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十八樓,蘇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連個鑰匙都沒帶。
她想找個開鎖的,但又沒有手機(jī)。
無奈之下蘇然只能下了十八樓,拿著衣服夾層里的鋼镚去電話亭打電話。
本的老楊的說辭她是不信的,直到到了樓下看到那張告示,蘇然這才苦笑了笑。
也是,他們騙我做什么,又沒什么好處。
最終找了開鎖的,由于身上沒錢一直談不攏,再加上對方是個大爺跟著她爬了十八層樓。
那大爺就怕這一趟白跑了,別打開了門蘇然反倒抵賴。
最后蘇然干脆說。
你給我把這個鎖直接砸壞拿下來都行,我買你一個新的鎖,你給我換個鎖。
那開鎖的老大爺這才妥協(xié),畢竟這鎖砸壞了怎么都得換一個,這小姑娘就是抵賴也沒用。
于是這門鎖干脆就讓那大爺拆了,又換了一個新的,蘇然拿了錢,將大爺打發(fā)走了。
換一個鎖,硬生生換了一百,蘇然也不知道大爺訛她沒有。
但她也不覺得心疼,反而覺得心里踏實了不少。
窗外的小雨又開始下了。
蘇然走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這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樣子何等狼狽。
大衣她穿反了,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個鳥窩。
兩個大大黑圓圈掛在眼睛下面,嘴唇也干裂的破了,染著紅。
她滿臉的憔悴,沒有一點年輕小姑娘的朝氣蓬勃,死氣沉沉的。
怪不得這一路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都用一樣的眼光打量著她,原來是這么一副狼狽至極的樣子。
蘇然簡單收拾了一下,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望著電視。
她打開電視,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tuán),麻木的看著里面的小人演繹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然餓了。
屋子里沒什么吃的,蘇然還得在折騰一趟下樓去買。
只不過這次她拿好了新?lián)Q的鑰匙,很快就買了不少吃的上樓了。
到了夜里,窗外狂風(fēng)大作,蘇然又想起昨夜那個恐怖的夢,瑟瑟發(fā)抖的縮在沙發(fā)上。
晚間新聞在報道,許多老樓都因為暴雨的緣故導(dǎo)致電梯出了事故,其中報道中就有蘇然的鄰居。
那上面有部分照片,看的蘇然心驚肉跳的,但也更加確信了,確實只是事故。
蘇然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在新聞上看到這一條信息的時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想了很多。
蘇然想過搬走,離開這個地方。
蘇然也想過,以后再也不坐電梯了。
但想的更多的還是,自己的未來應(yīng)該怎么辦。
自鄰居出事那晚以來,已經(jīng)過了三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門前再也沒有人亂丟垃圾了。
蘇然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住在樓上的哪一戶不知道是不是搬走了。
自她從警局里回來那天,無論是白天夜里的總是有斷斷續(xù)續(xù)搬東西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在搬家。
蘇然猜著大概是因為對門鄰居的事故,許多人不敢坐電梯,年紀(jì)又大了不能折騰。
不只是別的人,就連蘇然也是。
即便是電梯已經(jīng)修好了,雨也不下的時候,蘇然也不敢。
在第三天半夜的時候,蘇然還在電視前看劇。
她不是不想出去找工作,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手機(jī)已經(jīng)買了新的,存款還有一陣子的。
也就是在鄰居出事的第三天晚上,樓上那玻璃珠亂彈的聲音終于沒了。
蘇然知道,這是樓上哪一戶已經(jīng)搬走了。
但另一個煩人的聲音出現(xiàn)了。
是最頂層之前帶著一條大狗的婆婆。
不知道是怎么了,白天就能聽見狗在地上打滾又或者撒潑亂叫的聲音。
而且還越來越多,從一只變成了兩只,從兩只變成了三只。
蘇然很想上樓去敲門,但一想到之前撞上的那一條一人多高的大狗,頓時慫了。
她小時候被狗咬過,到現(xiàn)在也十分怕狗。
雖然很煩,但也還算好的,那狗夜里叫的少,也不跑動。
上午的時候也總能聽見一群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在樓梯上跑的聲音,估計是大娘下去遛狗吧。
一連三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蘇然也是徹底放松了下來,不在那么怕了。
警察也來找過她一次,說衣服上的是鄰居的血,沒在上面找到除了蘇然以外的DNA。
還說法醫(yī)做了專業(yè)分析,說當(dāng)事人是嚇得蹭上了。
還說了,在那種情況下人的大腦受到刺激也會有這種情況,會忘記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但又為了符合邏輯,自己添油加醋出來一些恐怖的場景。
蘇然這才徹底釋懷,認(rèn)清了事實。
明日有強(qiáng)降雨,請行人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