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鷹擊長空
張牧之并沒有聽師爺?shù)脑掚x開,還是毅然決然的回到鵝城。
果然被關押的楊萬樓跑了,他一個唱戲的怎么可能跑得掉,肯定是看守的花姐出了問題,才可能跑,張牧之意識到這點,喊老三去。
三天內追回。
第四天郭旅長的騎兵就要到了,太晚了死路一條。
然后張牧之吩咐,把銀子散落在大街,足足把寬敞的街道填鋪滿,白銀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拿,當?shù)苄謧儐栍袔讓影盐铡?p> 張牧之豎起三根手指。
“這應該更像是代指老三,三天之期?!狈接懊げ隆?p> 張牧之這是要和黃四郎死磕到底。在原版《讓子彈飛》長達四個小時,最終剪剪剪,很多戲份都沒了,才成了兩個小時公映版,全是精華。
原劇本中,張牧之其實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如果有了其他變故,達不到預計效果,直接開溜。革命嘛,要學會周旋,動腦子。
一夜過去,萬民傘倒了,銀子沒有了。
前世叫萬民傘,這個世界叫長生傘,象征意義如出一轍。
弟兄們覺得這下勝算高了,張牧之說還沒到時候。
黃四郎喊出車,所有白花花的銀子,全部進了他的口袋。
有個細節(jié),電影中沒有展現(xiàn),實際落到黃四郎手里的銀子,比張牧之散出去的還要多一車,因為在搜刮百姓的時候,又狠狠的壓榨了一波油水。
弟兄們見狀,覺得銀子白花了,張牧之卻說勝算到了六成。百姓心中有怒,下面只需要把百姓心中的怒給勾出來,一切就水到渠成。
然后又發(fā)槍。
一夜過去,一樣的,長生傘倒下,槍支全都不見了。
黃四郎派車出動,準備收槍,張牧之拿著槍連開數(shù)槍。
“大哥,沒反應!”
“讓子彈飛一會兒!”
嘭嘭嘭。
沒一會兒,槍聲響起,有張牧之打出去的槍,還有百姓打的槍,黃四郎派出去準備收槍的馬,全部慘死。
張牧之帶著弟兄們,騎馬在街道,前方空無一人,只有五十只白鵝。
街道兩側看不到一個人頭冒出來,看熱鬧的都沒。
“槍在手,跟我走!”
“殺四郎,搶調樓!”
張牧之帶著弟兄們騎馬,在這里足足反復七次。
“街道上掛著的牌子先動,這肯定是說在張牧之的吆喝下,百姓心中的怒被點燃,路神太注意細節(jié)了?!狈接八尖?,七次,好像意義非凡。
等到百姓出現(xiàn),張牧之和弟兄們騎馬沖向黃四郎的碉樓。
身后衣不遮體的百姓舉著槍,一路小跑跟上。
但到了黃四郎的碉樓前,張牧之回望,身后只有五十只白鵝,那些有槍的百姓,一個最終跟到這里的也沒有。
“騎馬這么快,別人怎么跟得上。”洪豪默默吐槽。
他不喜歡去挖掘故事底下的深意,他只覺得這個故事看的很爽。
馬上就要大決戰(zhàn)了。
過癮,爽快。
方影則是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確實如張牧之所言,誰贏,他們幫誰,這人性刻畫,簡直沒誰了。今年看過的最強電影。這一屆金龍節(jié)上,我?guī)缀跻呀?jīng)可以預見一些東西,路神拿著《讓子彈飛》上臺亂殺!”
強無敵??!
張牧之和弟兄們拿著槍,對著面前鐵門一通掃射。
“無限子彈好爽!”洪豪很羨慕他們的外掛。
晚上,銀月變得更加明亮,長生傘再度倒下。
黃四郎家門前的竹林中,弟兄們和張牧之說起,如果三哥沒把人帶回來,他們可就完蛋了。張牧之喊他們在門上打出個驚嘆號來。
豎倒是打的很好,下面的點卻歪了,再打也偏。
在劇本中,這里本來是有臺詞吐槽這個驚嘆號像某器官的。
眾所周知,說了過審困難。
張牧之打了個問號,喊他們把子彈從問號那個洞里打出去。只要槍法好,打得準,什么時候都可以跑。
老七匆匆忙忙跑到張牧之身邊,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老三出現(xiàn),三天整,他把花姐和楊萬樓帶了回來,一個跑,一個堵,直接就成了。
“堵應該還有賭的意思吧,郭旅長的騎兵沒有來。老三應該還是想幫張牧之的,他主要是要把花姐給勸回來。張牧之是個要把銀子發(fā)給窮人,不慕名利的人,花姐追求的可不是窮苦未來。估計老三許給花姐什么好處?!?p> 方影暗暗分析。
張牧之心中當然也清楚那層意思,沒有多問,只是吩咐,把子彈都打出去,然后舉著楊萬樓,假裝他是真的黃四郎,打贏了,凱旋而歸。
招搖過市,引人矚目。
他們抬著楊萬樓的回去時,每個窮人都舉槍迎接,以為這是真黃四郎。
“真是諷刺,舉槍迎接!”
