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熊慢慢靠近,魄腿上的凍塊卻還在蔓延,魄吃力地站起,準備殊死一搏,熊卻已經開始麻痹大意。
眼見熊已經沒了剛剛的兇相,魄穩(wěn)定住心神,左手撫上被凍結的左腿,慢慢灌輸靈氣,以求將這凍結之力抵消掉,雖效果不太顯著,但冰不再繼續(xù)蔓延。
然而還未等魄脫身,熊右爪已經舉起,魄眼看著熊爪落下,閉上了眼。
“你怎么連只笨熊都打不過???”果然熊爪被抵住了,換來的是淵的嘲諷。
魄慢慢睜開眼,熊爪就這么懸在自己的面門之上,只差一點爪尖就會撕碎他,熊也有些驚訝,不斷地試圖將爪子落下,卻完全無用。
魄的左手終于解開了腿上的凍結之力,低著頭慢慢后退,熊爪一下落下,余威竟還將魄震飛出去。
魄摔飛在地上,一下咳出血了,艱難站起身,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爪子十分納悶。
魄有些生氣,直接把背包扔掉,重重砸在地上。
不顧身體的疼痛徑直就朝熊臉突去,熊見狀也發(fā)起猛沖,熊全身竟直接被堅冰包裹,帶著一股寒流勢如破竹而來。
迫在眉睫之際,魄一個回身轉,高難的動作一下觸及傷口,磕出鮮血,強忍著疼痛,抵著熊猛沖而來的壓力,與熊身擦過。
雙方都已停下。
魄雖未被直接撞擊,全身卻被寒氣侵蝕,儼然成為一座冰雕,刀鋒之上血液凝結。
熊全身堅冰褪去,雖毫發(fā)無損,卻喘著粗氣,看樣子剛剛那招消耗不少!
冰雕(魄)前又匯聚出一個人形冰雕,正是淵:“……”
熊緩和過來,轉過身,卻看見淵(威壓展開),一下就被嚇到,趕忙跑開,遁入茫茫白雪蹤影全無。
“撲棱!”包裹魄的冰霜碎裂,魄趴倒在地上,想咳卻沒有力氣,全身煎熬無比,寒氣的透骨、靈氣的匱乏、積壓的淤血無一不在步步緊逼著魄邁向死亡。
淵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意識漸漸喪失……迷離……
“沒有信念的家伙嗎???”淵似乎對他有些失望。
‘信念?’在死神的巨鐮已經勾住魄時,他隱約聽到了:‘信念嗎?’(正如人們所推測,在人的生機完全喪失前,一生的經歷就會如同走馬燈一樣,慢慢浮現,已經忘卻很久的、根本沒有在意的、傷心的、開心的,任何一點能夠激發(fā)信念之火的記憶片段都會閃過,以此來促使瀕死的家伙渴求最后一絲生的希望。)
魄的記憶是從七歲開始的,在那之前的所有均都已經無法回憶:
悵然若失地從病榻上醒來,不記得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宛若新生一般,沒有任何的認知,沒有任何的記憶,卻不會哭鬧……
在陌生家伙的推搡下,他試圖反抗,卻有些無力也不會言語,他們弄得他有些痛了,冰卻逐漸……將他們凝結,看著他們恐懼的神色,魄卻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們被冰封存起來,一剎碎裂……冰碎的閃光慢慢從眼前消逝不見……
又來了倆個陌生的家伙,……他們推開房門,自稱是自己的父母,父母又是什么???
這一次被她輕柔抱起,隱隱能感覺有些暖流,他有些沉醉了,沒有反抗…他們領著他,跋涉了很久很久……來到一處……刺破天穹的山巒,眼前白色的世界,他莫名有些喜歡……他們在他眼前言語,他卻根本聽不懂。
他們耐心地不斷教導,教導他掌控住自己的力量,又教導他學會說話。
三年很久,也很短暫。接過那柄嶄新的刀,他的意識一瞬間恍惚了,有些無措。
剛剛有些親近的倆個人含著淚,目送著他被一群陌生的家伙帶著離開,他們說這是為了他好,所以……他沒有反抗,握著那柄冷冰冰的刀,曾涌過的暖流,重又被冰雪掩埋,盡管新的地方并不寒冷,他卻依然被冰霜封存。
他被淘汰了,被所謂的生活淘汰,雖然已經能夠言語,能夠掌控自己的力量,卻還是被視做異類,被孤立起來,只因遠勝他人的天賦……
在這個靈氣稀薄的時代,莫說在13歲前達到三階,就是能夠發(fā)揮出屬性靈能都已經艱難萬分。他卻如履平地般簡單的修行就能到達他人磨盡筋骨也不一定能觸及的地步。
面對境界相差無幾,卻截然不同的烈時,他才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的與眾不同,烈那積攢了汗血的身姿與他赫然是倆個極端……
……
凝結于刀刃的血氣卻忽然淡卻,直至消失后,刀身開始微微閃起些許光芒。
淵看著如此異動也有些驚訝。
周遭靈氣似被吸引聚攏而來,刀脫離魄已經僵硬的手中,懸于魄的上方,靈氣凝實盤繞著刀身,刀身卻如同鏡面碎裂一般出現絲絲裂痕,靈氣迫不及待地涌進裂痕之中,一剎便擠壓得刀身徹底崩碎,一下變幻出另一番面目。
湛藍的刀身上瘆人的寒氣仍在盤挲,竟在刀刃上磨出紋印來,直至藍光散卻,刀落,扦插于魄的身前,再無異動。
“……”淵上前,將魄翻過身,已然沒有了鼻息。又看看剛剛開刃的寒刀(無品→五品未評級),慢慢走去將魄扔在地上的背包拿起,從中拿出一柄鐵鍬,挖起凍土來。
(“這啥情況???”甲有些懵
乙看了看劇本:“刀本就是高品兵器,只是一直沒有融入靈材,而魄最后的本源血和刀共鳴融合,煉成了寶!”
丙摸摸下巴:“本源血和精血差不多,但是有區(qū)別,精血是通過普通血液提純而出的沒有了也只是會虛脫,本源血沒有了會死!”)
不久,淵就已經挖掘出一個深坑,他拍拍手撣撣身上的土塊和積雪,從坑中躍出,將鐵鍬丟在一邊,看了看魄已經被寒氣封存的尸體:“還好是雪地,死了直接凍得梆硬,不會發(fā)臭腐爛!”
說著已經拉起魄的雙腳,一甩,直接扔到坑中,再將刀緩緩置于其身軀旁,重新拿起鐵鍬將剛挖出來的土再填進去。
待掩埋厚實,鋪上些雪,雙手合十冷淡地說著:“先安息吧!靈魂我就不幫你超度了,畢竟我也不會!”
包也沒有帶著,就徑直離開了。
天空微微飄起白雪,一切都淪落入寂靜,靜待白雪的掩蓋。
(“你別跟我講又沒了一個……”甲有點無語:“太草率了吧!”
小七:“主角會復活不是正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