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終食惡果

　　計薰兒明顯感受到了母親手心開始冒汗了。汗水已經(jīng)讓計薰兒的手有了黏糊糊的感覺。

　　老人看著母親站在眼前，語氣帶著幾分不屑說：“薰兒媽，不錯嘛！現(xiàn)在身份水漲船高了。見了我都不先問安了。你的母親就是這么教你對待婆婆的嗎？”

　　母親恍然，帶著幾分怯懦的說：“媽，不是的！我只是......”

　　“行了！看見你就來氣。再說，你問不問，我也不在乎。我今兒主要來是見薰兒孫兒的?！崩先藢⒛抗庖频接嬣箖旱纳砩希瑨炱鹆撕吞@的笑容，問：“我的薰兒孫兒。有沒有想奶奶？”

　　計薰兒對老人如此刁難母親真是恨的牙癢癢！可是要是給出答案是否定的話，說不定老人會將心中的怨氣都撒在母親的身上。這種事情薰兒是決計不想看到。

　　她強迫自己掛起笑容，“奶奶好！好久沒有見到奶奶了。薰兒好想你?。　?p>　　奶奶上前，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在計薰兒的臉上劃拉著，雖然這樣的感覺很難受！她只能忍著。

　　“還是我薰兒孫女越看越是招人喜歡！”奶奶的眼神中給人就像是在看一件屬于她自己的珍寶一樣。

　　計薰兒自然知道奶奶喜歡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現(xiàn)在創(chuàng)造出來的名聲價值。更是喜歡這個名聲價值將來可能會給她們帶來不菲的利益！

　　要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當她發(fā)燒近半個月了。為何沒有任何人想著帶她去醫(yī)院看病？就算已經(jīng)昏迷。也是隨意喂幾粒藥片就完事。她們的藥片要真的管用！她發(fā)燒何至于拖了半個月卻越來越重了？

　　奶奶要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在得知她小學課堂上的表現(xiàn)后，所有村民都送來了祝福。她卻跑來還在言語與行為上刺激她們娘倆。當著外人提著送來兩塊腌肉，一塊讓弟弟當面糟蹋著吃了，一塊第二天又偷偷的拿了回去。

　　這樣的喜歡她計薰兒還真的承受不起！說實話，更是不敢承受！將來要是奶奶這樣的喜歡，會如一把無形的刀子，要了她的命都是有可能的。

　　母親禮讓著讓奶奶與三叔進了屋。

　　奶奶嫌棄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陳設說：“你就讓我孫女住這個破地方呀！沒有炕，就一張破床。今晚我們娘倆睡哪里？”

　　計薰兒真的很想反駁的說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們又沒有請你來。這兒還是人家李局長找的地方。又不是給你住的。你憑什么站在這里指手畫腳？嫌沒有地方住，你完全可以走呀！

　　可是計薰兒還真的不能將這些話說出來。只能心中不快的怒罵著。

　　母親說：“媽，這床今晚就讓你們睡了。我們娘倆隨便在什么地方對付一宿就行?！?p>　　奶奶沒有接著這個話茬繼續(xù)說，她將三叔手中的帆布包打開，拿出一油紙包裹遞給母親，說：“這是家中的腌肉。你拿去炒了吧！想必我孫女一定想了吃家中的腌肉了?！?p>　　計薰兒心想我怎么這么難？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在演戲。尤其是面對不喜歡的人演戲最是心累了。

　　“嗯，薰兒早就想吃了。上一次爸爸帶來的腌肉早就吃完了。”計薰兒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

　　自從繼父上次來的時候她就開始討厭腌肉的味道?？偢杏X腌肉有一股讓人倒胃口的汗腳的臭味。后來母親每一次炒肉時，計薰兒總是只吃米飯。

　　當下莊家收益不好，母親也不好浪費糧食。一直不喜歡吃肉的母親最后將肉都吃了。

　　母親奇怪的看著計薰兒，但當著奶奶的面也不好問計薰兒。

　　“愣什么呢？快去做飯呀！”奶奶還不忘記將她長輩的姿態(tài)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這下計薰兒犯難了！

　　今兒這肉究竟是吃與不吃呢？

　　還沒有吃肉，她已經(jīng)受不了炒肉散發(fā)出來的氣味。她撒腿跑出了屋子。

　　“薰兒，你這是要去哪里？”

　　“奶奶，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p>　　三叔也是多事好奇誰在叫計薰兒？他起身從窗戶望了出去。

　　“誰在叫薰兒看到了嗎？”奶奶問。

　　“沒有看到！薰兒從大門出去了?！比寤卮?。

　　一出大門，計薰兒深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心中念叨著我計薰兒上輩子好像沒有造什么孽吧！怎么就讓我受這非人的罪呢？

　　“薰兒姐，你知道我來找你嗎？所以就出來迎接我了?！毙炝Φ恼驹谟嬣箖旱拿媲案吲d的說。

　　計薰兒看到徐力就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連忙應聲說：“啊！對，你說的對。我猜到你快要來了。所以就出來迎接你來了?！?p>　　徐力仍然露出仰慕的神情說：“薰兒姐，說好的！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

　　計薰兒拉住徐力細心的交代著：“等一下。徐力你得幫我一下，家中來了我不喜歡的人。希望你待會一同隨我進去......”

