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wù)雖然十萬火急,但一系列事情讓德奈在如此緊要關(guān)頭耽擱了好幾天。
他看了看手里牽著的韁繩那一頭那個自從被異火攻擊后不讓自己騎在上面,而且一直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的黑駒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他環(huán)視了下四周,這是個廣闊的空地地面除了些小植被都是荒漠。與其相信來時因黑駒的疾風(fēng)快行沒看到這么大的荒漠,又或是黑夜經(jīng)過沒注意到,他更加斷定自己迷失了方向。
他步伐沉重,感覺越來越硬的地面透過磨出大小洞口的鞋底扎在腳上。他又瞧了瞧遠處的高山,想以此確定個方向。但那無限的距離讓他更加失落。還有饑餓和口渴讓他寸步難行。
“該死,要是能找到樹就好了?!钡履翁蛄颂蚋稍锏淖齑叫南耄罢埡I癖S?,指個明路?!?p> 就這個速度德奈牽著黑駒不知走了多久,周圍還是該死的一望無際的荒漠。他所夢寐以求的樹更是沒有一點蹤跡。
德奈相信那個從異火的襲擊中救了自己一命的無數(shù)條樹根肯定是自己的老師用強大的魔法派來的。不然還會是誰呢,縱觀歷史德奈也沒遇到過或讀到過比自己的老師更加擅長控制樹木的魔法師。
現(xiàn)在哪怕是一顆剛剛出頭的樹苗也行德奈就能從里面獲取體力來繼續(xù)前行。
“嘶嘶嘶!”手里的韁繩突然變重讓德奈往后顛倒了幾步,韁繩也從手里滑出去了。
驚嚇了的德奈快速轉(zhuǎn)頭過去,黑駒發(fā)出著可悲地叫聲躺在地上??蓱z的動物很可能被異火嚇出了膽。已經(jīng)再也沒有體力支撐它趕路了,這匹赫赫有名的馬中翹楚就這樣倒下了。
德奈走過去看了看后確定馬兒不可能站起來,只能慢慢等死。
不想讓這個高傲的生物這樣可悲的等死的德奈拔出了身邊的小刀。想要快點結(jié)束掉它的生命給它個痛快的死法。
德奈手里握著精致的小刀,還在微微顫抖的黑駒用黑色的眼睛望著德奈。
德奈盯著黑駒的眼睛愣住了,馬兒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似的德奈不假思索的望了好一會兒。
“嘶嘶嘶!”黑駒用盡余力嘶鳴了一下。
德奈如夢初醒般的驚嚇了一下,“呼”他深呼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的朋友?!?p> 德奈慢慢的把刀刃插進了黑駒的心臟處,黑駒還在顫抖著,刀刃并沒有讓它的顫抖變強還是一個樣,慢慢的慢慢的顫抖消失了,黑駒也是呼出了最后一口氣。
沖到頭上的食欲,對眼前食物的強烈欲望讓一股及其原始的力氣充滿在了德奈的身體里。
他猶如一只貪婪的鬣狗般嫻熟的撕開著黑駒的皮肉,隨后切了肉,那已經(jīng)無法忍受的口渴感也讓他喝了黑駒的血。
這個傳說中的馬匹,孕育著魔法成長的生物,除了血有點甜甜的味道,其他的地方跟普通的馬兒沒有任何區(qū)別。
雖然有過很多次吃生肉的經(jīng)歷,但這次德奈只能說是狼吞虎咽般的享受著食物。他的雙手,嘴唇邊,甚至是胸口都是黑駒的血跡。
過了會兒,德奈停下了。他呆呆地望著黑駒,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沉默了好一會兒。
德奈站直了身子,看著黑駒嘀咕了些什么,最后大聲道出了最后一句:“請你安息吧我的朋友,總有一天我會報答你的。”
德奈事前想都沒想過黑駒的肉和血會有如此效果。吃了黑駒的肉后德奈已經(jīng)是不停的行駛了三天。沒有任何疲勞感,而他一直在跑步除了撒尿之外他沒有停下過。速度也是極快。他現(xiàn)在的速度完全可以媲美生前的黑駒。
荒漠之外越過個小山就是個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是德奈這個信仰海神的人第一次見到大海,他先是沒想到這沒有邊際的湖是什么東西。
經(jīng)過一番回想,那些聽的讀的所有關(guān)于大海的一切慢慢匯聚在一起讓他確信這是大海。
對于神明的敬畏使他快速蹲了下了身軀,望著大海開始了祈禱。
直到夕陽從海平面映襯出一絲絲紅光,隨著吹來的海風(fēng)和浪花拍打在德奈膝蓋上,他才停止了漫長的祈禱。
“偉大的海神,您卑微的信徒。此生已經(jīng)無悔。能見到一次您的身軀您的皮膚是我的榮幸,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钡履文ㄖ蹨I道。
剛剛被蒙昏了頭腦的德奈這才發(fā)現(xiàn)遠處有些樹木,還有幾個飄在海水上的凹型木頭。
德奈好奇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那些漂著的木頭旁。
就像從來沒有見過大海一樣這個海神教徒這是第一次見到小船。
這些可以在水面漂著而不會沉下去的東西徹底迷住了他。德奈輕輕的碰了碰船的周邊迷戀的看著一切。想要坐上去,但又不敢。
往船的右側(cè)望去,德奈看到了好幾十個平行著的小船隨著海浪飄動在海上。
在更遠的海面,德奈看到了些大一點兒的形狀不一的船。這使他更加興奮。
忽然,有一個黑點慢慢向這邊飄來。
黑點起初是慢慢的變大,但是飄到一半后再也沒有變。德奈可以斷定飄來的東西比自己眼前的小船還小。
隨后出現(xiàn)在他視野中的是類似羽毛的黑色東西,但比羽毛大多了。后面他看到了雙手,腳,最后是臉。
“女王!”德奈驚訝的大聲喊了出來,“夏魯佐德女王?!?p> 從空中墜落到海的夏魯佐德現(xiàn)在飄流到了此地,遇上了迷路的德奈。
德奈雖然害怕第一次見到的海水,但是他并沒有退縮,把這當(dāng)成但丁堡的河流跳了下去拉出了夏魯佐德女王。
夏魯佐德面無血色,身體冰冷。以前那個高傲的身形氣色已經(jīng)是完全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