方影心頭嘆息:“如果他們愿意跟隨張牧之,黃四郎早被斬了,何苦等到現(xiàn)在,一直受窮苦日子。有了牽頭的人,還一直畏畏縮縮,窮是病?!?p> 在臺上,張牧之斬了楊萬樓,意味著黃四郎死了。
“去碉樓,拿回你們自己的東西!”張牧之大聲道。
“硬到炸裂?!焙楹揽吹竭@里,已經(jīng)可以肯定,殷陽的所有電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他目前看過最硬的電影是《讓子彈飛》!
這他么的也太好看了。
太燃了。
他太喜歡主角張牧之了,那種裝逼的風格,正合他心。
武智沖帶著楊萬樓的人頭,殺向黃四郎的碉樓,沖破鐵門,看到準備帶路的胡千,武智沖一錘下去,命喪當場。
帶路狗不得好死。
真的黃四郎成為了替身,替黃四郎享福作樂的人。
老百姓忙忙碌碌的搬運東西,武智沖抓住黃四郎就是一通欺負,張牧之出現(xiàn),武智沖才算是識趣的,帶著一眾跟班火速離開。
黃四郎和張牧之找了處凳子,坐下來,點煙抽著。
聊著,張牧之這般說道:“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黃四郎聽完,起身上下兜里摸,然后張牧之遞給他一把手槍。
讓他帶話給師爺。
看著離開的黃四郎,忽然張牧之坐的椅子有百姓過來拿。
“張牧之,理想的革命派,甚至不在乎自己坐在的椅子,坐擁的權利。別人掉了珠寶,他會在第一時間去撿起來,如數(shù)遞交?!狈接皣@息道。
老七跑過來,跳過場中擺放的物件,并沒有繞著走。
他脖子上的領帶,之前已經(jīng)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
他事先說了一些事情給張牧之,很快,老三,花姐,和其他一眾兄弟,推著單車出來,老三穿著很普通,他們準備離開去繁華的大都市。
“有人半路離開享受,有人一直在路上堅持。繁華,可能也是老三當初勸花姐回來的一個重要條件。大都市擁有絕對的繁華盛景。”方影暗道。
碉樓上,黃四郎開了一槍喊張牧之的名字,把帽子扔飛。然后整個碉樓都被炸毀,應該是武智沖弄死黃四郎的,九種辦法之一的辦法生效了。
天空,一只鷹在飛。
和開篇呼應。
鷹擊長空。
山間的鐵軌上,張牧之一個人騎著白馬,身邊的兄弟們不見了,孤獨,落寞,當初出現(xiàn)在這里時,和兄弟們劫火車,意氣風發(fā),霸氣十足。
時過境遷。
有白馬拉著火車而來,里面有嬉戲打鬧的聲音,張牧之從火車側面望進去,里面赫然坐著自己曾經(jīng)同甘共苦的兄弟,現(xiàn)在他們吃著火鍋唱著歌。
和現(xiàn)在的張牧之相比,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火車駛過。
在火車尾部,張牧之依稀間看到了師爺?shù)囊路?,但那個人在抽煙,師爺是不抽煙的,肯定是黃四郎,微微回頭,映入張牧之眼眶,他精神一振。
火車不斷向前開。
張牧之騎著馬,朝火車離開的方向,一路跟隨。
“張牧之是革命者,而黃四郎是被革命的對象,后者就是張牧之的目標,有了黃四郎的存在,張牧之才有目標有動力?!狈接白哉Z喃喃。
伴隨著《太陽照常升起》的背景音,火車和馬消失在視線盡頭,留下一地飄揚的塵埃。
然后,老規(guī)矩。
一水的路朝林名字,導演,編劇,制片人,配樂,剪輯……
全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