊接著呢,他又不由據(jù)理力爭道:“那不一樣,”
莊聚賢還想為之爭論。
但在適時看到張礪投來的眼神后,其卻不由緘默了。
本身他就不是一個很有口才的人。
張礪沒有再看莊聚賢,乃是目光直落對面幽雅的環(huán)境。
少林寺后山,并沒有經(jīng)過良好的園林建筑。
偏生,隨意的搭建與自然的山林風景,形成了一種哪怕是現(xiàn)代高級園林師都很難構(gòu)勒出來的美好風景。
這肯定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在時間潛移默化中,漸漸很有默契地形成。
欣賞中,張礪饒有意味道:“聚賢,你覺得你跟我之間最大的差距,是什么?”
“是什么?”
“心識。”
“心識?”
“這個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當然,又有強者恒強的道理。”
“嗯?”
“對于很多人來說,會甘愿平凡,認為自己和那些不可一世的人沒法比較?!?p> 莊聚賢沒有應聲,只是默默在旁聽著。
“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本來就沒有尊卑之分,只是我們自己漸漸劃分出來的?!?p> “游哥?”
“我知道你不會認同這個道理,以前我也不認同?!睆埖Z抽回心神,復看向莊聚賢。
“同樣是從娘胎里生出,有的人因為天生良好的家勢,擁有著常人所想象不到的優(yōu)渥條件,他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之為所欲為?!?p> “是的?!?p> “那因為這樣,就要放棄了嗎?”張礪真心道。
莊聚賢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覺得現(xiàn)在的張礪很情緒化。
“剛才的比試你自己也看到了?!?p> 這個時候,張礪劃重點道:“我沒有使用內(nèi)力,也沒有利用自己精巧無比的步法,同樣是太祖長拳,哪怕拳法的精髓還是我教導你的?!?p> “但真到交手后,我是你對手嗎?”
本是靜默的莊聚賢神情變了。
“是不是感覺到很亢奮?”張礪笑容可掬道。
莊聚賢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實是,你就算明白了真相又能如何?”
“等你真正去做的時候,一切又可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仍然是那個菜雞莊聚賢,失去了我的支撐,便什么也不是,而我,還是可以為所欲為之為所欲為?!?p> “于你而言,打贏我,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p> 莊聚賢真的很想反駁張礪,問題是,他認真想了想后,又覺得張礪說的有道理。
“人間正道是滄桑啊!”張礪很感觸道。
他騰的站起身,負手仰望蔚藍的天空:“聚賢,我可以給你一個相應的機緣,助你改變內(nèi)里的鴻溝?!?p> “是嗎?”莊聚賢來精神了,跟著站起身。
張礪也沒有墨跡,把真莊聚賢跟阿紫之間的一些情況給簡單的描述出來。
也即是說,他讓其去碰從星宿派逃出來的阿紫,籍此獲得千年冰蠶和神足經(jīng)的機緣。
后者聽了他所說之后,忍不住好奇道:“游哥,這也是你做的夢?”
“恩,只不過,不同的是,我把自己換成了你!”張礪很心計道,開玩笑,他可不想做什么無名英雄。
哪料想,莊聚賢居然連忙推辭:“這怎么行?既然如此,還是游哥你自己去吧?!?p> “聚賢!”張礪突然變嚴聲道。
莊聚賢冷靜下來。
他的神情變得有一些復雜:“游哥,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我和你不一樣?!?p> “我并沒有你那么強的能力,這是老天爺賞給你的東西,如果換成我……”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怎么?”
“你是我的結(jié)拜義弟,我說過,從今往后,你不會再沒有人在乎,哪怕相應的機緣最終被你浪費,那又如何呢?”
“但反過來想,如果你成功了,你也可以變得神功蓋世,這樣,我們就可以組成新的游氏雙雄,青出于籃勝于籃!”
聽著張礪擲地有聲的話,莊聚賢。
拍了拍莊聚賢的肩膀,張礪語氣變得緩和:“給自己一點信心,成為人上人,確實是一條很艱辛的路,但我始終堅信,你莊聚賢一定行的?!?p> “難道,我對你這么在乎,你還要讓我失望嗎?”
“是不是,連真正在乎你的人,也要讓他棄你而去,活在一個自己都覺得自己廢物的窄小世界里?”
“游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行不行,只要你相信自己行,你就一定行!”張礪很情緒化道。
然后,他意識到自己上頭了。
強行鎮(zhèn)定了下后,他朝并不能察覺自己異樣的莊聚賢好聲道:“別廢話那么多了,現(xiàn)在你立即下山去。”
“這對你是一個十足的考驗,丐幫的人應該在滿天下搜查我們,但你跟著我趕過一段路途了,應該知道怎么做?!?p> “還有,不管成不成功,你都是我的義弟,不要想那么多,我只希望你去為我搏一把。”
“哪怕失敗了,我和逍遙派都將為你留下一個重要的位置?!?p> “好?!鼻f聚賢終于血性了一把,不再扭捏道:“游哥,我一定成功!”
說完,其扭頭就走。
那情形看在張礪眼里,頗有一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強烈趕腳。
待得其身影逐漸遠去并最終消逝后,張礪不由癱坐了下來。
他真心感嘆,那就是畫大餅不是誰都可以的!
正想著,突然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他既然是你義弟,你又為什么要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