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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第016章 栓一輩子

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語蓋彌彰 2047 2021-08-29 09:00:00

  松香閣里,趙子硯坐在桌邊,正盯著手里的瑞香花。

  “娘子!”安靈端著藥尋過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怎么在這坐著,病還沒好呢,最忌諱著涼了!”

  趙子硯捏了捏手里的花朵,表情僵了一瞬,轉(zhuǎn)而愉快地道:“安靈,去把今天采的瑞香花都做成香膏吧。”

  “???”安靈不解地看她:“娘子早上不是才說過,要拿這個花做洗衣服的香料嗎?”

  “不,我改主意了。這么香的花拿去給狗洗衣服,實在糟蹋了好東西。”

  趙子硯砸吧了下嘴,抬起手又聞了聞手里的花:“就做成香膏,若是還有剩余的,便團成香丸用作帳中香。反正我也厭倦了沉水香的氣味,借這個機會,剛好換了咱屋里的薰香?!?p>  接過安靈手中的湯藥,趙子硯一飲而盡,心意滿足地順了順肚子,回屋里躺著去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中想起沒能拿到手的文書,這病就去得更慢了。

  白天好的差不多的溫癥,到了夜里再次燒起來。醫(yī)女匆匆來訪,說她舊疾未愈,又染了新的風寒。

  前殿。

  陸文濯坐在茶桌邊,面色凝重地看著來人:“你原本如何對我說的,你說你給我的毒粉,食用后只會使人表面略起紅疹,絕不會危及身體?!?p>  薛平把玩著手里的茶針,微笑道:“若我不那么說,你會同意設計這一出?”

  陸文濯冷聲道:“你確實不該如此?!?p>  “可你也看到了,確實效果顯著不是么?”

  要不是用了藤毒,朝野大震,寧王如何能下獄。寧王雖荒誕,但處事亦是小心謹慎??此坪[不堪的背后,一次也沒踩過線。加上圣上護著,若不下點狠藥,任何人也撬不動他半分。

  陸文濯臉色一沉,捏著茶盞的手也微微用力:“你可知,那是圣上。”

  察覺到他周身的戾氣,薛平有些驚訝,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陸文濯對他動怒。

  他這個表弟自幼通讀百家經(jīng)史,修的便是淡泊無欲,水波不興。平日里,喜怒很少形于色。如今又是怎么了?

  好像從那日在煙雨樓,就不太對勁了。

  “干嘛這般興師問罪的,我又沒有真的要害誰。你不也看到了,這種藤毒,只是看著嚴重,其實好治的很。不會死人,也傷不了什么身體。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完全恢復如初。這與起起紅疹有什么分別?”

  “略起紅疹與咯血,怕是分別大了?!标懳腻碱^皺了皺:“若是行跡敗露,你此舉,便是將薛陸兩家推入萬劫不復?!?p>  “你多慮了?!币娝⒙稇C色,薛平連忙寬慰道:“毒是下在她手上的,就算敗露,頂多能查到你那個妾室身上,屆時隨便給她安個由頭,你我便能摘得一干二凈。反正你也憎惡她,一舉兩得不是么?”

  陸文濯薄唇緊抿,不再言語,只是看向窗外。

  這個角度剛好看得到游廊,昏黃的燈籠下,一個人影伏在漆柱上,應該是等的太困,睡著了。

  漠然收回目光,陸文濯拿過茶壺,添了半杯茶,淡聲道:“你想這樣把她栓一輩子么?”

  薛平面上的笑意一僵,側(cè)目望向窗外,良久,才道:“若是我想,又有何不可?!?p>  他的容顏溫潤,意態(tài)清朗,是做將軍的好料子。便是黯淡的燈光,也遮不住身上的勃勃英氣。這樣的姿容,穩(wěn)定的仕途,又是放在名門望族的背景下,只娶一妻,不蓄伎不豢妾,且膝下無子。

  往好聽了說,他這樣的人,是神仙夫婿。可實際上,人們在京城里提起他,卻是惋惜遺憾者居多。

  薛國公的發(fā)妻早逝,子嗣單薄,孫輩里唯一在朝中身居要職且能堪重任的,只有長孫薛平。這樣的長孫在情事上專心,在薛家眾人看來,也并非好事。

  看他一眼,陸文濯抿了口茶:“你以為,有些東西栓得住么?”

  “管它栓不栓得住。我只要人栓得住,其他的,我也不在乎。”薛平笑笑。

  “若是如此,你對寧王,又何須急于這一時?!标懳腻朴普酒鹕?,負手立于窗邊。

  鋌而走險用上藤毒這樣的東西,擺明了是要置寧王于死地。

  “那你呢?”薛平忽然發(fā)問:“姑父之死,你又放下了么?”

  “大仇未報前,自然放不下。”陸文濯面色平靜:“但冤有頭債有主,行事皆需謹慎,莫要殃及無辜的同時,又污了初心。畢竟你我皆臣子,守得四方太平,江山無患才是根本。”

  薛平沉默。

  “起風了。”陸文濯負手行至門邊:“表哥早些回吧?!?p>  屋內(nèi)無風,倒是未覺寒涼,但思及游廊上的人,薛平面上憂色一閃。匆匆行了一禮,朝游廊走去。

  望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陸文濯抬頭看了看夜空。

  云霧多妨,今夜無月。

  轉(zhuǎn)身回到云水居。

  長吉正抱著官服往外走,見他過來連忙俯首:“主子?!?p>  陸文濯蹙眉:“你這是做什么?”

  “主……主子不是說,要把這身官服重新洗洗嗎?”

  “現(xiàn)在才拿去洗?天都黑了,怎么洗得干凈?!标懳腻鬼岬降娜鹣慊ǖ臍馕?,融在這冷清的夜里,滿面清冽。

  莫名的,眼前浮現(xiàn)出小狐貍赤腳浣衣的模樣。

  她那么笨拙的人,能洗什么衣服。那樣子,肯定很蠢。

  也不知道褲腿打濕了沒有。

  “屬下是想白天就拿去洗的,可是不知怎的,今日府里的浣衣女像是約好了似的,都去老夫人院里了。既是老夫人那邊用人,屬下只好等著。誰知道,等一天的浣衣女,竟是一個從老夫人院里出來的都沒有。”

  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陸文濯沉聲問:“為何不直接找個婢子去洗?!?p>  長吉連忙福身道:“是主子您特地吩咐,這身官袍,必須是專業(yè)的浣衣女才能洗?!?p>  陸文濯頓住,斜了他一眼,長吉立時改口:“是屬下辦事不利!”

  “罷了?!标懳腻溃骸跋葴惡现??!?p>  說完,他若無其事拿過長吉手里的官袍,徑直走進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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