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報國喘了口氣,他重新整理好繃帶道:“剛才那是什么武器?”王影把武器拿出來,一把白色外殼,方正槍管,帶有光電紋路的槍,直觀感覺就是帥和新。
“這是我動用了一些資源從軍械庫淘來的,”劉軒解說道,“他們不批準(zhǔn)申請這些尖端武器,只能動用關(guān)系了?!?p> 確實,岳報國甚至沒見過這種型號的武器,籌備第六次反攻時真是下了大功夫,可惜被一些惡人搞沒了。
“你們來看這個?!?p> 上官林和牛壯壯早就帶著兩個人形去探路了,上官林的聲音從樓梯盡頭傳來。
岳報國等人隨即前去查看。只見走廊盡頭昏暗無比,除了戰(zhàn)術(shù)人形的手電光,還有幾個紅色小電燈在閃爍。上官林見人到齊了,她讓戰(zhàn)術(shù)人形把手電筒的燈對著紅燈的中心。中心是個鐵牌,上面寫著:物資運轉(zhuǎn)通道。標(biāo)牌下是一個長條狀的門,看樣子能裝下一個人,還能加個大箱子都不成問題。
“也許我們可以從這里下去。”上官林說道,“只不過,下面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危險系數(shù)挺大的?!?p> “走哪里都一樣吧,我們完全沒辦法預(yù)知接下的情況,探測裝備都失靈了,我們只能對一個地方了如指掌?!眲④幏治龅馈?p> “檢查一下供電系統(tǒng)是否正常吧,萬一停在半途,不就白瞎了?!痹缊髧X得這或許是個好方法,但是得靠運氣,誰也不敢保證這途中不出差錯,“這門你能開嗎?”
上官林把那個電子鎖撬開,將自己的一個電子平板牽線連入,她的手指在鍵盤快速敲打,一邊敲打一邊說:“我要是不能開,就不會和你們說了?!彼⒅聊?,神情專注,全身心投入了解密工作。岳報國剛想問她,大概需要多久,這時貨倉的門開了。
“輕輕松松?!彼碾娮悠桨迳狭脸鼍G光標(biāo)簽。
岳報國心中感嘆,真是后生可畏啊。
岳報國第一個躺進去,貨箱里沒有按鈕,只能靠外部操控,他決定先去試試水。上官林又敲了幾下鍵盤,她說:“有第五十層的選項,一切功能正常,您準(zhǔn)備好我就讓它開始了?!?p> “可以了,三十分鐘后,我會放張紙條在里面,給你們是否下來的消息?!痹缊髧涯_收進去。
“好?!?p> 嗡嗡嗡嗡——
機器開始運轉(zhuǎn),運貨電梯開始下降。岳報國把手槍捏在手上,緊緊盯著門。眾所周知,封閉電梯一般是最危險的存在,它存在各種不定因素,讓人琢磨不透,沒有視野,沒有聲音。在難熬了十五分鐘后,他電梯終于停了下來,他不知道到了哪里,這兒沒提示,這五十層的時間有點太長了。
只能賭命了。
他拿槍對準(zhǔn)門口,背包擋在身前。電梯門緩緩打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排排貨架,這里似乎沒有遭到攻擊,沒有一點損壞的樣子。他一點點的向門口挪動。
嘭!
一個人頭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雙眼內(nèi)陷,血管裸露,犬牙修長,皮膚褶皺,恐怖極了。
岳報國像是觸電一般向后一仰,那一瞬間血壓飆升,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發(fā)起了一次小沖鋒。那個人頭后面的脖頸伸長,它特別興奮,因為突然傳來了活人的氣息。它的嘴巴一張一合,牙齒碰的咯咯咯響,要把岳報國撕碎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岳報國當(dāng)然不會熟手就擒,他舉起手槍就清空了彈匣。
噗噗噗噗噗!
消音器前噴射出微弱火光,十幾發(fā)子彈通通打進了異變?nèi)说念^。異變?nèi)顺韵逻@一套大滿貫后,當(dāng)場斷了氣。岳報國一腳把它踹了出去,然后從里面翻出來。這是個小倉庫,周圍涂抹滿了一層乳白色的物質(zhì),就像渾濁的玻璃膠一樣,多半是這些物質(zhì)讓這里避免了受到襲擊。他寫好紙條后,開始檢索這個小倉庫,以防還有第二個異變?nèi)送蝗磺逍堰^來襲擊他。
幸運的是,這里并沒有第二個威脅生物。岳報國走到小倉庫的一角,那里有張白色的辦公桌,在它上面的污穢物特別顯眼,那些都是嘔吐物。在它的四周散落著的全是各種包裝袋,有生活用品和食物,以及境遇不同紙張——有的被揉皺,有的被撕碎,有的被折成千紙鶴,還有的是寫滿各種東西的,包括文字和圖畫。
岳報國找了幾張摞在一起的看,這是一個幸存者的日記,記錄了他從生還到變異的全過程。
“今天是第二天,早知道不把卡給他去做組長升遷改名了,我這樣才能刷卡出去啊,可惡,雖然全亂套了,但我依舊相信救援隊會在幾日后到來,我已經(jīng)發(fā)了求救信號,這里還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我還涂了隔離物質(zhì),我一定能活著出去。”
“這么多天過去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所有信號都消失了,不會沒人發(fā)現(xiàn)我吧,不會的,我要堅持下去,也許明天他們就來了?!?p> “救援真的會來嗎,我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胡思亂想了,沒人陪我說話,空氣都要凝固了,我感到了莫名的窒息感,不管是上帝還是佛祖,還是什么大神,求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吧,我愿意做一切奉獻,我到底怎么了?”
“我與世隔絕了,難道我被放棄了嗎,呵呵,也許根本就沒人知道我,我好孤獨,誰能來陪陪我啊。”
“我包里還有一支樣本注射器,本來打算拿去做生物實驗的,現(xiàn)在我好像變成他們,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受怕,不用忍受孤獨了。”
“最后一天了,請后來的人不要忘記我,我的一生所學(xué)都沒有意義了,哈哈哈哈,再見了,世界,一切都毫無意義?!?p> 最后一段話的紙上還有幾滴藥水侵蝕的痕跡,在那一天,這個人徹底被孤獨和絕望擊垮了。岳報國還是不忍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其實太空站的前三次反攻并不是徹底的失敗,雖然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還是解救了特別多被困在地上的人,包括打量研究員和技術(shù)人員,畢竟是主攻各大實驗室,所以這類人居多。這個人只是剛好錯過了,畢竟這個實驗室最開始就是杳無音訊的,到后來就被人們給遺忘了,干這個項目的實驗室很多,所以忘掉一個第十研究所很正常。即使他們不知道這里會是一切的源頭,就連岳報國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全球災(zāi)難爆發(fā)的太突然了,逃命都來不及,誰會在意起因呢,在意的人都不在了。
待到小組陸陸續(xù)續(xù)地下來,岳報國讓他們先稍作歇息,接下可能就沒有這么清閑的時光了。將近一天的勞累,岳報國確實撐不住了,他需要靜養(yǎng)。
他坐到小倉庫門邊,手里的懷表一開一合,他的目光停留在每次張開后露出的照片上。
“你能堅持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