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芷月行至椒房殿后,倒是入宮一來頭一次看見人來得這般齊全。
她略一挑眉,窈窈的行至皇后跟前,朝她行了一禮,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尤貴妃見她這副淡然的樣子,像是什么也沒放在心上,心里冒火,最先坐不住,搶先發(fā)難道:“喲,瞧蕙嬪這樣子,莫是不知曉皇上最近寵幸了一丫鬟?”
頓了頓,似乎是想要激怒她,尤貴妃掩了掩嘴,刻薄的說道:“那受寵程度,怕是要越過你去了呢!”
浮秋在旁邊一聽,尤貴妃這句話不是說她主子比不上那丫鬟么?頓時就不樂意了,她不如浮香沉穩(wěn),眼下也按耐不住,朝尤貴妃福了福身,便打算開口反駁,卻被蕭芷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她一愣,便見蕭芷月輕輕的朝她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剛剛一時魯莽了,指不定又給主子添了什么麻煩,慚愧的低下了頭。
尤貴妃瞧浮秋剛剛這動作,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再往她臉上看去,只見她盡是憤憤之意,當下便覺得更有意思了,一小小的婢女,還敢跟她做這副德行。
她嘴角一勾,冷笑道:“怎么,是覺得你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所以悶悶不樂,怪蕙嬪這碗水沒端平嗎?”
這可是好大的罪狀,浮秋連忙回道:“貴妃娘娘可莫要開奴婢的玩笑,主子對奴婢自是一等一的好,哪里有沒端平這一說?”
尤貴妃見她故意把自己的意思曲解了,略一挑眉:“怎么,你一賤婢也配站著和本宮說話?”
浮秋一聽,便知她是想借機羞辱她,她猶豫了一陣,遲遲沒有動作。
倒不是她怕受辱什么的,作為宮人,沒個承受這個的能力,又哪里做的成宮人?她們這些人在別人的眼中自是賤如螻蟻,被有身份的人跪罰打罵也是習以為常得事。
但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她跪下倒是無妨,可她若是跪下了,可不就給尤貴妃機會羞辱自己主子了么?
“怎么,連本宮的話也不聽,嘖,既如此,還留著這樣不中用的丫鬟做什么?”尤貴妃朝蕭芷月看去:“依本宮看,不如將她打發(fā)了去辛者庫,本宮再去給你挑幾個聰明懂事的丫鬟過來……蕙嬪覺得如何?”
她覺得如何?她自然是覺得不妥。
蕭芷月這般想著,面上一片溫順:“娘娘的想法自然是妙,嬪妾本應該按娘娘說的做,但浮秋畢竟是嬪妾的婢女,嬪妾用順手了,倒是舍不得換。”
說著,沒等尤貴妃反應過來,她便朝浮秋遞了個眼神,示意道:“蠢丫頭,娘娘說的什么你可是聽見了?”
浮秋點頭,上前跪到在殿中間,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貴妃行了一禮,答道:“奴婢自是不配跟娘娘站著說話,若是娘娘還有什么要吩咐的,眼下只管吩咐便是。”
尤貴妃嗤笑一聲,抖了抖自己的袖袍,扶著旁邊的婢女站起了身,朝她慢慢靠近。
“吩咐?本宮自在吩咐。”
她這般說著,慢慢抬起腳,對準浮秋的手后,便狠狠的踩了下去!