　　一進屋，計薰兒一副遺憾可惜的模樣說：“奶奶，薰兒恐怕不能陪你們吃飯了?！?p>　　“孩子怎么了？”

　　計薰兒看著旁邊剛進來的徐力，徐力掛著笑容，深深的鞠躬后說：“奶奶，你好！我是計薰兒的同學。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和計薰兒關系好的同學，今晚在我家準備了一個歡送宴。這不晚輩親自接計薰兒來了。還望奶奶見諒！”

　　“薰兒她娘，你飯好了沒？”奶奶顯得有點焦急。

　　“還有一個湯。等一會兒就好！”母親沒有回頭的說。

　　“一天天的能做什么？做個飯都這么磨蹭！”看著徐力說：“孩子，就不能等等薰兒吃完晚飯再走？”

　　“奶奶，你放心！我家雞鴨魚肉什么都有。放心！虧待不了薰兒同學?！?p>　　“那個......好吧！”奶奶心想感情那邊的吃食比這里好很多！她也不好再攔了。

　　“謝謝奶奶！能夠理解。再見！”說著徐力拉著計薰兒向門外跑了出去。

　　三叔這個時候連忙站在門口大喊：“薰兒，晚上要不要我去接你？”

　　徐力回頭看了一眼三叔，說：“叔叔，不用來接了。我家有很多房間。今兒薰兒就住我家了。明天我再親自送薰兒回來?！?p>　　計薰兒本來想要拉著母親一起去的?？墒且阅棠棠莻€恬不知恥的個性。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跟著過來。到時候反而更不好收拾了。到時候要是沒有看到徐力家中有其他同學還了得？

　　計薰兒大概走了五分鐘的樣子。母親將最后熬好的一鍋湯端上桌子。

　　“媽，飯好了。吃飯吧！”

　　“吃什么？看見你就一肚子的氣。本來準備這一桌子菜是為了薰兒?，F(xiàn)在薰兒不在了。吃個屁！”奶奶顯然很生氣。

　　“媽，不管怎么還是要吃飯的。薰兒畢竟是自家孩子。以后相處的時間還多著。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你說是不是？”

　　“都怪你！做個飯都慢吞吞的。不然，薰兒怎么會連我大老遠帶來的腌肉都沒有吃上一口？”

　　“媽，薰兒又不是不回來的。明天回來再吃也不吃?？偸悄艹缘降?。”媽媽一直保持這微笑，且溫聲細語的說。

　　奶奶抬頭看了一眼母親，依舊一副厭煩的表情，“還愣什么呢？舀飯！”

　　母親伺候著將兩碗米飯舀好，并放在奶奶與三叔觸手可及的地方。又端起一碗飯，舀好米飯，正要坐下來吃的時候，奶奶再次開口說：“端著你面前的菜，出去！看你坐在眼前，我就倒胃口?！?p>　　母親依舊沒有生氣！微笑著端起面前一盤醋溜炒豆芽緩緩走出了門。

　　其實，這種吃飯場景計薰兒就算不在家都能想象到。因為以前在家的時候這都是常態(tài)。每一次，母親不是一個人，身邊總有一個計薰兒陪在身邊。

　　這一次，計薰兒不在身邊了。母親忽然感覺時間如停滯一般不往前走了。奶奶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仿佛比以前更加沉重了。

　　奶奶本不知道計薰兒要上大學走了。

　　因為繼父收到母親寄出去的信。他和公司簽定了合同。至少半年的時間那里都去不了。將計薰兒的一切寫信都告訴了奶奶一家人。希望爺爺奶奶不管誰去代表他？好好看望一下計薰兒。還在信中再三叮囑一定要讓計薰兒感受到計家對她的愛。

　　奶奶顯然只理解了信中片面的內(nèi)容。來到計薰兒娘倆暫住的地方，仍然習慣將這里當成了自己家一樣對待著計薰兒母親。

　　那一晚，奶奶與三叔睡在床上。母親將家中的椅子拼在一起湊活了一夜。奶奶起夜懶得出門去廁所，隨手將計薰兒母女洗臉用的臉盆取下來，撒尿！

　　完事后又放回到臉盆的架子上，這一幕被一直沒有睡著的母親都看在了眼中。

　　第二天早晨！

　　母親早早起來準備著早飯。

　　三叔看到臉盆中有水，就沒有多想，多加了一瓢水：“媽，快來洗臉來！”

　　奶奶也不好說臉盆中有她撒的尿，“我今兒不想洗。我看你也別洗了。城里人的水金貴！都是要花錢的?！?p>　　“媽，看你說的！水再怎么金貴？臉還是要洗的?！闭f著雙手伸進臉盆中，淋水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